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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军节,闲话中国空军的成长及抗战

老马杂谈 老马杂谈 2022-01-23


中国空军在二十世纪初的世界大国中也许决定算得上是一个资格最浅的小弟弟了;而在其后三十多年中“空军竟由东南西北各地方诸侯各自为政地组建发展、至全面抗战之前全国竟拥有了多达十多支独立“空军部队”的历史似乎就更加光怪陆离,甚至让人忍俊不禁了;而更鲜为人知的是,八月十四日还曾经是中国的“空军节”。


1913年,袁世凯旗下大将段祺瑞在北京南苑成立了中国第一所航空学校培训飞行员,并从法国购买了12架双翼教练机及配套设备组建了中国最早的“北洋空军”飞行队,并在1914的平息民国著名强盗白朗叛乱作战中首次出动飞机赴前线侦察敌情,震慑叛军;之后还于1917年的平息“辫子军”大帅张勋的复辟之战中实施了投传单扔炸弹的空袭。但好景不长,段大帅拥有23架飞机的空军在1920年的直奉皖战争中败北后,被直奉联军全部瓜分了,奉系大帅张作霖分到其中的20架。


1917年,南方革命政府大元帅孙中山为尽快组建出自己的空军,便借助美国华侨及商人的经济赞助,在美国招募培训空军飞行员并成立了“中国国民党飞机队”。旅美留学航空飞行器专业并创办了飞机公司的杨仙逸偕第一批结业飞行员张惠长、陈庆云等20人奉孙中山之邀于1918年回国效力国民革命。


杨仙逸归国后又奉孙中山之命赴日本等国募捐购置了12架飞机,在福建漳州正式组建了广州革命政府的第一支空军飞行队并担任总指挥。之后他再任广州大元帅府航空局局长,又创办了广东飞机制造厂,自任厂长,他还先后在平息桂系莫荣新部叛乱及平息陈炯明部兵变中还自驾战机为陆军助威,1923年9月不幸罹难于水雷爆炸事故。

比“南方空军”建设更轰轰烈烈的奉系大帅张作霖,在1920年夺得皖系大帅段祺瑞的20架飞机后,对“东北空军”的建设热情更如火如荼了。他随后即成立了自己的“奉天航空学校”,积极招募与培训飞行员,再购置飞机并组建了“东北空军”的雏形。1922年又安排其子张学良负责主持空军建设事务(包括送飞行学员出国培训、添置飞机、大建机场及聘请日本空军教练顾问)。到其鼎盛的1928年,奉系的“东北空军”已拥有近300架飞机,10余座机场,空军编成5个航空兵队,一跃成为当时中国最强大的空军部队。可让人扼腕叹息的是,强大的“东北空军”却在九·一八事变中奉命“休息待命”,从而将约300架飞机(包括50架正在组装的飞机)及全部弹药与部配件完好无损地留给了日本关东军。


1925年,在频繁战乱中已基本丧失了空军的情况下,广州革命政府又重新组建了只有8架飞机的空军航空队,并于此前一年在广州成立了广东军事飞机学校。1927年,广州国民政府在广州复建了航空学校;同年5月蒋介石在南京成立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航空署(黄秉衡任署长,后又改名为航空司令部及国民政府航空委员会),不久汪精卫又在武汉国民政府下成立了航空处。


由于北伐战争期间留守广州大本营的李济深总参谋长的竭力干预和影响,留驻广州的航空学校、飞机及飞行队到了1920年代末,竟然都变成了其老部下陈济棠总司令的囊中之物——“广东空军”。陈总司令全面操控了该空军的招聘、培训、飞机购置、场站建设及调动指挥等一切权力。其间“广东空军”也应中央政府的要求,出动战机重创了张发奎的粤桂联军、在中原大战中派遣战机赴中原炸死了“豫鄂联军前敌总指挥”樊仲秀,还在1932年初的淞沪抗战中派战机支援了淞沪前线。但在1936年由李济深与李宗仁白崇禧联手发动的“抗日反蒋”军事行动(两广事变)中因积极支持二李而彻底失败于中央政府的强大“策反”战略,其麾下约129架飞机纷纷秘密飞离广东投奔了南京中央政府。


