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协议会拆散图书馆联盟吗?
过去几个月里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图书馆联盟与出版商达成转换协议的努力。最近的一些成功案例包括德国DEAL与Wiley，加利福尼亚大学与剑桥大学出版社，施普林格•自然与英国Jisc，以及爱思唯尔与挪威UNIT。很明显，许多图书馆联盟在与出版商的合同中开始优先考虑开放获取发表，他们已经明确表示这些合同必须成本适中或至少在总体上控制成本。
在联盟总成本控制的重要性之下，隐藏着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如何在一个图书馆联盟的成员之间分配转换协议的成本?今天我想说，联盟内部的成本分配对于转换协议是否长期具有生命力是一个重大风险，且可能威胁到联盟的凝聚力。
图片来源： Cecilia M. Preston
如何计算一个联盟内部的成本分配并不是一个新问题。订阅合同里的成本分担是一个经常的话题，有时还导致联盟内部关系紧张，有时这些内部讨论会变成争议。许多联盟依赖一个基于机构FTE的成本分担模式，同时也参考历史支出、图书馆总体预算和规模、是否可获得中央资助（如果有的话），以及其他一些因素。同样相关的是，一个给定的合同是否是强制性的，即所有联盟成员都必须作出贡献；或是选择性的，即联盟进行合同条款的谈判，然后每个机构自行决定是否参与。对于联盟成员，这些有时也被称为“全体加入”与“选择加入”。
转换性协议的成本分担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一个转换协议中的基本价值主张从访问/阅读的使用量转向了论文作者。因此，一个特定机构从一个协议中获得的价值对联盟中的某些机构来说可能增加了，而对其他机构来说则减少了。结果是，某个机构可能愿意支付的“公平份额”受到了影响。
现在，有趣的是——据我所知——对于转换协议中的成本分担问题，通常的做法是把它搁置。联盟们似乎继续沿用各自以往用于订阅协议的无论什么成本分担办法，即使它们已将这些订阅协议变成了转换（订阅和发表）协议。挪威的Nina Karlstrøm（UNIT许可协议和开放获取）向我解释，“由于这是一个两年期的试点，机构们决定保留现有的支付模式。”
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沿用历史成本分担模式的方法似乎是基于以下认知，即，可以计算“转换成本分担模式”所需的数据是不可获得的。很少有出版商拥有系统跟踪或报告作者所属单位所需的基础设施。机构没有自动审计和确认作者对其所属单位的申明的基础设施。虽然这些基础设施正在开发中（例如，Wiley/DEAL协议的一部分），但现在开发新的成本分担模式将依赖于回溯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即便对人手最充足的联盟来说，这样的数据收集和分析也将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公平地说，这种沿用过去的成本分担模式的方法也并非不合理，因为即使对一个“阅读型联盟”里的“阅读型图书馆”（这里采用GwenEvans在她上周的ScholarlyKitchen作品里创造的术语）来说，基于历史成本份额的转换协议的价格仍然可能好过单独签订一个订阅合同。正如Jisc的授权许可总监Liam Earney所言:“目前，各机构理解这是一种过渡，而且仍是一个不错的协议。”在转换协议中，每个“阅读型图书馆”都可以访问它想要阅读的内容，没有这个协议的话它就得单独购买这些内容的阅读许可，而且在联盟里有“一定程度的互惠关系”。
不过，我想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是否还能持续。我们看到联盟愿意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将其订阅成本分担建立在历史的印本支出基础之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机构规模和研究强度的相对变化变得更加复杂，要么成本分担模式被调整，要么联盟被削弱。今天，当一个出版社的内容组合中开放内容的比例越来越高时，监测变化的关键价值指标由出版社一方掌握。当支出中越来越大的部分是用于论文发表而不是阅读时，一个“阅读型图书馆”还会愿意继续资助一个“出版型图书馆”吗?
在极端的情况下，有人问既然阅读是免费的，为什么还要为阅读付费？随着开放内容的增长，一个“阅读型图书馆”自然会开始质疑其成本分担。一个“出版型图书馆”则有理由担心转向基于出版的成本分担，将使它承担更大比例的成本。“出版型图书馆”将发现自己需要在“转换成本分担模式”中付出更多，但却没有多少增加可用资金的机制。
在一个“选择加入”的转换协议里，一个“出版型图书馆”虽然可以选择退出联盟协议，但这么做可能引发多方影响，尤其是如果该机构作者已经依赖转换协议来进行开放出版（如果他们是处于强制性开放出版政策之下，这种情况会更严重)。对一个“全体加入”的转换协议来说，情况将更加复杂。
对于“转换成本分担模式”如何能显著增加成本的具体例子，我们可以来看看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假设一个团购协议的总成本保持不变，使用CDL网站的FTE数据和Scopus的作者单位检索，我粗略估算了加州大学系统从一个基于FTE的订阅模式向基于期刊论文发表的模式转变的过程中，成本分担将会如何变化。这一估算揭示了“转换成本分担模式”将在多大程度上提高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成本份额。我联系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图书馆长Ginny Steel，了解到她也一直在思考在转换协议之下，哪些机构最终会支付多少的问题。她指出，如果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成本分担显著增加，在财务上会是个挑战，特别是州对图书馆预算的划拨并非基于论文发表量。
问题不仅在于系统里是否有足够的资金为开放获取出版付费，还在于这些资金是否被合适的参与者持有。
假如州资金的分配不同步变化，只是成本分担发生变化的话，那即使转换协议的总成本与订阅协议持平，论文发表量高的机构也可能没有足够的资源为其出版活动提供资金。问题不仅在于系统里是否有足够的资金为开放获取发表付费，还在于这些资金是否被合适的参与者持有。
也许是预见到这些未来的紧张局势，联盟们正准备考虑其成本分担模式的转变。Karlstrøm分享道：“协议期间收集的数据将被用来评估一种新的反映出版活动的付费模式。”Steel将密切关注加州大学的模式可能会如何演变，以及对她所在机构的成本分担可能造成的影响。正如Earney所描述的那样，成本分担是未来转换协议的“关键性问题”。对此我个人倾向于同意。
本文已获作者Lisa Janicke Hinchliffe授权。
原文发布于The Scholarly Kitchen：
https://scholarlykitchen.sspnet.org/2019/05/20/transformative-agreements-unravel-library-consor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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