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中国版画大展之——戈雅和他的《奇想集》
2022
第五届中国版画大展
THE 5th CHINESE PRINTMAKING EXHIBITION
图像的旅行/
版画与出版艺术文献展
The Journey of Image /
Printmaking and Publishing Art Documengtary Exhibition
展览时间 Exhibition Dates：
2022.12.31-2023.02.13
展览地点 Exhibition Place：
中国版画博物馆3号展厅
Exhibition Hall 3, China Printmaking Museum
戈雅是与丢勒、伦勃朗齐名的西方版画大家，他的作品反映了当时的历史性巨变，并影响了19世纪和20世纪的许多重要画家。因此，戈雅经常被称为最后的“老大师”和第一个现代艺术大师。他一生创作了四套重要的版画作品。这些作品在其有生之年出版有限，但在去世后却被多次出版。譬如，《战争的灾难》被5次出版，而《奇想集》的再版则多达12次。天才般的创作与广泛出版的结合，造就了这位艺术史中最重要的版画大师。
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José de Goya y Lucientes，1746-1828），出生于西班牙萨拉戈萨，西班牙浪漫主义画派画家。
戈雅是一个经历丰富的艺术家，他的一生经历了几个重要的历史节点，首先是查理三世（Carlos Ⅲ）短暂开明的改革，而后1789年法国大革命带来启蒙的先声，之后拿破仑发动了入侵西班牙战争，十九世纪初又经历了两次西班牙内乱和费南迪七世（Fernondo Ⅶ）极端独裁统治。他一生的创作演变也展现了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是一位以画笔与教会、专制统治和侵略者做斗争，吹响号角的先行者。
《奇想集》（Capriccio）创作于1796至1798年间，于1799年出版。这个系列由80幅版画作品构成，戈雅亲自为其编号并写下注释，大多数作品都保存完好，再版多达12次。戈雅运用了大胆的表达和创新的表现手法，理性与幻想融合，展现了一幅西班牙社会的风情画卷。
“Capriccio”在意大利语中意为“幻想”，戈雅将其诠释为对现实的扭曲。他的内容来源于民间，与西班牙的现实紧密相连。他捕捉了穷人、教会、贵族、皇室等各个阶层人性的弱点，冲动、自私、谎言、虚荣都在他的作品中被揭露。贫穷与富裕的极端差距、大贵族的奢靡生活，宗教裁判所的专横，人民的愚蠢与迷信，都是他批判的对象。因此，《奇想集》可以说是了解18世纪晚期西班牙社会的一扇窗口，但它却不仅仅局限于历史的映射。
创作《奇想集》时，戈雅已经失聪，这也使他能够更加敏锐地洞察现实与内心世界。戈雅用怪诞与恐怖的符号，创造出一种新的艺术语言：简洁、尖锐，但又不乏西班牙式的黑色幽默与讽刺，是艺术家本人对于其所处社会的批判与警示。
《奇想集》第43幅作品《理性沉睡，心魔生焉》在最初的构思中曾经作为扉页，戈雅在注释中写道：
“理性一旦沉睡，梦幻中的想象就会产生妖魔鬼怪。但是，想象应该与理性结合在一起而成为艺术的源泉，以及一切艺术杰作的源泉。”
入睡的青年正是真理的化身，画家希望真理到来，人性觉醒并驱散恶魔。纵观整部《奇想集》可以感受到，戈雅正是按照这个出发点不断进行创作的。
理性沉睡，心魔生焉丨铜版丨1796-1798年
戈雅是当时最善于使用飞尘腐蚀的画家，后人常把铜版画的大片飞尘称为“戈雅的黑”，他的版画是继伦勃朗之后版画史上铜版画的又一座高峰。
裁缝可以这么做丨铜版丨1796-1798年
第52幅《裁缝可以这么做》（What a tailor can do!）刻画了一群无知的妇女和儿童，跪在一个披着袈裟的稻草人面前祈祷。它一方面揭露了宗教徒的狐假虎威式的虚伪和空虚，另一方面又指责了下层劳动人民的无知和盲目。
不可救药丨铜版丨1796-1798年
第24幅《不可救药》（There was no help）表现了一个妇女被戴上高帽游街示众，妇女是真理的化身，却被宗教裁判所处以刑罚，说明当时是一个黑白颠倒的社会。
戈雅：“绘画也像诗歌一样，从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中选择最符合它目的的东西。它把许许多多人本性上的状态和特性结合成统一的虚构形象；借着这种巧妙的方法，画家就成为一个创造者，而不是一个恭顺的服从的模仿者。”
戈雅之所以是版画史上少数几颗巨星之一，不仅是因为他的题材和内容反映时代的特征，也与他在版画技法上的不断探索有关。戈雅在铜版画上把“飞尘法”运用到了极致。
飞尘法（Aquatint）是在蚀刻的基础上，利用松香粉的防腐蚀特性及热熔特性，营造出富于变化的灰色调子的制版方法。松香粉的颗粒大小、覆盖程度（用量）、腐蚀时间决定了色调深浅。因此，艺术家在正式制作飞尘法版画之前，通常要经过多次的尝试，精确控制腐蚀时间来获取所需的效果。《奇想集No.43：理性沉睡，心魔生焉》中，沉睡的人物身后灰暗的天空正是经过飞尘法处理得到的效果。
戈雅的绘画风格影响了诸多画家，法国现实主义画家杜米埃（Honoré Daumier）、印象主义的奠基人马奈（Édouard Manet）、德国象征主义画家克林格尔（Max Klinger）等，甚至连立体主义大师毕加索（Pablo Picasso）也不例外。
戈雅用怪诞的艺术手法结合高超的版画技法，对美与丑、文明与疯癫、美德与愚蠢做出了辩证性的思考，体现了现代主义绘画的精神内涵，对现当代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中央美院教师康剑飞先生为本次展览提供了《奇想集》原书和版画散页30幅。
*参考文献：
1.陈行.疯愚之间——浅析戈雅“黑色绘画”系列.中国美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2.任洁.(2012).现代主义绘画艺术的先驱——戈雅. 文学界(理论版)(08),270+272.
3.朱塞佩·马里诺 & 冯骄.(2012).战争与奇想——弗朗西斯科·戈雅的版画世界. 美术(11),117-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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