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研究 | 中国大气污染控制进程及其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挑战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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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空气污染防治是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十八大以来，我国大力推动绿色发展，生态环境质量持续好转，但成效并不稳固。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收官之年，是完成污染防治攻坚战阶段性目标的“交账”之年。在建设生态文明视角下，如何进一步加强空气和气候的协同治理、重视健康效益改善、更好平衡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三者的关系尤为重要。
研究背景
回首过往三十年，我国经历了种种环境领域的问题和挑战，从酸雨到雾霾，再到如今的臭氧，环境问题逐一暴露，总结污染防控的经验教训，在谋划“十四五”规划的当下尤为重要。近期，清华大学环境学院郝吉明院士团队在中国工程院院刊《Engineering》发表综述文章，系统总结了我国在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进程中，在大气污染控制领域取得的进展与面临的挑战。
研究结论
此研究对我国大气污染控制历程进行了系统回顾和总结，指出我国大气污染控制政策已经从强调污染排放控制转变为重视空气质量持续改善（图1）；在今后的生态文明建设视角下，应当进一步重视健康效益的改善，实现PM2.5和臭氧污染的共同控制，实现空气与气候效益协同改善，努力将社会经济发展和环境污染脱钩。
图1. 我国大气污染治理的关键历程和政策演变，包括燃煤和二氧化硫污染控制、氮氧化物排放控制和PM2.5污染控制
1980年以来，我国南方、西南等省份出现了大范围酸雨污染。2006年前，全国降雨平均pH值持续降低，峰值年（2006年）全国约三分之一的区域面临酸雨问题，严重程度与中欧地区1980年代相当（图2）。燃煤污染排放的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是造成酸雨污染的主因。1995年我国修订大气污染防治法强化酸雨和燃煤污染控制，2000年划分了“酸雨和二氧化硫控制区”（即“两控区”划分）。十一五期间，国家实施了二氧化硫总量排放控制政策，强化对地方政府落实二氧化硫减排责任的政治考核，并通过一系列经济和技术手段成功遏制二氧化硫排放上升的趋势，酸雨污染逐渐好转。
图2. 1995至2017年全国平均降水pH值和SO2总排放量变化趋势
2012年，我国修订《环境空气质量标准》，将对人体健康影响显著的细颗粒物（PM2.5）纳入监测指标。2013年，全国74个重点城市中仅3个城市能够满足PM2.5年均浓度限值。PM2.5污染来源和成因复杂，针对部分污染源和部分污染物（如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传统政策和措施已经不能满足空气质量改善的要求，必须多部门、多区域共同努力，实现多种前体物大幅度减排。在党中央的顶层设计下，国务院制定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3-2017）》（即“大气十条”）（图3）。该《行动计划》是第一个由国务院直接制订的针对环境污染问题的大型行动计划，旨在强化对燃煤源、工业源、移动源、扬尘源和居民源等多部门、多种污染前体物的排放控制。生态文明建设理念的提出，促使从中央到地方都感受到了更明确的改善目标，提供了更有力的政策激励，落实了更严格的控制措施。2013-2017年间，全国所有地级以上城市PM2.5年均浓度下降23%，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等三大区域分别削减了40%、34%和28%。
图3. 2013至2020年我国主要大气污染防治政策
尽管我国PM2.5污染治理取得了显著进展，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仍然仍重道远，大气污染治理依然面临许多严峻挑战。2013-2017年间，全国74个主要城市臭氧（O3）日最高8小时浓度的90分位数上升了20%，京津冀地区则上升了24%（图4）。协同PM2.5和O3污染治理成为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一项必要工作，需要综合化学机制、气象条件等复杂因素，优化制定O3前体物减排的科学方案。从更大的视角来看，生态文明建设需关注社会经济发展对能源、环境、健康和气候等系统带来的多种挑战，协同治理PM2.5、O3、温室气体和非常规污染物（如汞）；需要开发多系统耦合的决策支持模型，为我国积极应对大气污染与气候变化和持续推动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和技术支持。
图4. 2013至2017年京津冀（BTH）和全国74个主要城市O3日最高8小时浓度的90分位数，单位为μg/m³。
该论文工作得到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项目的支持。
【CCAPP秘书处根据环境模拟与污染控制国重微信号推文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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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题目：Progress of Air Pollution Control in China and Its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in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Era
原文作者：Xi Lu, Shaojun Zhang, Jia Xing, Yunjie Wang, Wenhui Chen, Dian Ding, Ye Wu, Shuxiao Wang, Lei Duan, Jiming Hao
第一作者单位：State Key Joint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 Simulation and Pollution Control, School of Environ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发表期刊：Engineering
出版年月：2020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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