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之路 | 李先念诞辰110周年，他与黄陂“博士”有段不了情
↑ 点击上方“武汉老干部”免费订阅
新中国成立后，李先念曾任中共湖北省委书记、省人民政府主席、省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中共武汉市委书记兼市长、中共中央中南局副书记、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中央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全国政协主席等职。2019年6月23日，是这位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诞辰110周年纪念日。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历任国家元首中， 只有李先念曾是一位“革命博士”。大革命期间，他以木匠（黄陂当地俗称“博士”）学徒参加革命，人称“小李木匠”。笔者在采写《无陂不成镇》期间，通过查阅史料，到革命老区寻访当事人及其知情者，了解了李先念颇为传奇的“博士”情结。
革命老区湖北省黄陂县（今武汉市黄陂区）与黄安县（今红安县）两地山水相连、一衣带水。1909年6月23日（农历己酉年五月初六），李先念出生于木兰山东麓的黄安县高桥乡李家大屋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父亲李成元为他取名克念， 后改名先念，乳名泉伢。他是母亲最小的儿子，生下他后，母亲没有奶水，正好他的大姐刚生孩子不久，母亲就把他送了过去。就这样，李先念和外甥共吃大姐的奶水而活了下来。
百艺好藏身。1921年，李先念只读了三年私塾便因家贫而辍学了。父母把他送到了仅隔一座山岗的黄陂县木兰乡叶家田（又称袁家大湾）的表兄袁学福那里学木匠手艺。
年仅12岁的李先念第一次走出家门，他伫立于李家大屋西山岗，依依不舍地看着父母的背影，发誓一定要学有所成，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随后，他翻山越岭来到黄陂县木兰乡长堰河（今木兰湖）河畔的叶家田，跟随袁学福当学徒。
袁学福在黄陂、红安一带，手艺出众、性格豪爽，深受当地群众的敬重。叶家田至今仍保存着很多革命遗迹和遗物：李先念旧居、袁学福烈士陵园以及李先念用过的木刨和他亲手制作的桌子、梳子、木床等。
“手起斧落铛铛响，眼见凿孔洞洞深。”木匠讲究有板有眼，不允许荒腔走板，少年李先念勤奋好学、悟性高，3年后便出师了。因为经常走街串巷，他广泛接触社会， 还到附近的静山庙聆听董必武派来的共产党员演讲， 他因此成为当地最早接受革命思潮的一批无产者。人们亲昵地称他为“小李木匠”。
由于袁学福一家十口人，家大口阔，日子艰难。袁学福就安排李先念到汉口独当一面， 即在袁家一个远房亲戚在汉口球场街经营的棺材铺（时称“寿器店”）做棺材。
在汉口期间，李先念不仅在住地接触市民与民工，夜间还到江边同码头工人搭伙打短工，他因此亲身了解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深切体会到人民群众的疾苦。而且此时的中共地下党员也深入到江城的工人与民工中宣传革命，他因此受到了革命洗礼。
1926 年10月10日，国民革命军攻入武昌城，北伐战争取得了空前的胜利。17岁的李先念在汉口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听说董必武、陈潭秋等派员在家乡将农民运动搞得热火朝天，于是他返回黄安老家，在高桥农民夜校接受了共产党的教育，开始从事革命工作。这个寿器店的小伙计，决心要打造一口埋葬旧社会的“棺材”了。
那时的黄陂、 黄安均由中共中央鄂豫皖分局陂安南县管辖， 李先念常常是白天同袁学福一起以做木工作掩护，暗地里向农民宣传革命。到了夜晚，他便到各村开会秘密串联群众。
由于晚上熬夜，白天干活时李先念就爱打瞌睡。有一次， 他打瞌睡时， 不注意将藏在身上的手枪掉到地上，袁学福一惊，连忙捡起手枪问他：“么回事？你到底要做么事？”
袁学福也是穷人出身， 李先念只好老实相告：“师傅，我参加了共产党，正和穷人一起闹革命哩！”袁学福忙把手枪还给他，关切地说：“你可要小心点啊！”
见袁学福开通达理，李先念趁机说：“师傅，你想不想革命？要是想，我就带你一起去参加革命。”袁学福点了点头，并愿意替李先念保密。
