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爱里,有玻璃渣。
耀眼一点,你有资格
文 | 胖头鱼
大家好,我是彩卉,今天这篇文章来自作者:胖头鱼。一起来看看吧~
>“委屈”
“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彩礼得多要点。”
又来了。
我正在择菜的手顿了一下,指甲深深嵌入青菜的根茎里,绿色的汁液溢出到我的手上。
“我不结婚。”我擦掉汁液,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申明自己不结婚的意愿。
“那等你工作了可得把我们养你的钱都还回来。”妈妈手上动作不停,声音轻快地对我说。
“你看,你上学的学费啊,生活费什么的,一年最少得两万多……”
耳边妈妈的声音仍在继续,我却恍惚了。
沉默良久,我喃喃说了句:“好,会还的。”
这样的对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记不大清了。
只记得,自我考上大学后,成年后,它频繁出现在我耳边。
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我的心脏,疼痛和酸涩不断蔓延。
我像一只货物,被待价而沽。
时间长了,也慢慢习惯了。
可委屈仍被慢慢积攒。
我像一只玻璃瓶,委屈不断被装载,装它的人却毫无所觉。
>“对抗”
几天前,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手紧紧捂住频繁绞痛的腹部。
上次去诊所拿的药并没有起效,我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做检查?又得花不少钱。你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事?”
“行了,知道了,过几天再去。”
可三天后,我仍没能等到。我频繁的询问,得到的回答也只是“着什么急,过几天再去”。
身体上的不适和情绪的低落成为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强忍着的情绪终于破口而出,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滴落。
我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家,漫无目的的闲逛后最终还是走到了爷爷奶奶的家门口。
我啜泣着,声音嘶哑,“每次跟她要钱都是像施舍我一样。”
“她养了我,按她说的,我也得还回去。怎么,难道还要感恩戴德吗?”
奶奶很疼我,直接打电话去质问了妈妈,收到的却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没过多久,我回到家。妈妈又继续指责我,我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我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那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奶奶说话!”
妈妈脸上的泪水混着未掉的尘土,“你总是说你奶奶,可是是我养着你,照顾你啊!而且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偏心你姑姑!”
“亲生女儿怎么会不偏心?我姥姥也偏心你啊!”这句话在我的舌尖滚了一下,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的妈妈,很早之前就没有妈妈了;两年前,她也失去了爸爸。
不到四十岁,这个为时尚早的年纪,妈妈成为了孤儿。
>“理解”
这一刻,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妈妈曾告诉过我,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下面有两个弟弟,我的姥姥精神有问题,无法照顾他们三个孩子。
姥爷出门打工,从小就是妈妈照顾她的两个弟弟。
六七岁的年龄就开始做饭,我仿佛透过光阴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儿熟练地拿起饭铲,踩在凳子上做着一家人的饭菜。
到了上学的年龄,因为是女孩不被允许去上学,开始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
做饭,洗衣服,喂鸡鸭,照顾弟弟……
她会不会也在某个时刻望向学校的方向,期盼着自己也背上了背包,踏着清晨的露水,走向了自己所期望的远方。
可最后,她也只是带着期望和茫然重复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明天。
她说那个年代苦啊,穷得吃不饱饭。
她说你姥爷偏心,不让我上学,我现在字都不认识多少。
也有过怨,但还是把责任抗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这么些年。
她一路走来,吃了太多的苦。
突然就不怨了。也不过是“贫穷”和以前那个年代老旧的思想困住她太久,她无法再挣脱了。
妈妈成为这样,这不是她的错。
>“释怀”
我房间的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院子内的情形。
我看着她在院内忙里忙外,佝偻着背晾晒洗好的衣服,冷水把她布满茧子的手冻的通红。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落日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额角的汗被照的有些发亮。
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略显黝黑的皮肤,脸上的皱纹,以及藏在鬓角的白发。
不知不觉间她开始变得苍老了。
从小到大我跟懂事两个字从来沾不上边,我娇纵任性,肆意妄为。
明明是农村里长大的我,做农活,做家务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她爱我,我知道的。
她这辈子已经很苦了,我又何必在她的生活中施加痛苦。
我的母亲,也是从少女时代一路走来,经历过风雨,跌跌撞撞地成为了我的母亲。
期间经历的所有风霜,都化成了她身上的伤痕,于是,她也在不经意间把包裹着玻璃碎片的爱给予了我。
我曾想用自身同等尖锐的部位去反抗,可我现在只想好好抱抱你,再一点点捡出碎片,告诉我,我爱您。
完。
作者: 胖头鱼
编辑: 王爱您
排版: 阿咩
图源: 胖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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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主介绍:彩卉,99年会计系学姐,边思考边探索,一直在变,一直不变,立志把【失重限期】做成一个能让你,读懂自己、肯定自己、超越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