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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译丛丨《现代中东的创立》丛书简介

LYCAEUM 蓝色木Lyceum 2019-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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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Lyceum,源自古希腊语Λύκειον,我们译为“蓝色木”。亚里士多德以此命名他的学园,我们也期待在这里与诸位交流学艺,漫议社会、人生。古希腊的Lyceum以漫步论学著称,我们也期望在“蓝色木”中与诸位作知识与美的逍遥游。



 

《现代中东的创立》是一套介绍中东各国历史与现状的青少年丛书,2003年由美国切尔西书屋(Chelsea House Publishers)出版,共有12本,包括伊朗、伊拉克、以色列、约旦、库尔德人、科威特、阿曼、巴勒斯坦政权1、沙特阿拉伯、叙利亚、土耳其、也门。丛书简介由阿克巴·艾哈迈德博士(Dr.Akbar S.Ahmed)撰写。书中附有许多历史图片及文字说明,译者将选录其中一部分。翻译中难免会有舛错之处,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另,译文仅供教研,勿做其他用途。著作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


注释

译注:2013年,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改称为“巴勒斯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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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巴·艾哈迈德(1943-)是一位美籍巴基斯坦裔学者、作家、诗人、剧作家、制片人与前外交官,1978年获得伦敦大学人类学博士学位,现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美利坚大学担任国际关系学教授、伊斯兰研究学会主席。


——来自维基英文

译注



《现代中东的创立》丛书简介

 

译丨墨雨无际

蓝色木Lycaeum签约作家

旅美独立译者


关于中东的新闻似乎总是层出不穷,然而不幸的是,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令人不安的消息,比如自杀式人体炸弹、绑架、街头示威以及各种暴力冲突。这些冲突迫使居民远离家园。人们各自支持不同的派别,也常是出于血缘或姻亲关系,而并非是具体事件的是非曲直。


中东的概念常与阿拉伯人相关联,被世人看作是由说阿拉伯语并信仰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所占据的地区,阿拉伯石油大亨的刻板形象正是当代文化的一部分。但是,所有这些印象——包括中东向来处于混乱之中,且为阿拉伯民族所独有——都是对这一地区当今复杂现状的过于简化的认识。


事实上,中东作为横跨亚洲与非洲之间的一大片地带,在两千多年的时光里,曾有超过两亿的复杂人群在这里居住过,并且正是此地将整个世界带入了它的政治活动中。中东是三大亚伯拉罕信仰的发祥地,即犹太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耶路撒冷城既是三大信仰的共同诞生处,也是彼此之间发生悲剧性对抗的所在地。


基于以上原因,了解中东依然十分重要,来自中东的种种消息也依然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兴趣。




让我们首先来探讨一个刻板印象,即中东向来是一片混乱纷争之地。世人很容易忘却一个事实,即一些最伟大的律法制订者与热爱和平的人民曾在这里出生、成长并长眠。在亚伯拉罕世系中,能够列举出一长串人类历史上辉煌耀眼的名字——亚伯拉罕、摩西、耶稣与穆罕默德,这些名字在中东向来被格外尊崇,人们在念到时,常在前面加上“愿主福安之”(Peace be upon him)的敬语。


这片土地无疑是三大信仰的共享之地,尽管穆斯林在人口数量上占据优势,犹太人与基督徒也不能被低估。事实上,正是这三大信仰之间存在的动态关系,使得我们今天得以走进中东,并理解和体察三大信仰究竟在何处交融,又在何处发生冲突。


要想了解中东人如今的困境,就要首先了解过去的历史状况。在中东人的脑海中,历史从不曾被淡忘过,关于阿拉伯首个伟大王朝,即以大马士革为中心的倭马亚(Umayyads)王朝(661-750),以及更伟大的以巴格达为中心的阿拔斯(Abbasids)王朝(750-1258)的记述,至今还栩栩如生地保留在书本与传说中。对于阿拉伯人而言,其历史、文化、传统、语言尤其是宗教带给了他们极大的自豪感,但这昔日的荣光却与如今软弱无力的现实形成了鲜明对比。


许多阿拉伯人将现状归咎于过去的统治者,即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主持分割土地的欧洲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他们终于赢得了独立,却发现原来的部落或宗族被欧洲强国人为划定的国界割裂开来。时至今日,他们仍在不断控诉西方帝国主义对于本国政局与统治者的支配与操纵。


