自来水+氟，竟会降低孩子智商？
难不成，找到我成绩差的原因了？
我们知道给牙齿涂氟、使用含氟牙膏是预防龋齿的重要方法，一些国家和地区甚至会在供水系统中添加氟化物。
但是，一口好牙和一颗好脑袋，你选哪个？
最近，美国著名医学杂志《JAMA》在其子刊中十分纠结地发了一篇文章告诉我们——准妈妈们在妊娠期间饮用氟化水可能会让孩子以后智商降低。
JAMA Pediatrics：加拿大孕妇在怀孕期间接触氟化物与后代智商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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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口好牙，我娃的智商竟被牺牲了？
在这项前瞻性研究中，研究人员招募了来自加拿大六个城市的601对母子对的研究，这些城市中有的供应氟化水，有的没有氟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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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两种方式评估了孕妇的氟化物暴露情况。首先，研究人员分别收集了怀孕12、19和33周时孕妇尿液，并分析了其中氟化物的含量。其次，孕妇们在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需要完成一份关于饮用自来水、茶或咖啡（通常用自来水制作）的调查问卷。
之后，研究人员的孩子在3~4岁时，用韦氏小学和学前班智力量表(Intelligence-III)对他们进行了智力测试。
结果发现，尿液中氟化物含量较高的准妈妈，孩子的平均智商真的会更低！
难不成，
找到我成绩差的原因了？
“鉴于目前支持或反驳氟化物安全的证据有限，我们并不确定‘加拿大人口’会带来什么期望，所以就让数据来说话吧！”研究的主要作者、加拿大安大略省多伦多约克大学的心理学 教授Christine Till表示。
Christine Till
那么具体数据是什么？
在怀孕期间，准妈妈们的尿液平均含0.41mg/L氟化物。30%生活在含氟化水地区的女性(0.69 mg/L)，尿中的氟化物含量都高于生活在无氟水地区的女性(0.40 mg/L)。
在调整了儿童性别、种族、准妈妈怀孕年龄及教育水平、生育数量以及家庭环境（包括二手烟），并估计了准妈妈的氟代谢情况等多种因素后，发现，准妈妈尿液中的氟化物水平与3~4岁男孩的智商之间存在关联。尿氟浓度每增加1mg/L，男孩的智商就会降低4.5分。
准妈妈们在怀孕期间尿氟水平最高(前10%)的儿子的智商平均比尿氟水平最低(后10%)的儿子低3.14个百分点。
但奇特的是，研究人员并没有发现孕期尿氟水平与女儿3~4岁时的智商的联系。
图注：横轴为孕期尿氟水平，纵轴为智力测试的分数情况
这是目前关于氟化物对智商影响的最好研究
但仍充满质疑……
《JAMA Pediatrics》在发布这篇研究时之所以纠结，一部分原因在于历史上“氟”这东西实在功勋卓著、赞誉满满：
1945年，为了市民们的一口好牙，美国密歇根州大急流市(Grand Rapids)首先在供水系统中添加氟化物。而效果也确实很优秀——到1955年，这里的蛀牙率就下降了65%。
不久，在美国、加拿大和其他许多国家，都开始在供水系统中添加氟化物。如今，超过三分之二的美国人只要饮用自来水，就会额外摄入更多的氟化物。
1999年，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甚至将饮用水加氟列为与疫苗和节育等措施并列的20世纪十大公共卫生成就之一。
鉴于在饮用水中加氟这项操作如此常见，为了不引起大家的争议，《JAMA Pediatrics》的主编、儿科医生Dimitri Christakis 甚至破天荒地写了职业生涯中第一份编辑申明。Dimitri Christakis忧心忡忡，他表示“我们编辑团队真的很担心公众会怎样看待这项研究成果，对公共健康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在这份紧随研究发布的“编辑申明”上面，Dimitri Christakis开头便坦言作出发布这篇文章的决定太不容易了，并对这项研究成果进行“额外审查”，以确保其准确性。
Dr. Dimitri Christakis
尽管如此，这项研究一经发出还是不负众望地引起了巨大争议：
来自佛罗里达大学医学院（University of Florida College of Medicine）的牙科公共卫生教授 Scott Tomar便对这一发现持怀疑的态度，他同时也是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和美国牙科协会的顾问。为什么研究结果只显示和男孩智力下降有关？这些数据又能在多大程度上支持这一结论呢？
