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并不大的通州，也能什么鸟都有吗？

原文发布日期：2021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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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分享次数：38近年来，随着通州区退耕还林、创建森林城市，河道清淤、加宽、护坡等各项工程进行，以及北运河通州段的全线通航，人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通州。

生活在这个时代，我们是幸福的，我们看到了政府治理环境的决心与成果，还给了老百姓一个蓝绿交织的通州。

但作为一名自然爱好者，我不禁又有些担心，环境的巨变对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动物有什么影响？它们能适应吗？

让我们先从鸟说起吧。中国有句俗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有在野外观察过鸟类的人认为森林就是鸟的家园，森林多了，鸟自然就多了。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2020年5月，通州区几名爱鸟人士共同成立了爱鸟汇，2021年8月，爱鸟汇正式开启通州区鸟类调查项目。

爱鸟汇希望通过持续的调查监测，提高通州地区政府相关部门及公众的生态意识，推动通州地区流域和重点鸟类栖息地的鸟类及其生物多样性保护与合理利用。

截止2021年10月，经爱鸟汇统计，通州区鸟类共计340种，其中近年记录鸟类316种，历史记录24种。

近年记录的316种鸟类中，留鸟36种，占总记录的11.4%；夏候鸟33种，占10.4%；冬候鸟65种，占20.6%；旅鸟245种，占77.5%；迷鸟5种，占1.6%。

就是说通州区夏季鸟的种类最少，冬季其次，春秋两季可以看见的鸟类最多。

2021年通州区鸟类数量月统计表

鸟类根据栖息地类型和形态特征可分为六大生态类群，即陆禽、游禽、涉禽、攀禽、猛禽、鸣禽。

下面我们结合通州区实际情况为大家介绍一下这六大生态类群。

陆禽

陆禽喜欢在地面活动，特点是腿部粗壮有力，喙部较短，适合在地面上寻找食物。

通州区的陆禽种类很少，近年记录包括雉科2种、鸨科1种、三趾鹑科1种、沙鸡科1种、鸠鸽科4种，共计9种。

需要注意的是，陆禽并不是说它们只适合在陆地上行动，比如鹌鹑、大鸨、黄脚三趾鹑、毛腿沙鸡、火斑鸠等都是候鸟，需要进行较远距离的迁徙飞行。雉鸡、山斑鸠、珠颈斑鸠、灰斑鸠在通州区为留鸟。

城市建设正在逐步蚕食大鸨的栖息地 ©大好

斑翅山鹑、石鸡历史上曾经在寒冷的冬季出现在通州平原地区 ©大好

陆禽对森林依赖较低，更喜欢开阔的农田及荒草地。鹌鹑、黄脚三趾鹑（民间俗称黄老闷）曾经在通州区有较多的数量，后因农田及荒地的减少而难得一见。

毛腿沙鸡为罕见冬候鸟，在深秋可以见到百只以上的种群飞过，在通州寻找越冬地。

大鸨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数量更是稀少。2020-2021冬季，2只大鸨在通州区水南村的农田越冬。今年11月，三只大鸨再次来到水南村的农田。

