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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艺术家Weirdcore在故障中寻找美

JIII DAZED OFFICIAL 2021-07-18

Weirdcore试图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在电子屏幕之后,他对自己的访谈视频进行像素化处理,作品仅通过Ig片段和个人网站(weirdcore.tv)的简短介绍发表,最终,这种匿名性助长了他的传奇色彩。他的最新客户是实验音乐界如日中天的Arca,这位委内瑞拉之光早前发行了音乐生涯迄今以来的首张remix专辑《Riquiquí》,包含有早前发行的单曲Riquiquí的100个remix版本,remix制作者是一个叫做Bronze的AI(人工智能),视觉效果则由Weirdcore领衔,典型的Weirdcore风格——史无前例的二维码封面是对Arca绝美致幻宣传照的套娃成像,扫码可直达听歌界面,具备荒唐的实用主义。



整个90年代和2000年代初期,Weirdcore在伦敦的各个地下音乐派对现场转悠。他毕业于利兹大学的媒体传播专业,一开始是平面设计师,又广泛涉足电子游戏、网站搭建及DVD菜单等领域,还曾上过料理学校,直到他开始在俱乐部业余做DJ兼VJ,才终于斩获与彼时收入最高的实验电子音乐人Aphex Twin合作的机会:他与他交往的音乐人女友Ryoko在伦敦一家叫Dogstar的俱乐部与Aphex相遇,晚些时候,Ryoko给这位“臭名昭著”的电子先锋寄去了一份音乐小样,然而在回复邮件中,Aphex只重点谈及了由Weirdcore设计的小样封面——“这张作品邪恶极了!”


Aphex Twin赞赏他的奇形怪状,这位行径大胆的电子音乐先锋也是“一丘之貉”,他致力于寻找那些视觉想法像他的音乐一样疯狂的家伙。两人合作了许多标志性现场,堪称完美的超音速搭档。最终,在《T69 Collapse》的音乐录影带中,Weirdcore将Aphex在音乐上的疯狂推向了歇斯底里的方向——这是一支“光污染”超标而最终取消Adult Swim首发资格的音乐录像带,面临引发光敏性癫痫患者发作的“指控”。它眼花缭乱的主视觉背后涉及一个奇怪的假设,“服用迷幻剂后的人工智能会看到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喜欢意外和错误。”他曾在采访中表示,“也许不是错误,是计划之外的事物。《T69 Collapse》中我最喜欢的一点是一切都在坍塌,看起来像一个个肛门。这不是我有意为之的,是个古怪的巧合。”


Weirdcore坚持在故障中寻找美,使用数位移动与像素排位创造蓝图,如果这种审美有所寻迹,再小一点的时候,他十分热衷画画,但使用尺子和圆规,“我从不擅长生活绘画,我总是需要技术工具的帮助。”如今,无论是将Miley Cyrus的现场表演转变为超感性的感官攻击,还是将DJ Scotch Egg的内心世界转变为电视频道,他能挖掘出艺术家幻想中的怪异,因为对于Weirdcore来说,一切在他的想象之中。


《T69 Collapse》 MV片段


—— 视觉艺术家?这对他来说是个难以招架的头衔。“因为我发现很难把我在电脑屏幕、派对现场创作抑或看到的任何东西归类为艺术。对我来说,它更像是一些只需要称之为图像或娱乐的东西。”


《T69 Collapse》专辑企划


《Peach》创作于2017年,去年才得以发表。这是他参与的第N个实验性J-POP项目。“我意识到西方的流行音乐——欧洲与美国——已经变得如此精致,”他告诉Dazed,“它几乎看起来像一个广告。但在日本,人们依然喜欢相当疯狂和具实验性的东西,即使在流行世界中。我对此很兴奋。”日本动漫与艺术家在Weirdcore的神话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彼时生长在法国的少年Wei观看了大量的日本动漫(他生长在日本动漫大肆入侵欧洲的年代),他对《眼镜蛇》(Cobra)系列印象深刻,刚搬去伦敦那会,他又迷上了一位日本电子音乐人兼视觉艺术家池田亮司(他是以电脑程序来做音乐的作曲家群之中的简约化的代表),及日本媒体艺术家团队Dumb Type。





娱乐项目,而不是艺术项目,如我在刚才提到——Weirdcore对自己的定位。“我确实会以一种非常艺术的方式来诠释Brief,但我认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的创作过程类似于无中生有,而我需要借助参考与工具。这样说可能没意义,但很多人给自己贴上艺术家的标签仅仅因为他在电脑上做了点有趣的图像或者其他什么,我想这会不会太简单了点?不过,一位创意总监告诉我,艺术家身份会让你做活的价格多个零,尤其在提案时。”他交代,“所以对客户我可能会说,瞧,这儿站了个艺术家。”


《Peach》MV概念片 


在为自己的名人客户创作扰乱心智的迷幻视觉作品之外,Weirdcore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以致于他的工作毕竟到半夜才能渐入佳境。他坚持古怪的站立式工作模式,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接小女儿回家,“我绝对不同情那些没有孩子却抱怨自己没时间做事的家伙。”他囔囔道。


Weirdcore称其在激发潜意识的晨练中受益良多,常规行程包括了校园晨跑,及随后的20分钟超验冥想,“如果前一天我还搞不清楚如何设计一些东西的话,等到早上我就会想出办法来。每当我离开我的办公桌和屏幕去跑步,我就会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最终理出设计的头绪。”



他的妻子则会扮演终极审查员的角色,考虑到对方向来对Weirdcore的作品嗤之以鼻,称其为在垃圾桶里捡垃圾。“好比‘这个看起来真得很恶心’,我便知道我的思路是否可以被接受。有一些极其幸运的瞬间她会表达对我的作品的喜爱,这是相当不寻常的,我从中知晓这个作品将会讨得所有人欢心。”





Weirdcore的终极经验之谈如果有,那便是,他发现要么是那些穷困潦倒的艺术家,要么是那些真正有名气的艺术家,能够让你放手做出更好的东西。“那些还没有大获成功的中间派艺术家都很挑剔,很难合作。而那些真正建立起名声来的人则会说,‘随你便。’”幸运的是,他的大部分客户正是看中了他在视觉创作上的“胡作非为”,纵容他去创作那些分崩离析、如麻醉剂上身般的绝佳体验,对另一些人来说也是最糟糕体验。


在他赚来的薪水只支付得起房租的90年代,Weirdcore多次观看了Daft Punk的现场,及他们在1997年巡演中的视听表演,这成为推动他大举进攻视听世界的决定性经历。“就像 ‘打脸’一样。视觉如此大胆、简约,与音乐同步,完全震撼我。记得当时我就在想,有一天我要以同样的方式把别人打飞。”恭喜他。






Dazed Digital


专题编辑:JIII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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