Scott Tomar进一步谈到，“如果这种影响是真的，那么我们应该会看到从20世纪40年代到21世纪初，美国人的智商普遍下降，因为接触氟化水的人口从10%增加到了80%。但事实呢？我们看到的是相反的。”
所以，我变笨了吗？
耶鲁大学医学院应用转化研究项目（the Yale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s Program of Applied Translational Research）的临时主任F. Perry Wilson教授认为，使用生物标志物进行统计分析看起来是可靠的。但还是有些没被考虑的影响因素存在。
比如母亲的智商；又比如整个孕期只测量3次尿氟，要是某次测量前的早上正好吞了点含氟牙膏呢？而且研究使用的是尿氟浓度而不是血氟浓度——后者其实可以更精确地评估胎儿对氟的接触情况。
但是“尿液浓度往往比血液浓度更稳定。”西雅图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环境与职业健康科学的Howard Hu教授认为，相较于以前的流行病学研究只使用地理或其他指标来确定氟暴露水平，这次的研究已经是个显著的进步了。
所以呢？这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
氟化物在地球上分布较广泛，是人体生命活动不可缺少的微量元素，人体中氟的主要来源途径是饮水。低浓度的氟能保护牙齿、预防龋齿以及促进骨骼的发育成长，但是长期饮用含有高浓度氟的水却会导致氟斑牙和氟骨症等疾病。
世界各国及地区的人种对氟化物浓度的耐受程度不一致，因此在饮用水标准中关于限值的设定也不同，总体说来欧美地区国家和世界卫生组织设定的值高于亚洲地区国家的设定值。
我国《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 GB 5749—2006) 中，对氟化物的限值为 1 mg /L。
虽然考虑到最终的研究结果，研究人员谨慎地提醒准妈妈们在孕期也许应该减少氟的摄入。
但鉴于氟化物在日常中的广泛应用，包括美国、英国在内的世界上许多国际组织也都对氟化物的安全性进行了大量研究。总体而言，只要不是超标摄入，氟化物就不会造成显著健康问题，同时又能达到明显减少蛀牙的效果。
所以，不要太担心。在孕期保持愉快的心情对准妈妈们更重要。
毕竟，影响智商的因素那么多呢！
比如遗传，比如环境……
参考资料：
1.Green R, Lanphear B, Hornung R,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Maternal Fluoride Exposure During Pregnancy and IQ Scores in Offspring in Canada. JAMA Pediatr. Published online August 19, 2019. doi:10.1001/jamapediatrics.2019.1729
2.Study Links Fluoridated Water During Pregnancy to Lower IQs From:https://www.thedailybeast.com/fluoridated-water-during-pregnancy-linked-to-lower-iqs-study-published-by-jama-pediatrics-says
3.No proof that a mother's intake of fluoride in pregnancy affects their child's IQ
From https://www.nhs.uk/news/pregnancy-and-child/no-proof-mothers-intake-fluoride-pregnancy-affects-their-childs-iq/
4.Prenatal Fluoride Exposure and IQ in Kids: Is There a Link? - Medscape - Aug 19, 2019.
5.Decision to Publish Study on Maternal Fluoride Exposure During Pregnancy. Editor's Note.August 19, 2019
6.曾有文[1], 由阳[1], 宋兰合[2]. 氟化物在我国饮用水水源和饮用水中的分布调查及健康影响[J]. 供水技术, 2012, 6(6):1-4.本文首发：医学界儿科频道
本文作者：火锅
责任编辑：李小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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