我们应该保留部分农田和荒草地，为陆禽提供足够的栖息地。

华北平原湿地上悠闲漫步的雉鸡 ©大好

农田中求偶的山斑鸠 ©大好

林缘栖息的火斑鸠 ©大好

玉米晒场的灰斑鸠 ©大好

游禽

游禽生活在水域附近，擅长游泳，趾间有蹼（蹼有多种），以鱼类或其他水生动植物、植物种子为食。

通州区地处永定河、潮白河冲积洪积平原，地势平坦，河流众多，游禽种类较多。

近年记录有鸭科33种、潜鸟科1种、䴙䴘科3种、鸬鹚科1种、鸥科11种，共计49种。

通州区游禽多为旅鸟与冬候鸟，少数夏候鸟与留鸟。

极少数鸭科如绿头鸭、斑嘴鸭、鸳鸯在通州繁殖，但是因缺少适宜繁殖地（近水有较大树洞的老树或无人干扰的草地），繁殖数量逐渐减少。

䴙䴘科如小䴙䴘因对环境的适应度高，缺少天敌威胁，繁殖数量较多，已在通州区形成优势种群。

大运河森林公园里背着宝宝的小䴙䴘 ©大好

越冬的游禽中，以绿头鸭数量最多。另外赤麻鸭、绿翅鸭、普通秋沙鸭、小䴙䴘在通州也有较多的越冬数量。

因缺少较大的平原湿地与农田，鸿雁、灰雁、豆雁等大型鸭科鸟类罕有记录。

记得我小时候，80年代初，老家（榆林庄）南部的河套荒草滩地及农田里有大量的雁鸭越冬，村民会捡大雁屎回来喂猪。

潜鸟科近年记录仅一笔：2016年11月14日大运河森林公园记录黑喉潜鸟一只。鸬鹚科的普通鸬鹚在春秋迁徙时有一些记录。

鸥科中的蒙古银鸥、红嘴鸥在迁徙季记录较多，其它9种则记录较少。然而因缺少浅水滩地，这一类群的鸟路过通州也仅仅是飞过，不能短暂停留补充能量。

河流中正在晾晒翅膀的普通鸬鹚 ©大好

《辽史·地理志》记载：“延芳淀方数百里，春时鹅鹜所聚，夏秋多菱芡。国主春猎，卫士皆衣墨绿，各持连鎚、鹰食、刺鹅锥，列水次，相去五七步。上风击鼓，惊鹅稍离水面。国主亲放海东青鹘擒之。鹅坠，恐鹘力不胜，在列者以佩锥刺鹅，急取其脑饲鹘。得头鹅者，例赏银绢。”

这是描写辽后主率领后妃、文武百官以及侍卫军到此打猎时的情景。

据考证，北京东部的这片延芳淀湿地在辽代时涵盖了今漷县、廊坊边缘，采育、马驹桥、大羊坊（据有人考证，大羊坊原来叫“羊坊店”与“延芳淀”谐音）、台湖镇一带，方圆百里。

曾经，这里有大片的水面、茂密的苇塘，每到春秋两季，北上、南迁的候鸟在这里歇脚、捕食，通州区便成为天鹅、雁鸭的天堂。

华北平原浅草地中休息的鸿雁 ©大好

爱鸟汇正在进行通州区鸟类调查项目，我们将识别通州区鸟类保护的重点区域和关键问题，形成报告提交给政府相关部门，希望能给政府未来的生态建设提供重要的参考。

潮白河、北运河、凉水河等河流区域为爱鸟汇重点调查范围。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人类的活动正极大地影响着这些鸟类。

如潮白河沿岸钓鱼爱好者众多，秋季周末仅潮白河通州段就会有超过1000人在此钓鱼。人们选择自然生境较好的地区垂钓，和鸟类活动区域重叠。

北运河、凉水河通州区全线两岸都新修了河堤公路，供老百姓休闲娱乐，在路与水面之间缺少高大的挺水植物为水鸟提供躲避场所。

北运河全线通航后，通航时间与航线的设计应充分考虑在北运河休憩与越冬水鸟的需要。

2015年在梨园污水处理厂里越冬的绿头鸭 ©大好

涉禽

涉禽，指那些适应在沼泽和水边生活的鸟类，它们在浅水或岸边栖息生活。最主要特征就是“三长”（嘴长，颈长，脚长）。适于涉水行走，不适合游泳。休息时常一只脚站立，大部分是从水底、污泥中或地面获得食物。

通州区涉禽近年记录包括鹳科2种、鹮科1种、鹭科13种、秧鸡科7种、鹤科2种、反嘴鹬科2种、鸻科10种、彩鹬科1种、水雉科1种、鹬科25种，共计64种，均为湿地水鸟。

通州区记录的涉禽多为旅鸟，少数夏候鸟。

部分夏候鸟如夜鹭、苍鹭、大白鹭、白鹭、黑水鸡、骨顶鸡因适应能力强，城市热岛效应等原因，已经改变了居留类型，在通州区成为了留鸟。

鹳科的黑鹳、东方白鹳在通州区近年的记录都是2笔；鹤科的灰鹤、白鹤各1笔记录。这些珍贵的大型涉禽都仅仅是从通州区的上空飞过，陆地上没有适合它们栖息的环境。

东方白鹳与白琵鹭在密云水库的浅水地带觅食 ©大好

白枕鹤在延庆的农田里觅食 ©

秧鸡科的小田鸡、红胸田鸡、白胸苦恶鸟以及鹭科的紫背苇鳽、栗苇鳽理论上是可以在通州区的湿地里繁殖的，但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记录。

