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块链向左，ICO向右：中国ICO禁而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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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首次发行代币）离我们远去了吗？
今年的4月，乍暖还寒，北京经历了罕见的四月降雪，现年只有21岁，还在北京上大学的王梦琪（化名）年初从代投那里用1万多元购买了太空链（SPC），币市发财的传说在他所在的学校已经传遍，当同学推荐太空链时，虽然有所疑虑，但经不住代投的诱惑。
在听到太空链被扬州警方立案调查后，王梦琪心里惴惴不安，而代投的电话也已经关机。他打听到，一个QQ群里有人退币成功，就加入了某太空链维权群。
王梦琪告诉“蜂巢财经”，迎接他的不是众志成城的维权行动，而是批量的ICO广告：CJE币、健康币、CED币、TIL币等等一批来路不明的空气币。群里人说，与其维权退币，不如炒新币回本。王梦琪一度热起来的心，跟这天气一般又转凉了。
去年9月4日，央行等七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全面暂停ICO。然而，ICO并没有离我们远去。
中国ICO现状：监管套利与变种传销
94（2017年9月4日）之后，国内投资人对ICO依然狂热，在赚钱效应的带动下，投资ICO的人群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去年12月比特币创下的历史新高、今年2月三点钟无眠群的吆喝、以及一批ICO项目几十倍的上涨，似乎让投资ICO成为“宜早不宜迟”走向财务自由的法门。
王梦琪也是在去年年底准备进入币市的。
在观察了众多项目后，有诸多大佬站台的“太空链”成为王梦琪初入币市的投资标的，在代投的协助下，王梦琪将人民币换算成以太坊(ETH)，交给代投去投资太空链（SPC），代投抽取20%的佣金，并跟王梦琪说，看在她是学生的份上，并且熟人介绍，这已经是很低的佣金率了。
太空链短短个把月，募资换算成人民币接近10亿元。但谁也没料到，太空链很快破发，并曝出白皮书造假等新闻。SPC在交易所的价格一路向下，截至4月18日，折合人民币不到3毛，距离私募时的3元，跌去90%。
在太空链的维权群，确实有从代投那边退币成功的，但这要看代投的良心。而更多人寄希望于司法解决。然而，太空链运营公司注册在新加坡，侦办难度很大。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肖飒说，如果项目方在海外，那么，侵权诉讼难度较大，一般要到所在国起诉；合同纠纷根据约定的仲裁或法院起诉；如果是诈骗，在我国和海外当地均可报案。
事实上，在94之后，众多ICO项目都移师海外，从而有效规避了法律风险，空气币亦可借此漏洞来割国内韭菜。
由于各国对区块链与代币发行（ICO）监管尺度不一，越来越多的ICO项目选择在新加坡、柬埔寨、马来西亚、塞舌尔、马耳他等监管相对宽松的国家注册。
比如同样被立案调查的英雄链，注册地就在柬埔寨。
中国监管部门打击ICO的力度不可谓不重。但目前通过在其他国家注册，在中国境内发币的通道仍然很多。这种方式被称为“监管套利”。
由于对犯罪界定、法律适用等不一致，跨国间的犯罪打击本就是难题，而面对ICO这一新兴事物，各国各地区的法律适用更是五花八门，甚至天上地下，这给“监管套利”行为以巨大空间。
比如太空链被中国警方立案调查，其创始人郑作仍被当作嘉宾在美国接受电视专访。
“蜂巢财经”查阅了近期发行的众多ICO项目，多有浓浓的中国元素：白皮书、网站、新闻都用中文；团队也会吸纳一些中国人或者华人。
比如3月完成募资的DateCoin，有中文网站、白皮书，有中国媒体发布的公关稿，团队中亦有张晓晨（音译）标注中国籍的人。
又比如4月份正在发行募资的ICO项目TRIPGO，专门撰写了中文白皮书，方便中国投资人。
钱多，韭菜多。中国是大多ICO项目都不想放过的重要市场。有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国内投资者目前持有全球比特币总量近10%，即150万枚左右，但全球交易量中国占了80%，全球新挖的比特币90%来自中国。比特币的交易侧面展示了活跃的中国市场。
然而，把ICO项目的注册地放在海外，并不是每一个ICO项目都能做的，除了语言关，还需要海外人脉、雇佣海外的专业服务团队等。
在94ICO全部暂停后，有很多假借ICO的项目进行公募融资甚至传销式圈钱。
4月18日，据华商网报道，一传销团伙建立“消费时代”（DBTC）网络平台，以每枚3元的价格在“消费时代”（DBTC）网络平台销售虚拟的“大唐币”，并自行操纵升值幅度，通过网络发展下线。从今年3月28日上线运行至4月15日，短短18天，一团伙共发展注册会员1.3万余人，涉及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涉案金额8000余万元。
