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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小花梅,你到底是谁?

刘娜 闲时花开 2022-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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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丰县小花梅事件。



Part.1 



年都过完了,“丰县8孩妈妈到底是谁”的争论,还在舆情大火的熊熊燃烧中,浓烟密布,真相扑朔。
 
从丰县到徐州,县市两级的4则通报,以无法自圆其说的自取其辱,让人民群众在一惊一乍中,对魔幻丰县的调查结论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没有官家袈裟护身的热心网友,却轻易找到了关键证据:
 
杨某侠就是小花梅,但极大可能不是铁链女。
 
前调查记者、凤凰周刊前编委邓飞,在微博上曝光了杨某侠和董志民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的杨某侠

热心网友通过网络复原技术,将这张照片上,杨某侠的面容清晰化。
 
网友高清还原的杨某侠

但凡是个有辨别能力的成年人,都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
 
结婚上,高颧骨、厚嘴唇和一大一小眼睛的杨某侠(没有任何贬低她人长相的意思,只是客观描述,见谅),更符合云南少数民族女性的长相特征,但她和被铁链锁住的8孩妈妈,相貌差别甚大。
 
丰县铁链女

还有热心网友,又跑到云南省保山市亚谷村,取得了小花梅年轻时的照片。

云南亚谷村小花梅的老照片,和小花梅与杨某侠的对比图

小花梅和杨某侠的照片对比后,我们不难发现:
 
杨某侠就是小花梅。
 
只是,小花梅不是铁链女。
 
再次化身福尔摩斯,替丰县断案的网友们,这样猜测:
 
1998年,在人贩子桑某某的牵线下,离婚后神志也不太清的小花梅,被拐卖到江苏徐州董志民家。
 
董志民和小花梅结了婚,并把小花梅的名字改成“杨某侠”,以此给这桩充满买卖和罪恶的婚姻洗白。
 
而后,小花梅为董志民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已经20多岁的董家8孩中的老大。
 
这,不仅能很好地解释,20多岁的老大缘何对铁链女匮乏怜悯之心,在媒体曝光铁链女的遭遇后恼羞成怒,而且也可以解释董家8个孩子中,老大怎么比老二大13岁,而剩下的每个孩子仅仅相差一两岁:
 
老大是小花梅所生,不是铁链女所生,所以老大对铁链女没有感情的连接。
 
信奉多子多福的董家

小花梅生下老大后,由于某种原因(死亡、失踪或其他)不见了。
 
董志民又通过购买或收留的方式,把铁链女囚禁在家里,接二连三生下7个孩子,并将已经消失的小花梅的身份,嫁接到铁链女的身上。

这既掩盖了小花梅的消逝,也洗白了铁链女。
 
舆论曝光后,铁链女被救助

那么,最残酷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铁链女,到底是谁?
 
如果铁链女不是小花梅,丰县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说,通过DNA对比,她就是小花梅?
 
如果真有这样的DNA对比,丰县是不是应该尽快公布相关权威证明,给公众一个值得信服的交代?
 
当没有什么调查权的热心网友,轻易就能拿到小花梅的照片,并利用网络信息相互印证,一步步接近某种真相,手握公权力的丰县调查人员,缘何还停留在缓慢落后的旧时代,用疑点丛丛的一纸通告,应付民众和舆情?
 
这里面有着怎样见不得人的罪恶?
 
抑或怎样无法诉之于口的苦衷?
 

当“公家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成为民众共识,小花梅事件亟需更权威更专业的调查,来直面民情,剑指乱象,惩戒罪恶,扭转危机,重塑公信。
 
我们这个越来越好的国家,在汹涌疫情之下,化险为夷地处理了那么多令人惊心动魄的危机,不可能查不清楚一个被铁链锁住的女子到底是谁。
 
我们给相关部门时间和信心,并始终关注丰县铁链女。
 
这并不是我们偏执地关注个体的悲欢。
 
而是因为,如果有一天,那个曾被铁链锁住的女子,突然从错乱的噩梦中清醒过来,想起了家的方向和父母的模样,我们不会因为欠她一句“我们没有丢下你,很多陌生人都爱着你”,而抱赧羞愧。

与此同时,另一个和小花梅事件有关的女子,也不得不提——



Part.2 


 
照片上的这个女子,叫李莹。
 
她是四川南充人,出生于1984年,曾是父母疼爱的独生女。

但1996年12月,她像往常一样出门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没有回来。
 
她失踪后,她的父亲李大忠,在四处寻女无果后,郁郁成疾,患病去世。
 
而她险些疯掉的母亲,为了自救,改嫁他人,试图在崭新的生活里,治愈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
 
