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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晚期肠癌患者,今年37岁,已经与肠癌抗争了整整10年。其实在确诊前一年,肠癌就盯上了我。如果当初我能对那些征兆更重视一些,后面的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
将时间退回到2011年的夏天,那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三年,刚满26岁。
为了不影响入职,我赶紧到社区医院治疗贫血。医生开了补血补铁的药,并提醒我,要到大医院进一步检查确诊贫血的原因。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医生说,有可能是消化道出血导致的贫血。但我当时太年轻,没有重视起来,便没去做进一步检查。一个月后,我到社区医院复诊血常规,贫血得到了有效纠正,血常规指标也恢复了正常。我开始按部就班地上班,把贫血的事、医生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从这时起,疲乏、浑身无力、脸色苍白、失眠、腹泻等症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在接下来半年的时间里,我的体能越来越差,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伴随着频繁的腹痛腹泻。这些症状,几乎是阶梯式发展的,愈来愈严重。
体重从100斤,跳水式地往下掉,衣服都变得松松垮垮的。
2011年12月,我再次到社区医院复查血常规,报告单上出现了很多提示异常的“↑”。
图源自:原作者
就是这张报告单,让我不得不正视自己,身体确实出了些问题。同时,强烈的痛感、虚弱感频繁出现,快要击垮我纤弱的病体。2012年初,我不得已去了苏州一家三甲医院就医。接诊的是消化内科的一名女医生,在触诊了我的腹部后,她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情况很不好。紧接着,给我安排了全腹部CT。CT检查结果让我崩溃:结肠肿瘤,已经长到了7cm。从贫血到确诊,我已经耽误了半年多,在这半年里,我身体里的“恶魔”发了疯地生长着。我选择了回家,家乡是座小城,却有一家权威的肿瘤专科医院。住院后,检查发现贫血已发展到了重度。彼时,我的身体出现了可能致命的癌症恶病质(消耗性综合征),导致一天十几次的腹泻、腹痛、脱水、电解质紊乱……
编者注
癌症恶病质(Cachexia)是一种多因素综合征,其定义为骨骼肌量持续减少(伴有或不伴有脂肪量减少),不能通过常规营养支持完全逆转,并导致进行性功能障碍。
公认的恶病质诊断标准是体重减轻大于5%,或根据当前体重和身高(体重指数BMI<20kg/m²) 或骨骼肌质量(肌肉减少症)[1]。
癌症致死有时并不是某一个器官衰竭造成的,而是出现系统衰竭。很多癌症,由于现在还不清楚的原因,会导致患者体重迅速下降,肌肉和脂肪迅速丢失,这叫“恶病质”。这个过程无药可治,是不可逆的。
有的时候,无论患者吃多少东西,输多少蛋白质都没用。由于肌肉和脂肪对整个机体的能量供应,内分泌调节至关重要,患者很快会出现系统衰竭[2]。
为了能尽快手术,我每天开始输入大量的营养液,十几瓶白蛋白汩汩地流进了我的血管中。
我生平第一次输了血。
图源自:摄图网
7天轮番的输注下来,我的各项指标达到了手术的要求。同时,我的手背和双脚,因频繁输液出现了大片淤青。
手术前,我的主治医生和麻醉医生分别约谈了我,告知手术的各种风险。包括:因肿瘤太大或广泛转移无法切除干净、因大出血导致死亡、术后感染并发症等。
出于谨慎,医生把这些风险描述得很真实,好像真的会发生一样。手术被安排到下午。前一晚经历了灌肠、清肠,身体很虚弱,脸白得像纸一样。临进手术室的时候,护士小姐姐给我术前备皮,插了胃管和导尿管。这波操作带给我的是刺痛、胀痛、反胃和恶心。确认好姓名后,我被主治医生推到了手术室。手术室真的很冷,冷到人的骨子里,连同灵魂都在打颤。被麻醉之前,医生再次确认了我的姓名、年龄和。确认无误后,冰凉的麻药注射到我的血液中,我陷入了深深的睡眠。这3个小时,我感觉不到痛,但我的医生,却在争分夺秒,将我从死神手里救回来。
我看不到他们严肃的表情,看不到他们娴熟的手法,听不到手术器械的敲击声,听不到医疗仪器的响声,甚至感受不到整个手术室的肃穆。我能做的是,把岌岌可危的生命,交付给医生,交付给先进的医学。那个不知道长了多年的“坏家伙”,因为没有到处乱跑(转移),最终被医生成功摘除。术后的痛,是那种翻江倒海的钝痛。比起术前的癌痛发作,难受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在医学上属于几级痛,我只知道真的很痛,痛到想死的感觉。好在有止疼药的帮忙,才能稍微打乱一下痛感的节奏。半醒半睡半昏迷的我,感受到足量的抗感染、抗脱水的药物通过静脉,输入体内。滴滴滴滴滴,速度很快,仿佛在向我宣告:丫头,你活过来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麻药的力量在慢慢消褪,我的痛感似乎没那么强烈了。我想,是大量的药水起作用了。还有,身体也在适应疼痛。为了避免肠粘连,尽管带着腹部环环绕绕的引流管,还有讨厌的鼻饲管,我也必须尽快活动。与此同时,鼻饲管的强烈刺激,激发了痰液,一股一股地涌出。为了排痰,父亲要用他宽大的手掌,捂住我巨大的伤口,我才得以顺利咳痰。每次用力咳一次,胸腔都会牵拉着腹腔痛一次,痛得锥心。
