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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妈妈之间也有等级制度,是时候废除它了!

DF编辑团队 多元家庭网络 2021-01-22





作者Kimberly Seals Allers与她的两个孩子

图/作者个人主页
本文写于2016年


大概十年前,我意外地成为了一名单身妈妈。在进入单身妈妈的世界以来,我慢慢地感受到了其中的细微差别、或明或暗的规则。我很快感受到了闺蜜对我的防备,特别是当我出现在她老公面前的时候。还有那些幸福的已婚朋友们,私底下对我拥有不用带娃的周末甚至长达六周的暑假充满艳羡,因为孩子们正和父亲在一起。但是我也发现,单身妈妈之间也是有等级制度的,这种等级制度在历史上一直是通过社会规范和父权制的影响力建构而成,直到今天仍然占据统治地位。 
 
我深知这点,因此,当谢丽尔•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畅销书《向前一步》(Lean In)的作者,也是Facebook首席运营官——在最近(校对注:桑德伯格的文章实际发布于2016年5月8日母亲节当天,也是其丈夫意外去世一周年之际)发布致敬单身妈妈的一篇文章中,坦言身为单身妈妈内心的独特挣扎时,我对她表达的内容持谨慎的态度。她是带着滤镜看待这个问题的。桑德伯格这篇用心良苦、广为流传的文章里,充满了煽情和大道理,但是罔顾了这样一个事实:有一部分单身妈妈正在承受着社会的偏见,而另一部分单身妈妈过得岁月静好。

缘何成为单身妈妈

决定了你将落入的等级


我知道,没有人,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想要寡妇的头衔。但是桑德伯格忽视了社会大众对此认知及相应态度之间的巨大差异:你是因为丈夫去世而成为了单身妈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这一点非常关键,它影响着社会公众或周遭人群如何对待一个单身妈妈。社会默默地按照收入、种族,以及最重要的——你成为单身妈妈的原因,来决定对你的尊重程度。

首先,在这个等级制度中排第一顺位的是寡妇,她们因为意料之外的悲惨遭遇,得到了同情、怜悯和谅解。其次是离婚的女性,也就是我的情况。她们在婚姻上遭遇了挫折,但是因为曾经结过婚,所以也能获得一定程度的社会认可和同情。结过婚,就能得到最高级别的尊重——获得父权制的“认可”。这种“认可”已经成为评价一位女性是否是个好女人、是否是好母亲的决定性因素,甚至以此衡量她们的孩子。 

最后顺位的,就是桑德伯格在文章中特别提到并为她们发声的那些“自愿”成为单身妈妈的人。在这个阵营中,成为单身妈妈是这些女人的一种自我赋权和革命性的行为。而通常,又只有那一小撮高收入的白人女性和社会名流才可以避免社会污名化。桑德拉•布洛克(Sandra Bullock)和安吉丽娜•朱莉(Angelina Jolie)等白人女性名流在成名之后,再通过收养一个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孩子,既收获了人道主义英雄的地位,又得到了尊重,可谓“一箭双雕”。

无论一个女人因为什么原因成为单身妈妈,她都会面临时间管理、独自决策和职业生涯的窘境,但是,社会对她的看法往往也会影响她作为单身妈妈的体验。比如,一位拖儿带女的寡妇更有可能从朋友和家人处得到支持;相比之下,一个女人若被他人认为是由于错误决定,或甚至是自愿选择而成为单身妈妈的,则她得到的支持更少。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而陷入这种境地,你就得不到什么同情。如果你从来没有被婚姻制度认可过,那么留给你的,除了羞辱和挣扎之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孩子、种族…种种考虑因素

