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之后没多久我去纽约，还以为美国人从此便同仇敌忾，结果... | 二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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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碰撞 民声的回鸣
有品格 有良知 有深度 有温度
二十年前9.11后我的第一次访美经历
文/马贤菊二十年来，每逢9.11，各样心情的人们都会回顾重温一下纽约世贸中心双子座先后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两架客机拦腰撞击后火光崩射的震憾画面，对逝者或哀悼，或缅怀，或悲叹……年年有此日！而2021的9·11，因为美军从阿富汗撤军，而又给人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想法和思考。
2001年我还住在北京朝阳区的一个小区里，那天好象是在楼下理发店理发，忽然听见身边人发出惊叹声，电视里一架客机撞到了位于美国纽约的一幢大厦，那时对美国的种种并不熟悉。和大多数人想的一样：这可能是一个严重的悲剧性事故！我赶紧匆忙结束理发，赶回家打开电视，这么重大的新闻一定会有回放，可以了解详情。
谁知刚打开电视，画面上就出现另一架飞机撞在另一幢大厦的不同高度，因为与在理发店电视上看到的画面不同，所以知道不是回放，心里也和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想法差不多：这就不是事故啦，一定是人为的！联想到不久前美国有港口轮船还有世贸大厦底层都曾遭受过恐怖分子的炸弹袭击，所以美国有什么地方再次被恐怖袭击并不令人奇怪，只是想象力水平远远未及现实中正在发生着的事件。
2024年9月11日，美国两党政要在ground zero纪念911
这一天是美国的九月十一日。从遥远的中国看过去，美国俨然可以称为“危邦”。
而此前不久，我刚刚拿到了美国的第一次签证，并在网上预定了十月初访美的机票和宾馆。此后，网上查看美国境内各种动向，成为每日工作之余的必修课，脑中两个念头天天打架：取消访美？再看看！最后，一个分析结论阻止了我取消行程：其实，美国人这时比较警觉，机场等处各项检查更为严格，反倒是更加安全。但是临行前一日才下最后的决心：动身前往！
第一次只有10天的访美行程我自己选择了两个城市：拉斯维加斯和纽约。当我的病人，一位混在北京的美国白人听说后，皱起了眉头问，谁帮你安排的？我微笑不语，心想，你一个美国人怎么会理解，在很多中国人对美国文化的了解里，拉斯维加斯可能代表着美国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而纽约可能有着美国最现代最发达的社会元素。这一趟，我就要把你的美国看透！
自从9.11事件后，对机场解衣宽带脱鞋的检查方式便见怪不怪了。
拉斯维加斯当时的宾馆可能只有十几座，分布在"Strippers"大道两旁。这条大道已改名为“Las Vegas”即拉斯维加斯大道，周边新建的宾馆业已成百上千。我第一晚住在“Sahara撒哈那宾馆”，一家热带风情的宾馆。旅途劳顿，我前半宿倒床即睡了，谁知半夜睡眠正酣，突然警铃惊梦，响声大作，随着有人挨门敲击，轰赶客人起身下楼。慌忙间不知是火警，还是恐怖袭击。从十几层楼走步梯到底层，客人集中在空场安全处，有人还穿着短內衣裤，披着毛毯，状甚狼狈。若是火警，却并未见楼层里有火焰升腾，人们不知所以然，不安地议论纷纷。终于有警官得出间隙到场解释：还是火警，一对男女客人，不知在客房做了什么，触发火灾警报器。警察们处理完一切，允准回房，天已大亮。从此，时差反应伴随整个行程，白天发睏，夜里失眠。