彩鹬、水雉这2种美丽的鸟我认为曾经在通州是有繁殖的，随着湿地及水稻田的减少它们变得极其罕见。

反嘴鹬科的黑翅长脚鹬曾经广泛分布在通州的浅水湿地河流中，反嘴鹬以及鸻科、鹬科的很多种鸟类曾经在迁徙时都会在通州区原生态的河流中找到适合的浅水滩地。

（曾经）黑尾塍鹬在凉水河里觅食 ©大好

凉水河中也曾出现过黑翅长脚鹬 ©大好

矶鹬也来过通明湖 ©大好

如今，由于河道清淤治理以及通航水位居高不下等多种原因，这些小型涉禽很难在通州区的河流中找到一脚之地。

2021年上半年，爱鸟汇所记录的28种鸻鹬类鸟类有26种来自张家湾的一处私人鱼塘，鱼塘因需要进行倒塘，半干涸的鱼塘成了经过通州区鸻鹬类鸟类的唯一补给站。

2021年下半年通州区鸻鹬类鸟类仅记录9种，且都是零星个体。

通明湖中的涉禽，看一看有几种？ ©大好

林鹬也曾在通明湖中觅食 ©大好

曾在水南村繁殖的金眶鸻 ©大好

攀禽

攀禽，是擅长攀爬的鸟类，为了更加适应环境，攀禽的脚趾分布大都与众不同：啄木鸟科多为对趾足（第二、三趾向前，第一、四趾向后），雨燕科多为前趾足（四根脚趾都在前面），佛法僧科与翠鸟科多为并趾足（前三后一，但是前面三根脚趾基部有不同程度愈合）。

除了脚趾特化之外，还有些攀禽演化出了功能性的“第三足”，例如啄木鸟的尾羽，可以有效增加攀援的稳定性。

通州区攀禽近年记录包括杜鹃科4种、夜鹰科1种、雨燕科3种、佛法僧科1种、翠鸟科3种、戴胜科1种、啄木鸟科5种，共计18种。

通州区记录的攀禽有留鸟5种，如普通翠鸟、戴胜、大斑啄木鸟、星头啄木鸟、灰头绿啄木鸟。夏候鸟4种，如大杜鹃、四声杜鹃、噪鹃、普通雨燕。其余9种为旅鸟，仅在迁徙季路过通州时做短暂停留。

在湿地中觅食的普通翠鸟 ©大好

普通翠鸟在河流、池塘等湿地觅食，在水域附近的陡直的土壁上挖洞为巢。戴胜喜欢在开阔的农田、草地觅食，以林缘的天然树洞或废弃建筑物的缝隙为巢。

利用天然树洞做巢的戴胜 ©大好

普通雨燕喜欢在城市上空边飞边捕食，在高大的建筑物缝隙中筑巢。大斑啄木鸟、星头啄木鸟、灰头绿啄木鸟则是典型的森林鸟类，它们捕食、繁殖均在树林里。

阔叶林中的大斑啄木鸟 ©大好

大杜鹃、四声杜鹃与噪鹃也是森林鸟类，它们在树林里捕食毛虫等昆虫，繁殖期因寄主的不同栖息环境略有不同。

大杜鹃喜欢靠近水的树林，它把蛋寄生在东方大苇莺的巢里；四声杜鹃喜欢高大的树林，它一般把蛋寄生在灰喜鹊的巢里；噪鹃通州区数量很少，同样它的主要寄主黑枕黄鹂在通州区的数量也不多。

猛禽

猛禽为掠食性鸟类，在生态系统中，猛禽个体数量较其他类群少，却处于食物链的顶层，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嘴强大呈钩状，翼大善飞，脚强而有力，趾有锐利勾爪，性情凶猛，捕食其他鸟类和鼠，兔，蛇等，或食动物腐尸。

猛禽有两大类，一类是白天活动的如鹗科的鹗、鹰科的雀鹰、隼科的红隼等，另一类是夜晚活动的如鸱鸮科的纵纹腹小鸮等。

在我国，所有的猛禽均为国家二级或一级重点保护动物。

在河流中捕猎的鹗 ©大好

废弃建筑物上的纵纹腹小鸮 ©大好

通州区猛禽近年记录包括鹗科1种，鹰科15种，隼科6种，鸱鸮科6种，共计28种。其中红隼、黑翅鸢、纵纹腹小鸮为留鸟；雀鹰、大鵟、普通鵟、长耳鸮、短耳鸮、雕鸮、白尾海雕为冬候鸟，其余均为旅鸟。

它们大多喜欢在河流湿地附近的开阔旷野捕猎。

开阔草地中休息的雀鹰 ©大好

林缘树上休息的普通鵟 ©大好

湿地上的白尾鹞 ©大好

湿地上的短耳鸮 ©大好

林间的红角鸮 ©大好

鸣禽

鸣禽为雀形目鸟类，种类繁多，通州区记录的鸣禽包括34科148种。

鸣禽的鸣肌尤为发达，可精细地控制鸣管从而发出复杂的鸣声。不同的鸣禽出现在不同的生态环境中，因此外部形态变化复杂，种间差异十分明显，大多数属小型鸟类。

我们按照不同的生境类型大致可归为：

1.适合河流湿地环境的：如攀雀科的中华攀雀，文须雀科的文须雀，燕科的家燕等4种，苇莺科的东方大苇莺等6种，蝗莺科的北短翅蝗莺等5种，扇尾莺科的棕扇尾莺，莺鹛科棕头鸦雀等3种，鹪鹩科的鹪鹩，鹟科的蓝喉歌鸲等5种，岩鹨科的棕眉山岩鹨，鹡鸰科的白鹡鸰等8种，鹀科的苇鹀等11种，共计47种。