“南京空军”的成长之路就更艰辛坎坷了。1928年北伐军占领北京后,接收了北洋政府空军的24架飞机(此后又在“东北易帜、归附中央”后接受了东北军留在华北的15架飞机),并在南京成立了国民政府航空署,此时中央政府的空军实力远远无法与拥有飞机近300架的“东北空军”相提并论,同时也不能与拥有百余架飞机的陈济棠“广东空军”一比高低(此时四川的“刘湘投石头空军”拥有飞机20架、“桂系李白空军”拥有飞机20余架,阎锡山的“晋绥空军”拥有飞机12架)。1929年,蒋介石为了扩建中国空军,在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里首次开设了航空班;1931年,又将该班迁至杭州市笕桥,并改名为军政部航空学校;1932年又升格为中央航空学校及空军军官学校,此航空学校之后为国家教育和训练出了大量的优秀飞行员,其中还包括闫海文、高志航、刘粹刚、乐以琴、沈崇诲、陈怀民、李桂丹、梁天成、徐卓元、谭文、黄正裕、韦一清及梁鸿云等682位血战长空并以身殉国的年青空军英烈。


1934年国民政府派遣陆军将军周至柔赴德国考察空军建设一年,周将军归国后,迅速写成《空军建设计划》一份呈交国民政府,蒋介石非常欣赏其考察结论与建议,随后即任命周至柔担任中央航空学校校长,委托其全面负责中国空军的建设及发展;另在南京成立了中央防空学校及中国最早的防空部队。

到1937年中国全面抗日战争爆发之前,已成雏形的中国空军被整编为9个初具规模的飞行大队,其中3个轰炸机大队,3个驱逐机大队、2个侦察机大队、1个攻击机大队及5个直属中队、4个运输机中队,拥有各类飞机约600架(其中可用于空战的飞机仅有350架,)及机场262座。正是这支力量薄弱但飞行员却英勇顽强无惧牺牲的中国空军部队,才有了八·一三淞沪抗战开打次日所发生的“八·一四空战”,才有了京沪杭多地上空中国空军健儿驾雄鹰腾长空痛击日寇、万民欢呼雀跃的感人抗战故事;国民政府之后将这一天定为“中国空军节”。


中国空军其后的成长道路仍然充满悲剧,在经历了淞沪及武汉两大会战的惊涛骇浪冲击后,年青的中国空军几乎已到了飞机和飞行员皆损失大半的严重程度,制空权尽控日寇之手,日机对我后方多个城市实施了肆无忌惮的无选择空袭(日寇战机空袭陪都重庆及四川省会成都时,我空军几乎已无战机能升空狙击了),致数十万计的生命与财产遭受涂炭蹂躏,中国政府为此忧心忡忡万分。


以后的中国空军抗战故事因为近年来基本已家喻户晓,笔者就只需要略做概叙了。国民政府紧急求购前苏联的飞机和配件弹药并派遣空军教练,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则联络聘请了美国退役空军军官陈纳德来华作为总顾问,协助指导中国空军的复原与建设;后来由陈纳德帮忙在昆明成立了航空学校;再组建了完全由美国志愿人员组成的“美国援华志愿航空队”(俗称“飞虎队”)直接痛击日寇飞魔,并在昆明创造了零损失击落9架日寇战机的辉煌战绩。


以后国民政府再与美军共同建设了巨无霸规模的芷江机场、巫家坝机场、云南祥云机场及垒允中央飞机制造厂(飞机组装工厂,也是陈纳德飞虎队最初驻扎的航空场站),并派遣美国空军驻华特遣队(后改编为美国陆军第14航空队)常驻中国迎击日寇;再由驻华美军组建了中美联合航空团,携手浴火重生的中国空军战士一起展翅飞翔痛击日寇空军;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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