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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 | 摄影人的视角从哪里来

摄影新媒体 风面 2019-11-17
摘要:用什么样的视角去观看我们的现实世界,对于一个摄影师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有什么样的视角才会出什么样的照片,有什么样的意识就会去表达什么样的思想,这是不以摄影师本人的愿望为转移的,你想要拍出好片没用,你需要有一种能力,一种对现实世界进行解剖的能力。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决定了摄影师的视角呢?我想在这里借助柏拉图的洞穴隐喻来说明这个问题。


图片源自网络


摄影人的视角从哪里来


文 / 陈 冰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他的《理想国》中讲述了这样一个假设:有一群囚徒,他们生来就都被用锁链固定在了一个洞穴里的很多椅子上,他们不能转动身体,更不能站起来走动,他们终生只能看到他们对面墙壁上的影子,影子的来源是他们看不见的自己身后的火和洞口照射进来阳光,影子的制造者是一群位于囚徒与火之间的不断走动的人,他们既负责制造影子,同时也是洞穴的管理者,他们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物体和模型,这些物体和模型在火光前晃来晃去,于是影子就投射到了囚徒们观看的墙壁上,当洞外传来的声音和光影再次叠加到影子上面的时候,墙壁上的影子会格外的真实,囚徒们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别的环境,他们会理所当然地就把墙壁上的影子当成真实的世界,他们也会认为被捆绑和被束缚是理所当然的,在这种认知和环境下,囚徒们会相互讨论,并构建出一套如何理解影子的话语体系,久而久之这套体系便形成了囚徒们的所共有的意识形态。偶然有一天,有一个囚徒挣脱了锁链,他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后方的火和那些制造影子的人,开始时他绝不相信这是真的,火的光亮要比影子的亮度强很多倍,使他的眼睛极为不适,他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他本不想接受这一切,但没办法,非常不幸,他已经站立起来了,他看到了真实,他绝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思想状态了,于是他索性走出了洞穴,他看到了洞穴之外的大地和太阳,他拥抱了真理和光明。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作为摄影师,再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分别给囚徒、洞穴管理者和走出洞穴的人各自一架照相机,他们分别会去拍摄什么呢?


很明显,囚徒们因为不能离开座位,他们只能拍摄墙上的影子和他们的同伴,他们会自然而然地为墙上的影子和他们的伙伴留下美好的记忆,他们也许也会拍下同伴们的艰难与痛苦,但很显然,他们绝不会以去探寻那苦难背后的原因的视角去拍摄,因为他们知道,那苦难只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他们只有接受这样的惩罚,才能换来来世的幸福。


理论上制造影子的人是可以拍出各种各样的照片的,因为他们的活动不受限制,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但他们不会认为他们是在制造谎言,他们会将他们的工作看成是理所当然的,同时也是正义的,因为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洞穴的秩序将会出现混乱,他们的幸福生活也将不复存在。在这种认知背景下,他们什么都可以拍摄,但唯独不会带着怜悯与同情的心情去拍摄囚徒的苦难,更不会将这苦难的原因拿给囚徒们看,他们也不会去接受洞外的光明,因为那光明会使洞穴体系瞬间瓦解。


唯有那个走出洞外的囚徒,他才会用相机去揭露那洞内的黑暗与虚假,他才会用相机去歌颂那洞外的真理与光明,因为唯有他才是经历了从黑暗到光明全过程的人,唯有他才能认识到整个洞穴体系的罪恶与缺陷,他才是能带给囚徒火种的人。


△ 摄影©陈衍勋 2017


我写到这里读者您或许已经明白了,摄影人的视角是怎么来的。但在现实社会中,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被捆绑的囚徒,不管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不管是大学里教师、高级公务员,还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和拾荒者,我们生来所接受的教育,家庭背景和社会环境对我们的熏陶,文化传统与道德规训对我们的灌输,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律、制度、条文等等,这些都是捆绑我们思想的绳索,作为一个摄影师,如何才能打破这些文化桎梏对我们的束缚,走出洞穴,看见光明,拍出和他人不一样的照片?这是一个问题。


原文刊发于2019年4月10日《人民摄影》报



陈冰

自由职业者、摄影师

1985年毕业于佳木斯卫生学校

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公卫医师、导游员、企业管理者

网站设计者、网站管理员、职业摄影师


· End ·


编辑©陈衍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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