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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祖国》

翠湖竹林岛 红旗文选 2022-10-18

《热爱祖国》

莫易


        1903年8月13日,中国驻美公使馆陆军武官谭锦镛奉命从华盛顿来到旧金山处理外交事务。办理完公务,天色将晚,谭锦镛徒步走在大街上,一路招来怪异的目光。在一座大桥上,一名与谭锦镛擦肩而过的美国警察见他留着长辫子,先是骂了句"中国人,黄猪",然后抬手掀掉他的帽子,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长辫子,猪尾巴……“。


        谭锦镛强压怒火,蹲身拾起帽子,礼貌地回了句:"请先生自重,中国人也是人。"


        “什么?中国人是人?"美国警察怪叫着扇了谭锦镛一耳光。谭锦镛忍无可忍,当即“嘭"的一掌,将美国警察打得趔趔趄趄。美国警察自忖不是对手,赶紧吹响警笛,招来好几个巡警。一群牛高马大的警察蜂拥而上,将谭锦镛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将谭锦镛拖到桥下,把他的辫子缚在篱笆上示众。在对谭锦镛进行百般戏弄侮辱之后,还将他扣上手铐,押进警局。


        在警察局,谭锦镛向美国警官出示了公使馆武官证件。不料,美国警官不屑一顾,口出狂言:"凡是中国人都得挨打,没有例外。"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谭锦镛又遭到千般折磨万般羞辱,直到一位华裔商人花钱疏通,才被释放。


        堂堂大清帝国公使武官平白无故遭受此等凌辱,还有什么面目见家乡父老?鼻青脸肿的谭锦镛又气又恨,又羞又恼。他气的是自诩人权至上的美国佬肆意践踏人权;恨的是身后的大清王朝懦弱无能;羞的是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在枪口之下只能忍气吞声;恼的是满清王朝腐朽透顶,身为它的臣民简直奇耻大辱。谭锦镛边走边想,越想越沮丧,越想越绝望,最后走上桥头,投水自尽。


        雷远峰出生上海商贾世家,1946年,八岁的他随父母移民美国。一到美国,他就感受到了美国人强烈的歧视和排斥。在街上,他随时随地都会遭到白人轻蔑的眼神和白人孩子无缘无故的辱骂或殴打;在学校,他只能跟黑人孩子挤在一起,只能坐在最后面。前面,则有一大片空地将他们与白人小孩隔离。


        第一次坐公交,雷远峰走到前面的一张空位前,还没落座,就遭到司机和几个白人的大声喝斥。从白种人骂骂咧咧的喝斥中,他才得知华人不可以坐前面,也不可以跟白人同座,只能跟黑人一样坐在最后面。此后,只要坐公交,他就径直朝后走,即便中间有好几张空位,只要有一个白人在那坐着,他也只能干站着,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1953年7月的一天。雷远峰放学后跟往常一样等公交。公交来了,就在他习惯性的往后走的时候,前面好几个白人竟然同时起身给他让座。他莫名其妙,不知这些白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他惶恐不安地坐下来,几个白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开了。他们说,说中国那么落后,居然赢得了朝鲜战争的胜利;说中国人实在是太勇敢了,勇敢到不怕死;说他们不得不佩服中国,佩服中国人;说他们想了解中国,想跟中国人交朋友。


        雷远峰这才想起,想起几天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中国人民志愿军把联合国军打回了三八线,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不得不在开城板门店签署了停战协定。看到消息的时候,他的确高兴了一下,但并没多想。他做梦都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那消息居然改变了他的命运,改变了美国人对他和所有华人的态度——由蔑视到尊敬的改变,天壤之别的态度。


        新加坡开国元首李光耀祖籍广东梅州,毕业于剑桥大学。1946年9月,李光耀第一次去欧洲,在海关入境登记排队的时候,长长的队伍中,只有他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好不容易轮到李光耀登记,他自信满满地递上护照,准备答问。谁知欧洲海关打开护照仅仅瞥了一眼就朝地上一掼,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往旁边猛力一推,凶神恶煞般地嚷道:“滚滚滚,滚到最后面去。"


        李光耀猝不及防,连退数步,险些摔倒,随身行李散落一地。他不解地上前质问:“这是为什么?"欧洲海关毫不掩饰他的轻蔑,粗暴地回答:“因为你是中国人"。


        中国人怎么啦?中国人就不是人吗?李光耀气得七窍生烟,拳头攥得“格格"响。可是,当他看到欧洲海关拔枪的姿势和挑衅的眼神,赤手空拳的他只好隐忍不发。在满大厅洋人鄙夷不屑的目光和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中,他一声不响地收拾起地上的护照和行李,默默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那时那刻,他的心在泣血:为什么自己的祖国会那么贫穷那样落后那般孱弱呢?


        1953年8月,李光耀第二次去欧洲。因为有过上一次的经历,他这次干脆不去排队,直接坐在海关大厅的条椅上等,等所有的人都通过入境登记,他最后一个再上去。


        他刚刚坐下,正要拿出报纸来看,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叫唤:“嘿,中国人,中国人"。他循声望去,原来是欧洲海关在喊他:“快过来!快过来!"


        看到欧洲海关朝他招手示意,他有点迟疑,直到从对方脸上的笑容确认不会有什么恶意,这才站起身来,越过长长的队伍走上前去。


        欧洲海关见李光耀走近,将队伍中排在前面的人往后一拔:"退后退后,让这位先生先来!"


        排队的人大惑不解:"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中国人,打破战争神话的中国人。"欧洲海关毫不掩饰他的仰慕之情。


        在欧洲海关热情洋溢的服务中,在满大厅洋人敬慕的眼神里,李光耀很快登记入境。回头望着欧洲海关微笑的目送和直竖的大拇指,李光耀岂能不知发生这戏剧性变化的个中原因:今天的特殊待遇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今天的祖国已经崛地雄起,得到了整个世界的佩服与尊敬。

        故事讲到这里,相信大家已经清楚一件事实和明白一个道理。事实就是:中国真正成为世界大国,中国人民真正昂首挺胸,是在朝鲜战争胜利的那一天。而道理则是:在世界之林,有了国家的强大,才有人民的尊严。换句话说,你意气风发地行走在异国他乡,之所以受到他国的礼遇和尊敬,并非你个人有多牛逼,而是因为你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如果你的祖国软弱可欺,那么,你也会处处碰壁,事事受欺。


        所以,热爱祖国,强大祖国,是每一名中国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不可推卸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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