涞源反杀案迎来大反转:好姑娘,敢大胆地走在街上。
花 开 有 声 · 文 艺 理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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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姑娘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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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境以南,太阳以西》这本书里,村上春树曾特别无奈又非常伤感地写过这么一句话:
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的。但很多时候,伤害到的不止是别人,还有自己。
这句话,来形容涞源反杀案,再形象不过了。
一个读大学的姑娘,偶然和一个男生认识。男生喜欢上她,但她有男朋友,也不喜欢这个男生,就果断拒绝他的求爱。
这是一个好姑娘的自爱:不暧昧,不将就,敢说不,懂拒绝。
谁知道那男生是个偏执变态狂,非法拘禁猥亵姑娘,发短信骚扰恐吓,6次携带凶器到姑娘学校和老家扬言要自杀,逼姑娘就范去爱他。
为躲避他,姑娘和家人吓得住宾馆,借住亲戚家,走投无路还先后多次选择报警。涞源县、张家口市、北京市三地的警察,调解无果后硬是拿那个骚扰的人渣没办法。
这场无法摆脱的骚扰,最终走向了杀害与反杀的对峙。
9个月后,男生戴上凶器潜入姑娘家,刺伤她的父亲,打倒她的母亲,划伤她的腹部。为了自救,受伤后的姑娘一家人合力把人渣打死了。
这起发生在半年前的涞源反杀案,看似是件一目了然、善恶有报的“活该找死”,但在“死者为大,哪怕他是恶人”的中国,法律依然在“故意杀人”和“正当防卫”中犹豫不决半年之久:
从2018年7月案发至今,摆脱了长久骚扰的姑娘和父母,因涉嫌故意杀人,被关进看守所。
一个姑娘有没有拒绝不爱之人的权利?
屡次遭到人渣骚扰,警察也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她要如何保护自己?
面对私闯民宅手持凶器的歹人,她和家人能不能自卫反抗?
如果失手杀死了歹人,他们就是故意杀人?仅仅因为那个人渣认识她,并一厢情愿地喜欢她?
法律如果这么操蛋,世道真的会变黑暗。
因为,当一个自爱的姑娘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走在大街上时,她的周遭一定像《流浪地球》里的末日世界那样,冷若冰霜,没有阳光。
幸好,这届网友不一般,这届群众很给力,所以,这场审判最终选择了希望。
媒体披露,网友跟进,专家解读,“于欢案”“昆山反杀案”“赵宇案”的前车之鉴,让涞源反杀案在关注中迎来大反转:
继2月24日,姑娘被保释,无罪释放后,3月3日上午,针对姑娘的父母,检察机关作出:
属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不予起诉。
对于旁观者来说,这的确是个“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的好消息。
但对于姑娘和她的家人来说,原本就没有做错什么的他们,平白无故遭受这场劫难,然后还要用余生漫长的时间,去消化这场血淋淋的罪与罚,着实倒霉又凄惨。
悲剧的最大破坏和用处,都在于用极端化的表达,让潜伏已久又害人不浅的肿瘤,连血带筋地挖出来,提醒人们:
这绝非个案。
作为一个情感主持人,我曾在情感热线中,多次接到姑娘们这样的求助电话:
我不想和那个男人好,但他纠缠不休,尾随跟踪我,不断骚扰我,还恐吓要杀了我和全家……
一开始,我都会像小学老师那样,温和地对姑娘们说:“保存证据,选择报警。”
但后来,我渐渐不再说这句话了。
我开始像个算命半仙儿一样,在姑娘们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地讲出噩梦后,神经兮兮地说:“实在不行,就先躲起来,藏起来,跑到外地去吧。如果他已经知道你家的地址了,让你家人赶紧锁上门,到外地亲戚家避一阵子吧……”
就在两天前发的那篇《深夜遭性侵,那个“坏”女孩这样救了自己……》(点击可看)文章里,我还不断煽风点火,鼓动遇到偏执型人渣时,姑娘们要: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这悲观而坚定地“逃跑主义”,源自接听情感热线这些年,被尾随骚扰的姑娘们一次次对我说出的“警察也管不了”,也源自于我当记者这些年,听闻很多焦头烂额的基层民警说出的那句“哪有精力管这些恋爱纠纷”……
小纠纷无暇顾及,慢慢成长为大案件。大案件触动众怒,渐渐侵蚀法律信仰。
这是法治中国的困局,也是诸多对立的症结。
所以,被跟踪狂骚扰的姑娘,没有法律撑腰,最终要么倒在血泊中,要么举起屠刀杀了歹人;被家暴多年的主妇,没有法律撑腰,最终要么被殴打致死,要么和暴君同归于尽;被父母虐待的那个孩子,没有法律撑腰,最终要么被虐待杀害,要么成为了一个反社会人格的罪犯……
不被法律保护的人,也不会敬畏法律。不被公平照亮的人,也很难信赖公平。
这是因果,亦是教训。
感谢涞源反杀案,最终还受害姑娘一家一个迟来的公平。
更愿我们基层的司法实践,面对那些长期尾随骚扰、严重影响他人生活的“胶皮式、难缠式”人渣,不再当作“恋爱小纠纷”束之高阁,堆积成火,酿成悲剧,而是细化惩戒,雷霆出击,绝不姑息。
这样,更多自爱的姑娘,才不会吓得瑟瑟发抖地躲在家里,而是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对那些偏执阴暗又骚扰不断的人渣说:
“逼急了,姑奶奶我,也是可以动手的。”
——结束,是另一种开始——
有一种隔屏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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