虽然中东确实具有浓厚的阿拉伯民族色彩,但是其他一些人群亦对中东文化的形成做出过突出贡献,土耳其人便是其中之一。他们属于非阿拉伯民族,拥有其独立的语言和文化,并通过奥斯曼帝国的统治,对这片土地施加过相当的影响。在回忆这一段历史时,阿拉伯人的心情十分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奥斯曼帝国在行政统治与建筑艺术上的辉煌成就。这是世界历史上持续时间最久的王朝,从1300年开始,直到1922年凯末尔立志抛弃过去、建立一个全新的土耳其共和国时方才结束。



伊朗是另一个拥有自己语言与文化的非阿拉伯国家,由伊斯兰中的少数教派什叶派组成,过去常常与其逊尼派邻居(包括阿拉伯人与土耳其人)发生对抗和冲突,或许正是这种冲突,促使此地形成了独特的伊朗文化,或称波斯文化,继而在萨菲(Safawids)王朝(1501-1722)时产生了辉煌的艺术、建筑与诗歌。萨菲王朝还见证了宗教人员干预国家政务这一原则的逐步确立,正是因此,当霍梅尼在20世纪末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时,他所反映的其实仍是伊朗的历史图景。


以色列代表了另一种古老的、非阿拉伯的文化与宗教传统。事实上,这个名字与《圣经》故事中的著名部落相关联,关于《圣经》中亚伯拉罕或摩西等先贤的生动记忆,也始终贯穿于犹太传统之中。在中东地区,历史并不是一年又一年,而是以千年计。


1948年,以色列宣布建国,或许无论在情感上还是政治上,这一事件带给阿拉伯人的冲击都是前所未有的,随之而来的民主观念与现代文化,对于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而言也是相当陌生。人们不仅看到战争的爆发以及冲突与仇恨的加剧,也看到了伊斯兰教与犹太教之间不可避免的抵触与矛盾。



在此很有必要先解释一下有关伊斯兰与犹太教的状况。对犹太人抱有偏见的几大根源,可归结为反闪米特族(anti-Semitic)、反犹太教(anti-Judaic)与反锡安主义(anti-Zionist)。偏见可能是三者的综合,也可能是某种程度的叠加。但是,对阿拉伯人而言,这一问题更为复杂,因为从概念来说,阿拉伯人既不可能反闪米特族——他们自己也同属闪族,也不可能反犹太教——伊斯兰教视犹太人为“有经人”。惟一留下的可能性则是锡安主义的政治哲学(即在巴勒斯坦建立犹太人国家的政治理念)与阿拉伯思想之间的矛盾冲突。阿拉伯人与以色列之间的对抗可能会导致界限的模糊。必须找到一种能使阿拉伯人与以色列人和平共处的方式,或许对于双方共有的亚伯拉罕传统的认同将是一条可行之路。


西方媒体中关于阿拉伯人的负面报道,可以部分解释为对以色列的敌意。中东的混乱状况常被归咎于阿拉伯穆斯林的野蛮残忍、无法无天。然而,他们在过去却产生过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伟人。


叙利亚大马士革的萨拉丁塑像

且来以萨拉丁·阿尤布苏丹为例,其人在西方文学里通常被称为萨拉丁(Saladin)。1099年,十字军占领耶路撒冷后,进行了一场血腥杀戮,据来自欧洲的目击者叙述,街上的鲜血足以淹没马背上骑兵的膝盖。萨拉丁曾发誓定要报仇雪恨。


然而在1187年,萨拉丁占领了耶路撒冷之后,却显示出发自亚伯拉罕信仰者内心深处的怜悯与宽容,不但依照习俗释放了交纳赎金的囚犯,甚至为那些穷得交不起赎金的犯人代为支付。由于他并未采取以血还血的报复行动,手下的贵族与军官们为此狂怒不已。作为最富有学识与同情心的领袖,萨拉丁至今而在各地被人纪念。不少当代领导人在与萨拉丁相提并论时,也总能发现尚有欠缺不足之处,其中一个原因大概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种种问题令人望而生畏。



