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 | 当芭学园老师成为妈妈
11年前,小厉老师来到芭学园,那时候芭学园还在一个叫“园中园”的地方,她到了当时的花生班。
5年前,她成为了妈妈,女儿晴天成为了芭学园豆丁班的第一个宝宝;
3年前,晴天从豆丁班升入芭学园的幼儿班——花生班。
现在,晴天已经是芭学园彩虹班(芭学园幼儿班是3-5岁混龄,彩虹班是5-6岁同龄)的小姐姐了。
在小厉心里,她和女儿与花生班有深深的缘分,而从老师成为妈妈,她对教育有了更真切的体会,更深的领悟。
文:厉小杰(李跃儿芭学园华龙苑园主班老师)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等我有了宝宝以后一定要她去芭学园的花生班,那是我初入社会的起点,那时它还叫“小班园”;是那个小团体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工作,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关爱。
原来工作还可以这样,像在家里一样舒适,一位妈妈带着一群大孩子和小孩子一起玩,玩那些我们小时候的游戏。
那个美好的小院子里种了很多树,孩子们可以随时上树,那个美好的小院子里可以种地,可以养小兔子,可以在小兔子打洞跑出来时大孩子和小孩子一起满院子跑把它抓回来,那个美好的小院子里可以垒灶台、烤红薯……所以对花生班我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晴 天 来 了
她真的到来了,七个月的晴天需要先在芭学园的豆丁班(豆丁班是为芭学园员工子女开办的小宝宝班)生活两年,也是从那时起我们在花生班排着队,待她到2岁半可以加入花生班,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两年的成长,晴天最终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花生豆”,也成为了芭学园豆丁班第一届毕业生,自封“豆丁班班长”。
本以为经过在豆丁班两年的熏陶,晴天进入花生班时,应该不需要什么过程就能直接适应,但事情总是以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向去发展。
刚进入花生班时,晴天会去找豆丁班的老师。有一天,花生班老师在走廊里遇到我,问:“晴天来找你了吗?”我一脸茫然:“没有啊!”老师转身离开了,过会儿再次遇到时告诉我:“晴天和豆丁班的老师走了”。原来晴天还没我想的那么强大,豆丁班和幼儿班里不同的环境,她也有压力,她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接下来第二天早上老师来接的时候,晴天要求抱抱,从来没有告别仪式的晴天抱着就不肯再放手了,说:“妈妈我想去你们班”。我说:“太阳班没有你的位置。”
晴天不放弃:“妈妈你和我一起去花生班。”
我:“花生班没有妈妈的位置,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还是需要去的,妈妈下午接你。”
晴天听到没有希望了,伤心的大哭,在一边接的黄静老师用眼神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没有回头,只听到她的哭声渐行渐远,这是她第一次在内心深处感受了到离别的痛苦吧!
不过,晴天还是用很快的速度适应了在花生班的生活。在这里开始了她人生中那么多的第一次。
这时的她没有难不难,只有感不感兴趣。
帮助老师给星星娃娃塞棉花
花生班第一次家长客座,体验孕妈妈的感受
自选工作
在花生班有着那么多不同的第一次,第一次离别,第一次独立面对一个群体,第一次交朋友,第一次去远足
第一次扎堆,和好朋友藏在花丛中
在花生班,晴天当了一年最小的小朋友,所有的“花生壳”都很照顾她,大哥哥大姐姐的照顾让她在这个群体中越来越放松,敢和大孩子叫嚣(看人家追过来,转头就跑),还耍赖要多吃肉(明明把肉吃了不肯吃菜还要再盛肉,一边的咔咔耐心地说“再给你盛一块你就得把菜吃了啊”,晴天认真的点点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她在花生班这个“大家庭”里是安全的、感受到爱的,才会这么放松,才会有这样的行为。
豆 沙 包 的 故 事
在众多的第一次中,晴天也会遇到困难。一天,小茜老师来找我沟通:“晴天今天在班里没有吃晚饭,因为晴天最近换了一双新的室内鞋可以亮灯,她很喜欢,所以带着小朋友在走廊里一边跑一边让小朋友看她的鞋,老师提醒几次她都不肯回来吃饭,所以错过了吃饭时间。”
我说那我们回去还要给她吃饭吗?小茜老师很放松地:“你们自己决定,也可以吃点。”告别老师,回家的路上我们聊起了没有吃晚饭的话题,晴天主动说“我没有吃,因为……”她把老师说的内容讲了一遍。
我也平静地说:“哦!那好吧!但是我们的规则是如果错过吃饭的时间,那么只能等到下一次吃饭的时间再吃东西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吃任何东西,直到明天早上的早饭。”晴天点点头。
很不巧,回到家里,爸爸买了晴天最喜欢的豆沙包,晴天一眼就看到了,问:“爸爸,那是什么?”爸爸:“豆沙包。”
晴天一脸的愉快:“豆沙包可好吃了!”我在一边小心的提醒着:“嗯!豆沙包很好吃,但是晴天现在不能吃,晴天在园里因为玩错过了吃饭时间,所以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晴天听了,兴奋变成了平静,不再说话。刚巧我要离开去拿东西,晴天开始了她的小计谋:“爸爸,豆沙包好吃吗?”
