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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期酒周前:波尔多2018年份笔记 | Andrew Jefford | Decanter名家专栏

Decanter 醇鉴 Decanter醇鉴 2021-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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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期酒周来临之前,Andrew Jefford为我们带来一篇最近的波尔多行记,随他访问拉图酒庄的地下“堡垒”,展望即将揭开面纱的2018年份。


图片:雾中的玛歌酒庄,拍摄:Andrew Jefford 


2018年10月的第四周,我幸运地和学生们一道,访问了被旖旎的秋色点亮的波尔多。


日出之时,我们驱车出发向北——猎人之月*宛如珍珠,仍挂在梅多克清晨的天空之上,似乎象征着波尔多即将到来的好运程。下面,就让我零散记述下一周访问的杂闻和感想吧。


*指10月出现的满月


反传统主义者


每次见到波尔多的头号反传统主义者、克里奈教堂酒庄(Chateau l'Eglise-Clinet)的酿酒师Denis Durantou,都是段有趣的经历。


跟他的每一段对话,都像是在进行一场骑着马举着长矛的比试——Denis Durantou手拿“长矛”,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乐衷于让他的听众人仰马翻。


我们问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会不会选用本地的天然酵母菌发酵;第二个问题是,比起产区常见的三月换一次桶的做法,他觉得保留酒泥在酒液中更长时间的做法如何?对这两个问题,他都给了我们一个类似于“你在逗我吗”的回答。


很显然,在克里奈教堂酒庄,一切华而不实都是虚妄,他奉行的是彻底、严谨、甚至激进的实用主义。


不要指望在克里奈教堂酒庄找到一只醒酒器——Denis痛恨它们,坚信醒过的酒会变得千篇一律。他觉得葡萄酒应当从瓶中倒入杯中,供人分阶段欣赏、品饮。


他用香烟从点燃到被吸完的三个阶段,来形容葡萄酒在杯中的状态:从干巴巴的草叶,到 神之水滴,最后变成一滩烂泥(foin, divin, purin)。


不过,我可不认为每瓶克里奈教堂酒庄的最后的三分之一和“烂泥”有什么相似之处。我们品鉴的2007年份深邃而有淡咸口味,2015年份活泼而有动感,2017年份果味甜美,每款酒都纯净而浓郁。


对于爱好者而言,一定早就知道Durantou和“物超所值”这个词的联系: 他的两款来自拉朗德波美侯产区的葡萄酒(Les Cruzelles和年轻葡萄藤酿成的La Chenade),加上他的圣爱美浓酒庄Santayme,以及卡斯蒂永丘(Côtes de Castillon)Montlandrie 酒庄,都是右岸物超所值的代表酒款。


“典型性才是王道”


谁才是波尔多最才智过人而且能言善道的酒庄总经理?我的同事——Decanter杂志驻波尔多记者Jane Anson比我更有发言权。但是毫无疑问,白马酒庄的总经理Pierre-Olivier Clouet肯定是候选人之一。


他的讲述引人入胜,令我们了解到每瓶白马背后的种种思虑,以及波尔多最伟大的葡萄酒中最温柔的一款是如何呱呱坠地的。


整个白马团队时时刻刻记挂着自己的使命:他们要酿造一款以柔和优雅为典型特征的酒,运用前人的经验,在细节处投注足够的注意力。但是,他们要避免过度的人为处理——尽管在波尔多,人为的修饰有时被看作“品质”的一部分。


为此他给了一个很“法式”比喻:酿酒师扮演的应该是“接生婆”的角色,而不是葡萄酒的“父亲”,或者“产房”——“如果生下来的宝宝跟医生长得像,问题就大了。”呃,说得没错。


同样的思路,令他开始质疑营销通稿中无所不能的“混酿负责人”。“宣传每个年份的混酿负责人,这个信息对于营销推广是挺有用的。可事实是,混酿比例不是任何人能够提前决定或者创造的。我们团队对于每片葡萄田了如指掌,对所有基酒也烂熟于心。我们每天品鉴,最合适的混酿方式就慢慢浮现出来了,在混酿工序结束时,团队的每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判断。酿酒是个日积月累、合作并进的工作,而不是自上而下的命令所成。”


他还告诉了我们一个白马酒庄柔和风格背后的秘密:从来不用压榨酒(press wine)。“我们会在副牌(第二标)用一部分压榨酒,但是会把大部分压榨酒直接大宗卖掉。每年我们都会试当年的压榨酒,但我们每年都不喜欢它,主要因为香氛不佳。白马酒庄追求的是细腻的香气表现,而压榨酒会破坏这一点。”