熬过了手术,苦难并未结束,我还要接受为期半年、12次的化学治疗,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化疗。为什么化疗不是6次或8次?因为我的癌症分期太晚了,我不得不直面现实。母亲和医生商量,能不能减少几次。医生的回答是,医学是不能讨价还价的。老母亲之所以要求减少化疗次数,是觉得我的身体太虚弱了,实在扛不住这些“毒药”的摧残。当时我的体重掉到了35公斤,以我一米六的身高,算是瘦骨嶙峋了,一阵风都能把我吹跑。她虽然不识字,更不懂医学,却也知道,这样的“毒药”是在救我的命。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怕我因化疗而死掉。
化疗前,从我的左上臂安装PICC管,一根长长的静脉穿刺管。还好,穿刺的时候不是很痛,只比普通的输液扎针痛一点点。编者注
PICC导管是指经外周静脉置入的中心静脉导管。该导管留置时间可长达1年,避免化疗药物外渗,满足肿瘤患者常规化疗多个疗程的需要,也可满足手术后患者需要大量补液的需求,减少频繁静脉穿刺的痛苦,保护患者外周静脉,可在患者床旁插管,无需麻醉及缝针固定[3]。
化疗开始后,巨大的化疗反应也开始袭来,整日整夜的呕吐、发烧、脱发、抽搐、腹痛、昏迷……时常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清醒的时候,我也央求医生,要求终止化疗。除了身体的痛苦,我也知道,家里真的没钱了。和死神的较量,已经让我筋疲力尽。我不能再让本就贫瘠的家庭倾家荡产。但事实上,为了给我治病,父母背着我借了很多外债。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了,我却无能为力,要想活命,还得继续烧钱治疗。年轻的医生和我年纪相当,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我决定赌一把。医生告诉我,我的所有不适,都只是化疗的正常反应,并不会加重病情。为了最大程度减轻我的痛苦,除了常规的化疗药外,还用了很多保护肝脏和肠胃的药物。针对我的呕吐不止,医生及时给我用上了进口的止吐药,每支450元,但是医保不报销,全部自费。所以,相比其他病友,我的药总是显得特别多。
图源自:摄图网
而且,肿瘤被摘除掉,也不会再疯狂吞噬我身体的营养。一个月后,我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脸上能挂住肉了。虽然脸色还很暗沉,手很麻,头发也掉了三分之一,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病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彼时已到北方的冬月,很冷。我的化疗终于结束了,没有变成小卤蛋光头,只是头发少得可怜。随着化疗的结束,我开始进入漫长的康复期,也就是医学观察期。按照医嘱,我要定期复查,刚开始是3个月一次,后来是半年一次,再到一年一次。不知不觉,10年恍然而过。现在我的身体状况稳定,也相信自己能活得很久。抗癌康复期的这10年,我重新回归职场,继续我的职业生涯。我喜欢坐到工位上,处理客户的各种问题。我享受打字的乐趣,享受结交朋友的乐趣,享受工作带来的充实。忙碌的工作,让我忘了自己是个癌症患者。写这篇文章前,我犹豫再三,毕竟,回忆是自揭伤疤的过程,真的很痛。但转念一想,或许我的分享,能唤起病友对战胜疾病的信心。那么,我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原本,我想以轻松嘻哈的风格,来描述我的经历。但一提起笔,我的心情却不自知地沉重了起来。因为,那毕竟是我生命的痛苦、缺憾和苦难。当我认真回忆治疗阶段的点点滴滴,那些痛苦的治疗过程,是我不得不经受的磨砺,也是癌友们共同的磨砺。但磨砺之后,也是重生!
作为癌症患者,我希望更多的病友,都能拥有更多的10年,20年!对于生活,我觉得不光有苦,也有甜。就像法国作家莫泊桑说的:生活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糟。最后,我想强调的重中之重,就是癌症的发生是有征兆的!如果我早半年,或者早几年查个肠镜,或许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所以癌症是可防可控可治的,前提是早发现,早重视,早干预。所以,想提醒大家,在百忙之中要重视体检,重视自己的健康,一旦发现端倪,尽快查个明白,千万不要等到严重时再去就医。编者注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四医院大肠与乳腺外科主任王建伟主任介绍,肠癌发病有明显的规律:从正常的内膜到长出息肉,大概是 10~15 年的时间息肉逐渐出现基因突变等状态的变化,进展为肠癌,又是 3~5 年的时间;长出肠癌后,发生癌转移、局部扩散,远端转移,大概是3~5 年的时间。
如果能在长出大肠息肉的 10 年间做好筛查,通过肠镜把息肉摘除掉,就能预防肠癌的发生[4]。参考文献
1.Fearon K、Strasser F、Anker SD 等。癌症恶病质的定义和分类:国际共识。柳叶刀肿瘤杂志 2011;12:489。
2.癌症科普(3) 癌症到底是怎么致命的?李志中,杜克大学癌症生物学博士《英国癌症杂志》
3.肿瘤患者的生命线——PICC置管,青海大学附属医院官网2020/12/9
4.男医生查出肠癌晚期!一年前的那幕,让他悔惨2021-02-04 《半岛晨报》官方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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