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搞卫生，影响儿童健康？

*本文所涉及专业部分，仅供医学专业人士阅读参考

想要不干不净健康成长，这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可能听到过这么一种观点：环境太过于干净可能不利于孩子免疫系统，在脏一些的环境中反而有利于孩子增强免疫力，减少过敏的发生。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近日一项关于微生物暴露与建立免疫调节相关性的研究中，似乎推翻了这一说法。

图源：文献[1]

干净的房子让孩子更健康

我们的孩子在日常生活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微生物，孩子从出生开始一直到上学之间的这段时候，每天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家，所以在家中接触到最多的微生物。

家中的微生物一部分来自于居住者，而另一部分则来自于建筑物本身。早期人类生活在用石头、泥土、树枝和树叶等来自于自然界的材料所建造的洞穴或庇护所中，这些住所后来演变成用相同的天然材料建造的房屋，人类为方便迁徙和重组，墙壁用稻草、木材、泥土或石头建造，屋顶用茅草或草皮覆盖。用这些材料制成的房屋入住后，微生物群与自然环境的微生物群不会有很大差异，即使家中环境潮湿和破败，存在的微生物也将是与人类共同进化的微生物，对人类影响很小。

相比之下，现代家居，如果房屋位于城市且远离自然，那么在房屋存在的菌群和大自然中的菌群差异会加剧，对人体可能造成负面影响。当现代家庭房屋出现潮湿和破败时，这些细菌和真菌微生物群会产生对人体有毒的代谢产物（例如由于潮湿所产生的霉菌等），从而导致不同程度的“病态建筑综合征”。

因此，现代家庭环境中产生的菌群、菌落等并不能给儿童带来多少好处。一旦居家环境变得潮湿破败，没有保持干净卫生，那么随之而来的可能是一个经常生病的孩子。

如果让孩子处于“绝对干净”的环境，是不是万无一失？

如果说现代家中的微生物群对孩子是有害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只要时刻保持孩子所处环境干净，这样万无一失了？

其实并不全是，研究显示^[1]，当家中的非自然微生物群变得接近自然，并类似于农场和自然环境的微生物群时，它是有益的。特别是在与免疫调节相关的哮喘和其他疾病方面。

芬兰的一项研究^[2]也支持了这一观点，研究人员为10所日托中心中的孩子分别设置了3种不同的玩耍环境，观察他们的皮肤菌群变化（10所幼儿园的饮食都是来自于中央厨房，并且儿童家庭环境拥有兄弟姐妹数量相似）。

第一组孩童是一所现代化的日托所，研究人员要求儿童像往常一样在托儿所的原有环境中玩耍。
第二组儿童所在的日托所是在有大自然包围的日托所，他们在研究开始前就经常在大自然中玩耍，他们在研究开始前，皮肤上的细菌群落组成就不同于另外二组标准化日托所中的孩子，他们皮肤上的细菌种类更多。研究人员要求这组孩子在老师带领下每日去户外接触大自然。
最后一组儿童则是在改造过的花园中进行游玩，甚至研究人员会让儿童协助照料花盆中的植物。

图为：改造前后的幼儿园

在改造后的日托中心和标准日托中心，儿童每天2次在户外玩耍约0.5~2个小时，户外平均时间为1.5小时。观察时间为28天，研究结果显示，改造后的日托中心儿童比标准日托中心的儿童拥有更多种类的皮肤细菌和细菌群落。

图为：试验后，与标准日托中心相比，改造后的日托中心土壤的细菌和总细菌数更加多样化。

人体菌群多样性和免疫力密切相关，多样性的菌群可以有效提高儿童的免疫力。因此，各项证据都显示，儿童需要接触自然环境的微生物群，而不是现代建筑的非自然微生物群。

按时接种疫苗才是提高免疫力的王道？

在这项微生物和免疫系统相关性的研究中还有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按时接种疫苗才是提高免疫力的王道”。其实早在这项研究前就有类似的观点。

在1980年，开始有报道称，在非洲接种麻疹疫苗后，儿童总体死亡率降低到无法用麻疹发病率本身来解释的程度。

到2000年代初，卡介苗（BCG）疫苗接种也出现了同样的说法，多项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几种疫苗（麻疹、脊髓灰质炎、天花和BCG）都增强了儿童对其他感染的抵抗力。并且这不只是对儿童，在成年人中可能会有类似的效果。

所以疫苗一定要按时接种，除了针对特殊传染病，它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图为：18世纪，英国医生琴纳（Edward Jenner,中）发明了基于牛痘的天花疫苗。图为1796年他给一个名叫詹姆斯·菲普斯（James Phipps）的孩子接种。

我们在育儿过程中经常遇见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生活环境到底是要干净还是不那么干净一直是争论的焦点。

其实根据风险评估，在关键时刻（称为关键控制点）最需要保持清洁的是手，以及和食品接触物体表面，用于清洁锅碗瓢盆的用具也需要保持干燥和清洁。其他可能与感染传播有关的是衣服、毛巾、床单，以及水槽、浴缸、淋浴间和厕所。只要做到这些地方是干净的，可以大大减少微生物暴露的风险。

除了做到干净以外，保持相对的“脏”也很重要，多接近大自然，让泥土和青草增加孩子的抵抗力。

参考资料：
[1]Graham A.W.Rook,BA,MB,BChir,MD Microbial exposures that establish immunoregulation are compatible with targeted hygiene P33-39,JULY 01,2021.[2]Roslund M I,Puhakka R,Grönroos M,et al.Biodiversity intervention enhances immune regulation and health-associated commensal microbiota among daycare children[J].Science Advances,2020,6(42):eaba2578.

本文首发：医学界儿科频道

本文作者：曹公子

责任编辑：Ci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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