对期酒系统说“不”


图片:Lisa Pesteil在拉图酒庄酒窖。图片拍摄:Andrew Jefford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访拉图酒庄的地下酒窖。2011年,拉图宣布不再通过波尔多葡萄酒交易市场(Place de Bordeaux)提前销售自己的葡萄酒,彻底退出期酒系统,转而将新酒保存在酒窖里。


这座地下酒窖,真的有点像美国肯塔基州的诺克斯堡(Fort Knox),不过这里从地面到天花板,垒得密密实实的不是成吨的金条,而是黑黝黝的、没有贴上酒标的葡萄酒。


我们可能还要再等上几十年,才会知道拉图当年的决断是否是正确的。不过,白马酒庄的Pierre-Oliver Clouet却对波尔多交易市场体系赞不绝口:“这是个伟大的系统。为什么呢?因为有了它,我们从来不需要跟来访酒庄的人谈生意。我们只聊葡萄酒。不提价格、配额,没有代理商在场,也不用谈经销策略。我们可以摒弃一切纷扰,专心论酒。”


有机法:霉病以后


在一周的拜访期间,我们没能和拉图酒庄的总经理Frédéric Engerer见面。不过他在10月22日发了一条推特,庆祝拉图刚刚获得有机法认证。此时他心中必定充满了成功的喜悦:2018年对于采用有机法或生物动力法耕作的葡萄园而言,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年份。


5月湿润多雨,紧接着是异常温暖的6月。在采用有机法耕作葡萄园的诗密拉菲酒庄(Smith-Haut-Lafitte),总经理Fabien Teitgen说他们经历了“我入职23年以来最糟糕的一场霉病”。幸而最后诗密拉菲的收成仅仅比平均产量低了5%到10%。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们访问的酒庄当中,采用生物动力法的庞特卡奈酒庄(Pontet-Canet)失去了一半的产量。在苏甸,绪帝罗酒庄(Suduiraut)也在6月初遭受了“爆发性的霉病”,损失惨重。


在阿基坦潮润的风吹拂下,并不是每一个波尔多酒农都认为有机和生物动力法是个好主意。


Basile Tesseron来自经营庞特卡奈酒庄的Tesseron家族,最近他引起了一番的争议,是因为他对《法国葡萄酒评论(Revue de Vin de France)》杂志说准备停止采用用机法,因为这种方法需要喷洒过多的含铜波尔多液。


在高柏丽酒庄(Haut-Bailly),深思熟虑的技术总监Gabriel Vialard也表达了相似的看法。他说2018年的早夏造成了近年来最严重的霉病。


在2009年到2015年间,这家佩萨克-雷奥良的顶尖酒庄进行了充分的科学实验,测试有机法和生物动力法的可行性。可Vialard的结论是:“如果采用有机法,遇到多雨的时候,我们需要每两三天喷洒一次波尔多液(含硫酸铜),量太多了。铜是有毒性的,而且会留在土壤中,无法人为冲刷掉。”


高柏丽继续使用一些辅助性的草本制剂,但是Vailard倾向于少量、系统性地使用杀菌剂,而不是大剂量使用波尔多液,认为这样才更“干净”。


波尔多2018年份展望结局是好的


在我们拜访的酒庄中,除了早夏的霉病带来了一些困扰,大家似乎都对2018年份的葡萄品质极为满意。


随着期酒周的临近,相信我的同事Jane Anson会为大家带来更多第一时间的报道。我就只给大家剧透一点点吧。


在弗龙萨克(Fronsac)的Les Trois Croix酒庄,葡萄种植学家Bertrand Léon是这样说的:


“认真地说,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一个年份。从没见过如此成熟的果子,所有葡萄田块表现都很好。2018年份会比2010年份更好。就连伟大的2010年份,我们都需要对不同田块进行取舍,而2018我们根本不需要选,所有果子都是好的。我的父亲说,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年份。他觉得这个年份可以和47、61、82年相媲美,可能比82年以来的所有年份都好。”


Bertrand Léon是木桐罗思柴尔德酒庄的前任总经理Patrick Léon的儿子,后者的职业生涯起始于1972年。我相信这对父子所言非虚。


(编译:Sylvia Wu/吴嘉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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