让单身妈妈抗争得筋疲力尽


任何生活在“社会规范”之外的人,都难免被说三道四,不被理解。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孩子也受到牵连。 “许多法律都是为了惩罚,或者阻止妇女脱离这种父权制结构而制定的。这传达出一种信息:如果你这么做了,你的生活将会变得很艰难。这在很大程度上维护了男权。”社会学家帕特里夏•利维(Patricia Leavy)说到。她分享了自己作为单身妈妈的经历。她的女儿直到5岁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实际上,利维的个人故事点明了另一种普遍的评级标准——基于子女生活中父亲的参与程度。“人们经常问起她的父亲,或者以为她有一个父亲,我不得不解释说她没有父亲。”利维说,“我女儿也不得不学着说,‘我没有爸爸。’她的生活受到他人指指点点,这也会影响作为她妈妈的我的感受。”
 一旦涉及到种族议题,又进一步强化了这种感受。离婚多年后,我去见新的学校校长和老师时,仍然要戴着结婚戒指。我清楚地意识到,作为一名非裔美国女性,即使是“常春藤”(IvyLeague)名校毕业的中产阶级,我仍然受到“黑人单身妈妈”的刻板印象影响。我不希望任何老师带着这种落后的观念与我或我的孩子相处。我私下接了很多兼职工作,以确保我的孩子能够获得与其他学生(主要是白人学生)相同的机会和经历,包括钢琴课、旅行和团队体育活动等,避免我的孩子被看成是落后的、不够优秀的。

我把前夫加进了邮件联系人名单(他肯定不知道这事,他从没告诉过我他的电话号码,而且他住在英国,电话号码有什么用?)以确保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孩子是有父母的,有一个真正的家庭——同样我也让大家意识到了,我的孩子们有一个典型的在子女生活中“缺位”的黑人父亲。在每次谈话中,我都会说“我要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或者用“我们”作为话语的开头,即便有时候用“他和我”都不足以表达同样的含义。我不为这些策略感到骄傲,但这是在这样一个社会中的生存策略。这个社会经常把所有单身的黑人妈妈以及她们的孩子都归为有缺失的。如果你觉得我和我的孩子们比平常人欠缺了什么,那么你很难会像对待平常人那样对待我们,我们也很难处得来。我不希望以此定下我们相处模式的基调。

我有一些拥有双学位的黑人单身妈妈朋友,他们上的大多是白人学校。她们用复姓,只是为了在学校教职员面前看起来像个已婚妇女。正如一位用复姓的朋友所说:“我把自己活成你认为应该成为的样子,才能获得你的尊重。”我的专业简历特别提到,我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离异妈妈”——我特地加上了“离异”这样一个限定词,这也是我不顾一切地寻求外部认可的一个方式。在我们这个单身妈妈的群体里,我们需要通过多种方式持续不断地斗争,去反抗那些自我贬低的社会观念,去向他人证明我们值得被尊重,去证明自己是合法的。我承认,这让人筋疲力尽。

所有单身妈妈都需要帮助

把更多关注放在她们及孩子身上


所有的单身妈妈都需要帮助,无论她们是因为什么成为了单身妈妈。她们首先需要的是社会别再用各种条条框框去划分等级、群体了!这些条条框框当中,最主要的就是基于种族和社会经济结构而划的分界线。这些分界线一方面美化了一群人,另一方面妖魔化了另一群人。把独自抚养子女的历程比作一场能获得荣誉徽章赢大奖的竞技比赛,如果提前知道了你所能得到的奖项取决于你成为单身妈妈的原因,你也许都不想参赛了吧。而当评判标准改变,当人们能够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不再纠结于父母的婚姻状况,并且确保每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能得到重视和支持,那么我们都能赢得比赛。这才是一个值得社会共同赞颂的大奖。


艾勒斯是一名记者和作家。她曾是《财富》(Fortune)杂志的撰稿人和《本质》(Essence)杂志的高级编辑,她的第5本著作《太失望:现代医学、大企业和女性主义如何动摇了母乳喂养观》于2017年1月由圣马丁出版社出版。她是两个孩子的单身妈妈,住在长岛。可以在Twitter上关注她@iamKSealsAllers。

翻译 | 毛毛
校对 | 惠子
编辑 | 惠子
图片来源 |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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