在新世纪里,中东面临着三大亟待解决的主要难题,这些难题影响到社会与政治,需要由当政者与所有想要加大对话与参与力度的民众共同设法解决。


首先是民主问题。虽然在一些阿拉伯国家里以各种方式实行过民主,但是大多数民众仍然鲜少参政意识。在面对一个行政管理水平低下的冷漠官僚体制时,人们所产生的无助与挫败感很容易转化为暴力行为。国家一味压制民众公开表达意愿,并对其漠不关心,这些举动导致了其他非官方组织的趁机介入。在贫民区里向大众提供健康与教育服务的各种伊斯兰组织纷纷出现,并在最近二三十年中发展迅速。


缺乏民主还意味着当权者一味巩固政权,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独裁并脱离民众。在中东地区的最高当权者中,子承父位并非罕见之事。无论君主式还是独裁式的王朝统治,都力图消除平民的参政意识,而穆斯林需要被授予权利的感觉,需要能够参与到政府管理中去的感觉,需要能够选出自己的领袖加入政府的感觉,假如这些领袖不能兑现承诺的话,还可以推他下台。然而太多的当权者都是残忍下流之徒,太多的穆斯林领导者都是国王或军事独裁者,并且只顾确保自己的子孙与亲友永远大权在握。


穆斯林拥有民主之后,将会更有效地填补贫富之间的差距。在穆斯林城市中,常常可见到这种景象,一边是荷枪实弹的警卫逡巡在宫殿式的豪华住宅周围,一边是成群结队的赤贫儿童。任何一个民主政府都必须保证社会财富在分配时,会流向大多数人群。


其次是教育问题。中东社会分支极多,虽然伊斯兰教重视学问与知识,可悲的现实却是教育水平十分不尽人意,并且追求知识与心智发展的社会氛围受到压制,饱学之士常常被迫禁声,遭到关押囚禁,或是被政府驱逐出境,造成的学术真空则被阿谀奉承之徒填满,其学术服务的惟一目的,便是说出当权者想要听到的话语。


教育需要得到大力改革。在中东地区,为广大男童提供基础教育的伊斯兰学校(Madrassah)需要与声望更高、且为精英所占据的西化学校保持一致。穆斯林国家通过允许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模式的平行发展,正在鼓励两种彼此分离的社会群体的产生:一是大量的失意文盲,容易接受对世界的难题给予简单答案的领袖人物;一是少数西化人士,这些精英群体常常腐败堕落,且对他人漠不关心。


第三个问题则是在大众传媒中的自我表达。尽管这个问题难以遽下结论,但是在传媒中的形象,正在中东各个民族之间制造理解与沟通难题。例如穆斯林总是抱怨自己在非阿拉伯媒体中被描述为负面形象,这种媒体攻击使得穆斯林深受困扰,令他们既觉得愤怒,又感到丧失了尊严。极少有穆斯林能在媒体上进行理性的论辩。如果媒体中有更多的穆斯林出现,并有更多的类似互动,将会有助于解决这一问题,但也并非如此简单易行,以色列人同样抱怨阿拉伯媒体对他们进行负面报道。



 穆斯林深知其宗教文化代表着一种富含同情与宽容的文明,也深知若是保持长期稳定的话,他们终将克服民主教育与自我形象等种种难题,将战乱频繁之地变为和睦家园。无论现实多么令人心痛,他们依然怀有建立理想社会的信念。无论土耳其人、伊朗人还是阿拉伯人,每一个穆斯林都听过伊斯兰先知在七世纪时传到这片土地上的讯息,并至今仍在此地回响,以下便是先知对民众最后所说的话:




你们都是阿丹(通译亚当)的子孙,阿丹来自于泥土。须知,阿拉伯人不比非阿拉伯人优越,非阿拉伯人也不比阿拉伯人优越;红种人不比白种人优越,白种人也不比红种人优越,除非以对真主的敬畏来衡量。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中东而言,这是一个高尚而富有价值的讯息,不仅是穆斯林,犹太人与基督教徒也会表示赞同。或许其中关于宽容、同情与平等的主旨,将会有助于重新发现将民众联合起来的传统源泉。


基于以上原因,笔者十分感谢切尔西书屋出版社首次推出这套丛书,以帮助我们了解中东。从许多深层意义来说,关于中东的故事,就是关于人类文明的故事。



美利坚大学国际事务学院国际关系学教授

伊斯兰研究学会主席

阿克巴·艾哈迈德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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