这一年， 李先念创建了陂安南县共青团支部并任书记，他首先发展了袁学福为共青团员，接着同袁学福一道发展了袁学刚、袁学集、袁学魁、袁学发等人为共青团员。入团时，他率领新团员宣读入团誓词：“实行革命、阶级斗争、保守秘密、服从纪律、牺牲个人与死不叛团。”经过他的努力工作，不久木兰乡一带的8个乡都成立了团支部，团员发展到200余人，仅袁学福所在的叶家田就有30多人参加。
抗日战争时期， 李先念奉命到豫鄂边区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1941年4月，他率领的豫鄂挺进纵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五师（简称“新五师”），李先念任师长兼政治委员。新五师是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重建军部后统一编成的7个主力师之一， 师司政部设在黄陂蔡店乡姚家山。
李先念虽然身居要职、日理万机，仍念念不忘自己的木匠师傅袁学福。1945年的一天，已是中央委员、中原军区司令员的李先念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看望父老乡亲。第二天一早，他就提着猪肉与红糖等礼物，专程到袁家大湾看师傅。正在吃早饭的袁学福听人说李先念来了，连忙放下碗筷，三步两脚走到门外迎接。
李先念老远就说：“师傅好吗?十几年啦，真想您老人家! ”袁学福连声说好，把他扯进堂屋，上下打量着徒弟。原来瘦高个黄脸面的徒弟，如今身材魁梧、脸色黑里透红，穿一身军服，威风凛凛呢! 袁学福感叹道：“红马寨九龙冲，出人呢! ”李先念笑着说：“这是师傅的管教之功! ”袁学福说：“快莫提，我打过你不记恨吧?”李先念大声说：“打得好! 你还为我要酒喝呢! ”
1949年夏，武汉解放了，李先念任湖北党、政、军一把手，虽然日理万机，但他仍想念袁学福。由于实在抽不开身，就干脆叫秘书把袁学福接到武汉小住。
车子刚进大院，李先念就大步流星地走上来，拉开车门，问：“师傅，您来啦！路上没有晕车吧?”边问边把袁学福扶下车。袁学福拿着一个布包，笑着说：“师傅给你带了点盐豇豆、小麦酱和糯米粑。”李先念双手接过，说：“我中午就吃它。”李先念看到袁学福比往日苍老多了，头发也白了，心中有些难过。袁学福看到徒弟又变样了，红光满面，穿着一身呢制服，更是气魄不凡，心里十分高兴，笑着问：“先念，你这么忙还记得师傅?”
“看师傅说到哪里去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一生都忘不了师傅! ”
袁学福满眼泪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李先念专门安排一名警卫员照顾袁学福， 陪他游览了黄鹤楼、归元寺、中山公园等风景名胜。他每天都要挤出点时间陪袁学福。袁学福看到李先念日夜操劳，自己又来添麻烦，哪里闲住得下，执意要回家。李先念紧紧握着袁学福的手，心里一阵酸楚，说：“师傅要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有空再去看望您老人家。”李先念目送汽车驶出大院。
李先念经常到各地调研，解决当地的实际问题。一次，黄陂县召开水利工程大会，县长刘振歧请李先念来作报告，李先念首先讲了大兴水利的好处，接着又很谦虚地讲了兴修水利的一些注意事项， 希望请来支援的专家们多为黄陂人民造福，为社会主义建设多作贡献。
末了，李先念又风趣地说：“同志们，今天在座的有不少人是博士、专家，在水利工程上，我是外行，还得请你们多帮助喽。但是你们也不要瞧不起我，你们是‘博士’，我也是‘博士’呢，而且我十几岁就中了‘博士’，不过，那是木匠‘博士’。”话音刚落，会场上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1962 年清明时节，国务院副总理兼财政部长李先念还乡。他一到高桥就打听袁学福的近况。听说袁学福于年初离世，他半天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 李先念到袁家大湾屋后坟山的袁学福墓前祭扫，敬献了花圈。他在墓前三鞠躬，久久默哀，不忍离去……有诗为证：
大别山载华夏魂，一江东流水清清。
血荐轩辕英雄泪，情寄炎黄赤子心。
当时生死总相牵，后来荣辱亦不惊。
借得一壶平常酒，浇慰师徒非常情。
来源：《档案记忆》，有删减
复兴之路 | 为实施好“一五计划”，陈云首站选武汉做经济调查
复兴之路 | 新武汉：首开先河建立街道民主政权
研究理论 探讨问题 推广经验 宣传典型
投稿邮箱：675565223@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