丰县铁链女的照片,被自媒体传到网上后,当地村民说铁链女是“四川蛮子,被拐来时只有十多岁,还会说英语”。
 
一直在替兄寻女的李莹叔叔李大成,在看见铁链女照片的第一眼,就认定她是他失踪多年的侄女,并强烈要求前往徐州做DNA比对。

只是,伴随丰县4次通告的否认,他的愿望并未实现。
 
李莹叔叔李大成的手写信

当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铁链女大概率并非小花梅,我们是否可以期待:
 
叔叔李大成前往徐州做DNA检测的愿望,可以达成?
 
不管曾被铁链锁住的这个女子,是不是李莹,李大成的请求都不该被忽视。
 
铁链女和李莹相貌对比图

那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破碎家庭,从不放弃的寻亲梦。

而像这样的家庭,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Part.3 

 
在《被拐六年》这篇新闻特稿里,媒体还原了北京市丰台区独生女张小丫被拐的噩梦。
 
那是1994年12月19日早上6点半,14岁的少女张小丫,背着书包去距家只有300多米的丰台一中上学,遇见一个问路的北京女人。
 
女人以要求帮忙带路的名义,让张小丫上了她的车,并强行灌小丫喝下她事先准备好的、掺杂了蒙汗药的热牛奶。
 
随后,张小丫被拐卖到距离北京很近的河北省高碑店市一个偏僻小村。
 
一个叫田志宾的30多岁的男人,买了她当媳妇,并迫不及待地强奸了只有14岁的少女。
 
电影《盲山》

举办婚礼后,田志宾的“老姨夫”村支书,送来了俩人的结婚证,还有一个新的户口本。
 
张小丫的名字,变成了“刘小红”。
 
她被囚禁在田志宾家里,整日被辱骂殴打,被全村人看护,不能迈出村口半步。
 
她15岁怀了孕。

怀孕五六个月,她还不知道自己肚子越来越大是怎么回事。
 
她在痛不欲生中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一年她才16岁。
 
女儿是个哑巴,田家人因此更加虐待蹂躏她。

但哑巴女儿刚刚懂事,就会在张小丫恸哭时给她擦泪,会在她受伤时给她拥抱。

犹如草芥的母女二人,活在被遗忘的贫困角落里,成为彼此的光亮和救赎。
 

回家,回到北京温暖的家,回到父母身旁,是张小丫做梦都在践行的逃跑计划。
 
很多次逃跑,都没有成功。
 
有一次,她逃到了另外一个乡镇,眼看就要成功了,又被抓了回去——那个乡里,有个女人的娘家和田志宾同一个村。

那女人看见张小丫后,以极快的速度给田志宾通风报信。
 
但,最后一次,张小丫逃跑成功了。
 
她在凌晨三四点的夜色中,一路狂奔,换了四五趟班车,生怕遇见熟人,最后通过警察,成功联系上她北京的父母。
 
直到在泪眼模糊中看见父母向她跑来,她才在号啕大哭中知道:
 
她生活的地狱,距离北京只有43块车票的距离。
 
而她的父母,为了找到她,跑遍全国十多个省五六十个城市。
 
回到父母身边那年,张小丫才20岁。
 
她的很多同学都考上了大学。
 
而这个北京女孩的美好人生,却因为那个寒冷早晨的热心带路,被拦腰截断,无法复原。

她在最美好的年华,被偷走最不堪回首的被拐6年。




Part.4 


北京女孩张小丫的悲惨遭遇,从一个视角补充了丰县铁链女的人生:
 
关于名字、户口和结婚证的来源。
 
那太多看似不合逻辑、无法自圆其说的猫腻里,都有着隐秘角落里堪称集体作恶的某种罪孽。
 
而我,从张小丫的故事里,再次坚定继续关注丰县铁链女事件的信念:
 
哪怕你生活在北京,也不能漠视铁链女的悲惨遭遇。
 
要知道,那个被铁链锁住的女子,可能是任何一个幸福家庭里,曾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女孩。
 
在某个飘雪的冬日,她莫名消逝于茫茫人海中,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为了她能找到回家的路,你和我都不该对她形同陌路。

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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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8孩母亲案:绝非你愤怒的那么简单


闲时花开(ID:xsha369):作者刘娜,80后老女孩,情感专栏作家,文艺也理性,温柔也死磕。新书《见字如面》全网热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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