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老家
想必很多人和我一样，度过了一个魔幻的国庆假期。
我们回四川，先是因为疫情被关在家6天。
每天早上6点，物业就拿着喇叭催着下楼做核酸。
回深圳时，我老公途经重庆，秒变红码，差点回不来家。
疫情对生活的改变如此深刻，每一天都变得不可预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计划会被全部打乱。
解封后，我还是抽时间回了趟老家。
因为成都修天府国际机场，我们村子周边很多地方都被拆迁，修了高速公路。
只剩我们村子孤零零被围在中间，拆迁计划迟迟没有启动。
我看周边项目也停工了，估摸着是地方政府也缺钱，暂时搁置了。
村子倒没啥变化，田间还是那些纵横的小路，路边长满蓝紫，粉白各色野花。
胭脂花还是在傍晚开放，河流还是那条河流，平静宽广。
但人少了，格外冷清。
我在村子骑着我爷爷的电动三轮驰骋，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老人。
前几年回家还能看到许多孩子。
现在连孩子都少了。
留守的孩子们，大多已经长大。有的去县城上了高中，有的被分流去读职校，还有的已经不上学，到大城市工作。
倒是很意外地，我遇见了两个常年在外打工的中年人，往年只有过年才能见到。
他俩都是农民工，在建筑工地做砌砖刷墙之类的活。
今年房地产啥行情大家都知道，外面没有活干，他们只能待在村子里。
基本一觉睡到中午，吃了午饭就去街上打麻将消磨时间。
村里的老人们，还在侍弄土地，但老人们更老了，手脚都不再麻利，我明显感觉庄稼没有往年长得繁茂。
倒是路边的黄荆和斑麻，还有不知名的野草长得郁郁葱葱。
我的幺奶奶拉着我，很关心县城的房价。
他的小儿子前几年在县城买了房，但这两年县城的房价跌得厉害，她十分焦虑。
跟很多的小城一样，我们县城也有大量卖不出的新房。
我一个亲戚在县城做包工头，开发商没钱付工程款，只能拿房子抵债。
不过房子好歹建完了，没有烂尾，在今年好像就应该庆幸。
我朋友的老公，是县城的房产中介，本准备国庆大干一场。
结果全城静默，街道空空荡荡...
我这些年格外想家，好几次打算回县城买个房，留个念想。
但经此“封城”一劫，我也打消了念头...
就像疫情改变了生活，我们无法回到从前。
我们这一代农村出生的娃，也许还会想着回老家，会怀念乡村生活。
随着城市化迁移，下一代不会再有乡土的概念。
（路边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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