河滩上的白鹡鸰 ©大好

2.适应开阔农田、荒草地的：如伯劳科的红尾伯劳等4种，鸦科的喜鹊、达乌里寒鸦等7种，百灵科的云雀等4种，椋鸟科的灰椋鸟等5种，鹟科的东亚石䳭等2种，雀科的麻雀，鹡鸰科的田鹨等4种，鹀科的小鹀等3种，铁爪鹀科的铁爪鹀，共计31种。

农田中的凤头百灵，凤头百灵在通州区是留鸟，已经多年没有记录 ©大好

草地里的红喉鹨 ©大好

雪地里觅食的田鹀 ©大好

3.适合高大乔木、低矮灌木等树林环境的：有山椒鸟科的长尾山椒鸟等3种，黄鹂科的黑枕黄鹂，卷尾科的黑卷尾等2种，太平鸟科的太平鸟等2种，山雀科的远东山雀等5种，鹎科的白头鹎等2种，树莺科的鳞头树莺等2种，长尾山雀科的银喉长尾山雀等2种，柳莺科的黄眉柳莺等10种，绣眼鸟科的红胁绣眼鸟等2种，戴菊科的戴菊，鸫科的红尾鸫等11种，鹟科的蓝歌鸲等14种，燕雀科的燕雀等13种，共计69种。

林缘活动的乌鹟 ©大好

湿地活动的蓝喉歌鸲 ©大好

林间活动的白喉矶鸫 ©大好

通州是否还有鸟类的乐园？

综合以上对六大生态类群鸟类的分析，我们得知，通州区鸟类适应河流湿地环境的种类最多，约为160种，适应开阔农田及草地环境的约有70种，适应树林环境的约90种。

当然，我们不能简单把某一鸟种限定在某一环境中，这在自然中也是不可能的。比如游禽中的一些雁鸭、除了在水中活动，还会出现在开阔农田、草地中觅食。陆禽中的斑鸠类会在树林里筑巢、育雏。鸣禽中适应树林的鸟种大多都会喜欢在林缘活动等。

那么，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吸引鸟，成为鸟类的乐园呢？

鸟类喜欢的平原森林 ©大好

曾经的通明湖-水南村地区是通州区鸟类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

一条原生态的河流-凉水河从该地区南侧流过。西侧为未开放的通明湖公园，公园内有开阔的浅水水面，平坦滩地、多样的挺水植物。

而东侧则是水南村、桑园村、西太平庄村拆迁后形成的开阔草地及农田，各种林地如桑树林、油松林、杨树林、桃树林、构树林等散布其中，纵横的沟渠通过农田、草地、林地相互连接，靠近河流的地方有3个天然形成的池塘。

鸟类喜欢的草地 ©大好

该区域自2015年开始共记录到鸟类264种，占通州近年鸟类记录的84%。记录到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5种，分别是黑鹳、猎隼、大鸨、遗鸥、黄胸鹀。记录到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44种。

该地区为北京近年唯一已知的大鸨越冬地。北京地区近年无确切的大鸨越冬记录，每年少量的短暂停留记录出现在春季（3-4月）和秋季（10-11月），记录地点为官厅水库、密云水库、十三陵水库、汉石桥湿地的周边农田或开阔草地，以及沙河水库、百望山观测到的飞行记录。

该地区也是北京唯一已知的长耳鸮繁殖地。也曾经是长耳鸮稳定的越冬地，2015年-2020年，每年都有20-30只长耳鸮在此越冬。

鸟类喜欢的湿地 ©大好

2017年起该地区开始进行施工，如通明湖公园进行了清淤改造工程，凉水河也进行了清淤、护堤、两岸的道路等施工。东侧拆迁地进行了安置房等项目施工，填埋了原有的天然池塘、沟渠，砍伐了部分林地。

现有适宜鸟类栖息的环境已不足2014年的1/5。但通过我们的调查，该地区依然是通州区记录鸟种数量最多的区域。

在周围已经建设有台湖公园、马驹桥湿地公园、通明湖公园的情况下，我们迫切希望保留这一片适宜鸟类生存的栖息地并邀请专家论证对其进行必要的修复。

我们希望仅剩的这部分地区能够得到保护并谨慎更新，为北京东部平原地区的生态建设提供新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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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单位：

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 质兰基金会

▶合作伙伴：

猫盟CFCA  昆明市朱雀鸟类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