爸爸:“好吃。”
晴天:“爸爸豆沙包现在不吃,明天就坏了。”
爸爸:“不会,一会儿我们就放冰箱里。”
晴天不放弃,等我回来,爸爸像看到救星了一样,“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撑不住了!”我回头看了看晴天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想吃,也有点饿了,但我们只能等明天早上再吃东西了,妈妈会陪着你,我也不吃。”晴天点点头,我们开始了新的话题。
通过这次原则建构,让晴天更清晰的知道,原则不是只说一说而不需要遵守,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就要去做,吃饭是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特别照顾。进入群体生活,一个孩子最先需要做好的准备,就是练习把自己照顾好,这样她才有更多的时间和心力去探索和发展自己。
晴 天 交 朋 友
渐渐地晴天长大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阶段——发展在群体中的社交能力。
由于我自己在带班,一直忙忙碌碌的,和晴天所在的花生班的家长们接触比较少,也渐渐忽视了晴天对朋友的需求,而且我一直觉得她谁都可以玩,没有什么问题。
直到小茜老师又一次找我沟通晴天在班里和小朋友的交往模式(她在班里带着一个小朋友指点别人的工作,自己不主动进入到工作中,不能很好地进入到别人的游戏),我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内心第一次有了焦虑,那种焦虑是从未有过的,那种感觉就像看不到希望。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一想,在幼儿教育行业干了十来年,难道自己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吗?
我和小茜老师达成一致,带晴天多去小朋友家串门,周末多扎堆。变化总是带给做努力的人,老师在班里的工作引领,我们多去小朋友家的串门,真的带来了晴天的另一个阶段,她也渐渐吸引着小朋友,可是新的问题就又来了。
有小朋友喜欢她了,但是她没有那么多的经验可以带大家一起玩,而是很不熟练地说:“我一天只能和一个小朋友玩”(我猜在她心里也有着一个愿望,想成为一个领导者)。无论你想成为什么,经验是首位的,不具备这样的经验自然不可能成为一个领导者。
就这样,“只能和一个小朋友玩”的方式持续了一段时间,老师也引导着晴天一点点扩大朋友的范围。晴天的交友有了明显的好转,她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团队,有她喜欢的朋友。
做 妈 妈 后 的 感 悟
孩子在进入到群体中时,会遇到不同的问题。做为一个教育者的同时也做为一个家长,我有很多需要成长的地方。比如对晴天交友的自我反思,与晴天班级家长们的疏远还是源于我内心的被动,虽然知道“你想让你的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你首先要做的一个这样的人”,但是我没有做到,所以晴天在这一课走得也比较难。
当她错过了可以补回来,但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补,现在已经5岁半的晴天在芭学园彩虹班,交朋友仍是她的首要发展课题。现在,我能做的是给她时间,等待的同时给予她支持。
做了这么多年老师之后,成为了妈妈,我有了更多体会。曾经和家长沟通时会说到“可以理解”,而现在真的角色转换时,才发现曾经的“理解”真的只是想象而已。
每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像晴天一样遇到各自的问题,做为一个妈妈同时也是一位老师,这五年养育孩子的经验告诉我:在孩子遇到伤心事时,我们会感同身受和他一起伤心,但是此时他需要的不只是你的伤心,更是一起面对问题的力量,是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氛围。
在孩子大哭发泄情绪时,她需要的不只是温柔的拥抱和安慰,她更需要先被倾听,把内心的压力和不悦倾诉出来,倾诉结束时才是真的需要安慰的时候。这时我们可以做三件事:一,耐心倾听;二,不要被孩子的哭闹而影响了情绪;三,倾诉完及时给他所需要的支持。
我们会遇到孩子们挑战底线,来试探成人,此时他需要的是成人坚定的立场,需要的是学习怎么平衡规则与自己的需求……
每一个人的成长之路都会遇到很多困难,即使我们已经是成人,当我们有一个新的身份时也需要学习,在不断的练习中我们才能在孩子需要时给予他适合的帮助。
还记得有一天,我带晴天走向我记忆中的花生班,我们走在园中园的小路上,看着曾经走了4年的路,很亲切。我对晴天说:“晴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以前的花生班什么样吧!”懵懂的晴天没有听懂,只是一直跟着,在路上认真的感受着,认真的看着。一路上,我指给她看这里以前有很大的很大的法桐树,这里的小路我走了很多年,一边说着,心中莫名的伤感。
晴天一边跟着走,一边听着妈妈碎碎念,这里以前还有苹果树,以前我们的小兔子打洞跑走了,吃了邻居的菜……
真的到了曾经的通往花生班的大门口,满心激动的我说:“你看那就是以前的花生班,我以前就在这里工作,以前我在这里工作时玉兰树还很小,现在都长大了……”我还想继续说以前的故事,一旁的晴天不耐烦地:“不对,我的花生班不是这样的!”
(长大了的玉兰树)
是啊!她的花生班不是这样的。
我的“花生班”,是我进入社会的开始。
晴天的“花生班”,是她进入群体的开始。
不知未来是什么样子,但花生班永远是我重要的回忆,在花生班的那三年给晴天奠定了人生的基础。我们和花生班有着未解的情缘,花生班是我们美好回忆的纽带,感恩在花生班的一切。
孩 子 是 脚,教 育 是 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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