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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中国富人的海外求医之路

黄瑞黎 厚朴方舟 2021-12-17

海外医院和新兴的医疗旅行公司,正在招引有钱的中国病人离开不堪重负的中国医疗系统。——《纽约时报》



《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是一家日报,于1851年创办,是美国严肃报刊的代表。由于风格古典严肃,它有时也被戏称为“灰色女士”。2017年,《纽约时报》对厚朴方舟及其客户郭先生进行了采访报道。



▲《纽约时报》原文



译文如下:


北京——中国的医疗系统无法阻止癌症侵蚀郭先生的胃。在这名现年63岁的房地产开发商辗转两家医院,历经了手术、化疗和放疗之后,癌细胞卷土重来。


他的女婿随即在网上发现,一些公司愿意——以不菲的价格——帮助身患重病的中国患者去海外求医。很快,郭先生到了波士顿的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Dana-Farber Cancer Institute),得以使用一种在中国找不到的免疫疗法新药——吉舒达(Keytruda)。将近四个月后,也就是今年四月,他的肿瘤缩小了,体重也增加了。


“来的时候,感觉差距是非常大,非常大,”郭先生谈及医疗方面的差异时说。


花费约为22万美元——全要自掏腰包。


中国已经崛起为一个日益富裕的大国,将近14亿中国人所依靠的却是一个不堪重负、勉强维持的医疗体系,这让其崛起黯然失色。但渐渐地,富人们找到了一条出路。


西方医院以及新涌现的一批掌握丰富资源的公司,正向一些中国富人伸出橄榄枝,他们需要接受国内医疗机构无法提供的治疗,以保住性命。此种趋势让为了省钱而进行医疗旅行——通常是做些并非危重的处理,比如看牙或整容——的看法发生了转变。


医疗问题只是中国巨大贫富差距的一个缩影。新一代富有的中国人可以到私立医院或国外寻求帮助,其他人却不得不忍受漫长的等候,而且无法得到应有的治疗。


根据携程旅行网的数据,去年,中国人出国看病的总数为50万人次左右。一些医疗旅行中介称,其中大多数旅行都聚焦于整形手术和常规检查,但出国求医的危重病人数量正在增长。


“据我们所见,来自中国的患者是人数增长较快的群体之一,”梅奥诊所(Mayo Clinic)高管健康保障项目和国际医药部门负责人斯蒂芬妮·L·海恩斯(Stephanie L. Hines)在电子邮件中表示。


在波士顿的麻省总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有雇员为患者提供旅行和住宿方面的帮助。麻省总医院、梅奥诊所和波士顿儿童医院(Boston Children’s Hospital)均提供翻译。



▲患癌症赴美求医的中国公民郭淑师,在厚朴方舟波士顿的一套公寓内,治疗期间他一直住在那里。(托尼·卢对 《纽约时报》)



北京的一家名为厚朴方舟的公司称,它去年(2016年)帮助过1000余名患者——它说这个数字比前一年多了一倍——郭先生是其中之一。厚朴方舟会把病人送到美国或日本,病人一抵达这两个国家,该公司的雇员便会在机场迎接,并将其送到一套租来的公寓里。病人去医院时,厚朴方舟的一名翻译会随侍左右。


近至1970年代,中国的医疗体系还提供着从摇篮到坟墓的医疗支持。尽管该国实施了一个庞大的医疗改革计划,但其公立医院目前依然不堪重负,床位和医生都太少,难以提供被很多西方人视为理所当然的那种医疗服务。《柳叶刀》(The Lancet)在2015年按照联合国相关标准开展的一项研究显示,以居民健康状况论,中国在188个国家里排名第92位,名次低于古巴和墨西哥。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中国政府正增加投入,并鼓励私人投资者参与其中。据官方媒体报道,2015年,中国共有430万人被确诊罹患癌症,也就是说,每天确诊约1.2万例,相比之下,2010年的数字是240万人。根据中国国家癌症中心的数据,中国癌症病人的五年存活率约为30%,而美国的这一数字是70%左右。


患者常常不得不到香港和澳门——即适用它们自己的法律的两个中国地区——购买外国药物,在内地,那些药物要等三至五年才能走完准入程序。郭先生正在使用的药物吉舒达,直到去年才获批在海南岛的一个医疗旅游试点区使用。


在中国一线城市的知名公立医院里,午夜刚过就有人排队。知名医生的预约号在清晨之前便被会抢夺一空。有经济能力的人可以从黄牛处买预约号。北京当局今年三月称,将禁止公立医院收取诊疗费,试图以此缓解公众的不满情绪。


相比之下,郭先生在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的体验“更为人性化”。郭先生的医生让他充分表达想法,食物和饮料易于获取,等候区设有长椅。


“中国,我们顶多是一个铁椅子,”他在位于波士顿的公寓里参加视频会议时说。“连喝个热水都很不方便。”


但患者可能无法长久享有这些好处。“我们面临的很大挑战,就是在病人回到中国以后确保治疗的连续性,”麻省总医院特殊服务部(Specialized Services)负责人米斯蒂·海瑟薇(Misty Hathaway)说。



▲31岁的赵晓青,在南京的办公室。她把她5岁的女儿带到德国进行质子治疗。 (《纽约时报》Patrick Wack)



所以就是导致很多问题,很多患者去海外了,确确实实在一两个月内,两三个月内还算不错,但是回来了以后,其他的治疗如果跟不上,一点用没有。


住在南京、现年31岁的桥梁设计师赵小晴,去年曾带着患有脑瘤的五岁女儿菲菲,到德国的埃森大学医院(Essen University Hospital)接受质子治疗。在上海,这种疗法只面向14岁及以上的孩子。她花了大约14万美元,超过一半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


菲菲的肿瘤缩小了。赵小晴说,即便让她花费多一倍的钱她也愿意。


“去过以后你就觉得其实中介没有夸张,”她说。“它甚至说的还没有我们体验的好。”



原标题:China’s Ill, and Wealthy, Look Abroad for Medical Treatment

作者:黄瑞黎(Sui-Lee W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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