第二天我搭旅游车前往大峡谷参观。在中途休息的一个饭店桌上，我看到一叠卡片，比扑克牌稍大，我拿了一张，原来是捉拿本·拉登的通辑卡。卡片的颜色带给我的内心震憾感至今印象深刻。整体用了黑色和红色，黑色极为肃重，红色是血色的红，合在一起从深处透出一股杀气。我把卡片带回了家，至今应还在我国内家中书房的某个角落里躺着。当时我心想，本·拉登不是在阿富汗的山里吗？在美国国內发通辑卡是不是有点隔山打牛的味道？其实是我当时对美国人拥枪的彪悍民风还了解不深。多年后看到一部纪录片，真有退伍军人拿着通辑令，端着枪就自己向阿富汗的深山里找去了。
网上搜到的一张通辑卡，与我有的那张有所不同。
美国一般人的生活并非从此便同仇敌忾了，而是基本照常。傍晚从大峡谷回到宾馆，看到桌上有张套餐广告，包括自助晚餐，超级巨星演出和登拉斯维加斯最高塔，仅40美元。吃过晚餐，赶到剧院，超级巨星居然有麦克·杰克逊，麦当娜，还有在巴黎唱世足赛主题歌的那位，共四五位！无论到世界哪里演出，都堪称豪华阵容，而在拉斯，却不过是普通一个夜场。麦杰竟然跳下舞台，在我身前二三米处持麦歌唱！轮到麦当娜，她娥娜扭转在舞台中央的白色裘皮上，模仿脱衣舞女郎的解衣动作，性感无比。原来她的表演也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咧！
拉斯维加斯的无关话题不提，第二站一番周折来到纽约。网上订的宾馆是在曼哈顿岛上哈德逊河边的“纽约人！纽约人！宾馆”，离梅西Macy's超级市场大楼不远。我让前台给了我一间可以望得见哈德逊河的房间，该河因美洲大陆殖民先驱哈德逊循河而发现入海口而命名。前几年，一架客机刚起飞就出现事故，经验丰富的老机长就是把飞机安全迫降在这条河上，救了一机人的生命而被奉为英雄。
曾在纽约大学读了二年博士后，后得到基金去华盛顿大学自立门户的朋友告诫我，在曼哈顿去有的地方要兜里装二三十美金，以充作被劫时的保命钱。第二天一早，我却把装有护照，机票及美钞等的腰包缠在腰间，便走上了百老汇Broadway大道，一路南下，从中城往下城步行。
按图索骥，我第一要找的就是世贸中心。当地图上显示到达了时，相关的街道，远远地便被警戒线路障挡住去路，隔过约一到二个路口，望见一片废墟间，仍耸立着两排黝黑的排柱，上部略成三角架形，仿佛在不甘地描绘着二十多天前还高耸入云，身姿飘逸的世贸大厦的形状。街间静默的废墟便是巨人受袭倒伏在地的遗骨，美国的人们似乎尚不及细想，是应先匣骨入葬，还是应寻仇雪恨；唯有张眼顾望，四海苍茫。
ground zero
经过纽约大学，印度人街头小店，可能无意间还路过了艺术家村，沿途不时有保存完好的曼哈顿早期殖民者的遗迹，比如炮垒。
终于来到下城游轮码头。自由女神像在对岸岛上高高站立。游人站满码头，被编成组，有序登船或等待。但是9.11后，游船便只能在女神脚下神游一圈便转回，不再能到岛上停留，让游人可以进到自由女神的体内，登上女神高举的火炬。直到2008年，我带家人再游曼哈顿，自由女神像也还未向公众开放。
之后我又坐公交车北上游了中国城，中央公园，Moma，赶到大都会博物馆时只有十分钟在中国馆走马观花遛了一小圈。总之游人如织。
此时布什总统宣布开战。一战二十年。
911事件对美国，对美国人民乃至世界和世界人民在政治，经济，军事，社会，和心理等方面的影响，须要都留待专家学者们去研究。作为在美生活的普通人，单从曾经再平常不过的三个数字就已感受到很多很多。
2024年9月11日，纪念人群
今天路过街边公园，石刻名牌上新覆了一幅白布，上书“牢记9·11”!
明天有大枣采摘活动，邀朋友参加，她说要先问问先生。朋友先生是非常顾家的纯美国白人。问过先生后回话说，很想去，但不能去，明天是911！
2021.911前夕
余春烛：中国北京，美国尔湾两地行医，文集《疫情美国2020》，诗文公众号《余哥唱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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