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连9000万的阅兵费都不敢烧，是因为美国人民太牛X了
一
川普前段时间宣布，取消原定在11月份举行的“大阅兵”。
原因是钱的问题。
这场阅兵，白宫原本的预算是在1000至3000万美元之间；但华盛顿特区政府开出的账单，却远超出这一数字，据透露高达9200万美元，是原来的3至9倍。
川普对此很生气，在推特上开骂：看到阅兵计划，那些管理差劲的华盛顿地方政客们知道，发横财的机会来了。
他说：当我们让他们就一场盛大的纪念性阅兵开价时，他们给出一个高得荒唐的数字，所以我取消了。
“敲竹杠，想都别想，”他愤愤不平地说。
华盛顿女市长鲍泽大大方方地接过话，承认她就是川普口里的“地方政客”。
她说，市政府需要为阅兵分担安全保卫等任务，重型武器压坏的路面也需要修复，这些费用联邦政府必须承担。
二
由于阅兵之类的政治秀本身意义不大，取消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件好事，即使是厌恶“西方那一套”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件事照样是暴露出了西式民主的痼疾：地方政府居然与联邦政府形同对手，对最高领导人的决策讨价还价，毫无看齐意识，扯皮，拖沓，是政府无能、治理无效的典型体现。
又是支持“民主无效率”的证据。
这个批评有道理吗？当然有。在“一言堂”的情形下，上面就是负责拍脑袋，下面就是负责拍手，想干就干，雷厉风行，别说9000万，就算9个亿，照花不误；别说用在自己人身上，就算用在外人身上，一样放行。
领导的指示第一，领导的面子第一，呆子才会搞预算，脑残才会搞杯葛，这当然高效了。
这种“高效”有两个结果：第一个就是由于上上下下都既尽职又专业，事情办得又快又好又省；第二个就是由于不尽职或者不专业，快固快矣，事情却办砸了，或者虽然办好了却铺张浪费，腐败丛生。
鉴于“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的铁律，第一个结果往往是美好的幻想，第二个结果才是冷冰冰的事实。
不用举太多的例子，观察美国的曾经死对头苏联从它诞生到死亡的70年历史，就一清二楚：它从来都不缺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伟大领袖的英明领导，从来没一件事不是雷厉风行，然后就是民衰而官强，最后就是连国都没了。
为什么是看似没效率的民主制度笑到最后？
三
因为国家的发展，不是百米跑，而是马拉松，考验的是耐力和积累，而不是爆发力和瞬间超越，民主制度能够防范权力作恶、激发自由创造、及时发现错误并纠正错误，恰恰就提供了耐力，巩固了积累。
所以，川普因为9000万的钞票取消阅兵，看似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其实是美国整个政治制度运行逻辑的体现，是“人民是主人”的真正体现。
换个说法，就是美国人民很牛X。
美国人民的牛X，是真牛，不是假牛。
因为他们不是把“人民是主人”这句话刷在墙上，而是落实在具体制度上，包括严格筛选官员的自由选举制度，让当选官员“狗咬狗”的分权制衡制度，可以扒下官员的裤子看看他们屁股有没有屎的言论自由制度，等等。
其中还包括把政府的财政收支向公众公开、管住政府钱袋子的公共预算制度。
这个制度，因为其技术性规范的特质而常常受到忽视，实际上它却是全局性决定性的。
原因就在于，官员的作恶，有一种可以叫作“合法作恶”，就是它符合规定、符合流程，但就是在挥霍纳税人的税款，比如豢养冗员，比如不计成本地投资，比如到处打肿脸充胖子。
这种“合法作恶”，往往金额庞大，而且冠冕堂皇地进行，危害性没有被准确评估，才是最大的犯罪。
四
在二十世纪之前，美国也是没有完整的公共预算制度的，由此带来了贪赃枉法和政府过度负债等诸多问题。
直到1907年，在纽约市由于预算管理上的腐败经历了严重的市政公债兑付危机引发了社会动荡之后，他们才发动了一场“预算民主”的革命，开启了现代公共预算制度的建设，历经三十多年从地方到联邦全面建立了现代的公共预算制度。
这个制度有两大特点，那就是“详尽”和“透明”，比如公众在网上，很容易就可以查到政府雇员出差的餐费标准，细化到可以根据每个邮政编码查找。
这不像有的地方，虽然也有预算，但就是一个笼统的数字，公众无从得到有用信息，监督更无从说起，于是一场烟花表演就可以烧掉美国一场阅兵，合法作恶一直在招摇过市。
就是这样一套琐碎的技术性规定，把政府变成了“看得见的政府”，把人民确认为“纳税人”，把官员变成了仆人，捆住了川普们的手脚，让他们花起钱来精打细算。
不精打细算，人民会找他们算账。
所以川普们是既不敢肆无忌惮上“阅兵”这种面子工程，连国际上的迎来送往也小气得很，所谓“国宴”，就一个巨无霸套餐应付，完全没有超级大国的风范。
五
前段时间在加拿大举行的G7峰会，七个富国开穷会的寒酸样，也是让人“无眼看”。
其实，在国家层面上，“越富越小气，越穷越大方”本就是一条定律。
原因在于，那些富有的国家之所以富有，是因为它们有着高水准的民主制度，而在高水准民主制度下，人民都很牛，官员就像孙子，身上绑了一堆制度之绳，花起钱来当然束手束脚，当然“小气”。
而那些穷国之所以穷，是因为它们没有民主或者民主水平低下，财富的支配权大部分集中在官员手里，民穷而官富，官员就是大爷，花起钱来当然大手大脚，当然“大方”。
又一个死循环。
当年苏联解体前，明明已经发生“外汇灾难”，一些地方已经发生饥荒，可它照样没有停止对外支援那个所谓的“国际左派工人组织”。
卡斯特罗当年更是一边领取外国援助、让古巴人饿着肚皮，一边向非洲“输出革命”，出钱出物出人，硬是把自己弄成了非洲人民的偶像。
人民在他们眼里，就是人口。
因此一个国家要伟大，必须是人民真正牛X；在那里，政府既不敢放弃任何一个人，也不敢浪费任何一分钱。
这就是川普取消阅兵的深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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