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
小喜鹊:
日子有多么的快,一眨眼我们的节气农耕活动就走进了秋天。秋天在我的印象里先是要一些暖阳天儿,干净恬适。如林清玄先生所言:九月的天气极好,中秋月圆,云淡风轻,温和爽飒。再然后就是气肃而凝,露结为霜、杏黄一片且簌簌飘落的冷冽。前者温暖烂漫,后者萧索却又让人思念意味乍起,这也意味着冬天已经触手可及。
农场现在什么样子?大概两者之间?我吃不准。索性趁着秋分活动走一趟。
小喜鹊,因为我们在春天里了解过节气“春分”,所以不用经过我提示,你已经能初步了解“秋分”了。古籍《春秋繁露.阴阳如土上下篇》中说:秋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所以秋分内涵有二:一是日夜均等,并由日长夜短逐步日短夜长;二是,气候由热转凉。而秋分的三侯是相对春天的,春分奏响的雷声今朝歇声;春天涨起的水面开始落下乃至干涸;而天气变冷,蛰居的
小虫子们开始藏入洞穴,用细土封住洞口。
走进农场,已经有了初秋的味道。落了地,立刻发现路边的植物上散落着大小不一,晶莹剔透的晨露。树阵之间的草地又重新留出了间隙,土壤、枯叶要开始重新占领地表。杏树的叶子掉的最早,黑褐色的树干犹如重新泼了墨般醒目,树阵再次把大片天空还给了我们。大棚,亭子、办公房子又重新扩大了一样回到我们的视线。
小喜鹊,我很想让你和其他小伙伴一起走进草丛中,找一下鞋子、裤脚被淋湿的囧样儿。我小的时候有体验过,在清早时分穿过一片农田,一片草地,鞋子、裤子一会儿就被晨露打的湿透,里面光着的两条小腿儿冰冰凉,着实狼狈。每次被淋湿,都会一路迈开大步跑回家换掉湿湿的鞋裤。那个时候草木比现在更加繁盛,很多大人一早出门都要穿上膝盖高的水鞋,但即便是这样,仍然不能抵挡住所有的露水。
十点钟时,当我缓过神儿让你和小伙伴们找露水的时候,才发现大部分露珠已经蒸发没了,极少的浅浅的贴在草叶子上,似乎在说明它们来过。
此时,太阳从云里露出了脸,你和你的小伙伴们立刻变成了主角儿。从你们的身后望去,你们的花帽子、你们的红书包、紫书包,你们的蓝衣服、粉衣服顿时成了农场最耀眼的一幅画。走过小池塘,有人发现了鸭拓草开出了蓝紫色的小花,有人发现苘麻的果实,小蝴蝶马上伸出了放大镜看个究竟。我拿手在苘麻的果实上用力捏了捏,然后放到小羊的鼻子下给她闻。小羊立刻叫到“哎呀,这是什么味道,我不喜欢”。小喜鹊,这时你发现了绿绿的苍耳的果实,摘下来几颗,隔着约一米远的距离,轻轻的一扔就挂到了小伙伴的身上。调皮的男孩子发现有好玩的,接二连三的跑过来几个,问这个好玩东西在哪儿呢?蟑螂干脆把收集来的苍耳一股脑儿的在自己的胸前排起了一个爱心形。
小喜鹊,这些东西你是常玩过的,就连那重生的夏至草你也一眼能看得明白。突然发现一撮刚出土2厘米左右的小可爱们,挤挤巴巴的拢在一起,蹲下来撩拨,像刚出土的夏至草?挪开一块拳头大的土块,发现小可爱们压在下面的茎,如一条条细细地的柔软至极的线,白的刺眼。土壤的一个孔洞处,一只马陆蜷曲着一动不动,小羊不确定的问我“真的是马陆吗”?小喜鹊,你说马陆不再着急赶路是不是因为秋分节气到了,马陆们也开始需要蛰居了呢?
再翻过来看手里的土块,呀!结结实实的蚯蚓粪结在一起,这原来是一床营养被子呢。
接下来还有更多好玩的,在虫子的指引下,我们在杏树下找到了几株鲜亮的橙红色蘑菇。显然这几株蘑菇已经走过了自己最光鲜的好时候,菇头已经萎缩紧贴着茎干,倾斜着歪向一侧。有两株已经变成了蘑菇矮人,似有要再次遁回土地的打算。恰逢这个时候,最高的这株蘑菇一寸寸更歪向一旁,整个动态过程持续了约五秒钟,看得我们和几个小伙伴大呼“好神奇呀”。
小喜鹊,世间有万千动态,一丝丝、一寸寸在我们眼前或快或慢的变化着,如蘑菇倒塌,如成熟的果子落地,又如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轻轻掉落下来,更或者细微到我们肉眼看不到的植物的生长。你能静下来,就能听到它们,你能停下来,就看得见它们,这大概就是我们要走进自然的原因吧。
我用小木棍一点点拨开蘑菇周边的土地,先拨开一层树叶,再拨开一层十余厘米长的枯枝儿,再拨开一层时树枝已经明显变短,明显腐烂,短短的腐枝上挂满了白色的菌丝,想必这就是蘑菇能在此处生发的原因。
此时,小池塘边的休闲桌椅上,小水晶、小树懒几个人已经热闹开画,一旁的瓢虫宝宝负责给大家提供各种所需要的支援。小喜鹊,你却和小蝴蝶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斜斜的倚着一起看起了书。我和青苹果拉着,想去种植的地里看看,一边走着,绕过一棵山楂树,火红的果子挂了满树,忍不住摘一颗给青苹果尝尝,却被嫌弃味道不好。正说着,就看到剑齿虎两个男孩子每人抱着一个大南瓜吃力的从地里赶回来,虽然吃力,却又一直乐呵呵的从我们跟前耀武扬威般走过去。
小喜鹊,你们这些背影、这些鲜活的笑脸就是秋分时节的一部分,是这个时节里最美的风景。行文至此,想起诗人顾城的那首《门前》:
《门前》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小喜鹊,秋分时节,不快不慢,秋天的脚步刚刚好。在这个最悠然的时光,却格外想念一抹桂花香。
小喜鹊,秋分,我们在一起。我们,和伙伴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