在此之前，恒星币案、万福币案、中华币案，百川币、维卡币、珍宝币、五行币等等，均是已经被查获和曝光的假借ICO传销案。
无论是监管套利，还是变种传销，都显示出ICO在中国国内的禁而不绝。
中国监管方向：短期ICO没有松动可能
4月16日，《人民日报》发表长文：全面禁止数字货币难以实现。作者杨涛为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助理，文章认为，无论是传统“私人货币”，还是类似于比特币的新型“私人货币”，都对各国货币当局的“货币权力”带来影响。但是从技术角度来看，全面禁止数字货币难以实现，各国更多着眼于交易中的底线监管与投资者保护，如反洗钱、市场操纵等。
人民日报+中国社科院两大金字招牌让币圈的人兴奋不已。许多区块链媒体将这篇文章挂上头条。其隐含的意义是，期待监管对数字货币不要一刀切。还有评论认为这是中国监管对ICO禁令的松动。
就事论事，杨涛发表在人民日报的文章反映出学术界对数字货币的研究，但距离监管政策隔着十万八千里。
事实上，主要监管部门对ICO之门现阶段关闭是态度明确的，再开放亦需要达成很多先决条件。
4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在出席博鳌亚洲论坛“货币政策的正常化”分论坛时表示，虚拟货币对实体经济的服务比较少，有一些投机甚至洗钱的行为，在中国我们对虚拟货币一直比较谨慎。
原央行行长周小川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闻中心举行记者会亦称：“大家注意到我们央行的做法是去年8月底先把ICO停了，后来紧跟着，我们是不支持比特币和人民币的直接交易的。再有是，把现在的所谓比特币一类的虚拟货币像纸币和硬币、信用卡一样作为零售支付工具，目前我们没有认可，银行系统不接受，也不提供相关的服务，这就是背后的考虑。”
3月29日，在央行召开的2018年全国货币金银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中，央行党委委员、副行长范一飞强调要“开展对各类虚拟货币的整顿清理”。
从央行的各个权威人士表态以及最近的说法可以看出，暂停ICO的环境并没有改变，因此短期没有开放的可能。
然而，如果央行顾虑消除，ICO重启未必没有重见天日之机会。毕竟，ICO是面向全球的，诚如杨涛所言，从技术角度，全面禁止很难实现。正如前文所述，很多空气币通过监管套利，仍然大赚中国投资者的钱。
分析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的领头机构——央行官员的表态。央行顾虑如下问题：
1. 是否服务实体经济。易纲、周小川都提到，要考虑ICO对实体经济是否有较强的扶持作用。目前的金融融资市场，不管是私募股权融资还是IPO，都直接作用到实体经济，这亦是金融的根本价值所在；
2. 是否引发金融风险。周小川认为，像比特币和其他一些分叉产品出的太快，不够慎重，如果迅速扩大或者蔓延的话，有可能给消费者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同时，也许会对金融稳定、货币政策传导产生一些不可预测的作用。代币的泛滥直接影响央行对货币的调控，这个问题不解决，ICO亦会被各国央行所限制；
3. ICO项目如何监管，投资者利益如何保护。IPO项目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各国都建立了监管制度：各国成立专门的证券监管机构，制定证券相关法规对IPO项目进行监管。而ICO目前即没有对口的监管机构，亦没有相关法规。ICO的自我监督也没有成型。虽然以太坊创始人V神希望通过DAICO来制约ICO，但DAICO能否制约仍未可知。
“蜂巢财经”认为，ICO作为一种高效率的融资手段，在解决上述问题后，将有重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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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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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巢财经得出以下结论：
1）全球监管趋势基本是朝着越来越严格、或是推出正式监管框架的方向发展；2）ICO是跨市场的，全球尤其是主要经济体需要联合建立趋于统一的监管体系，但目前八字都没一撇，全球ICO监管仍处草莽时代；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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