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显示，这些中国律所已可媲美美国顶级大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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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圈律所”这一概念的产生，有据可查是由英国法律杂志《The Lawyer》于2014年提出。该杂志以律所2013年度收入（revenue）为指标，将金杜、方达、中伦、海问、君合、竞天公诚、环球和通商这8家律所并称，并以红色这个中国国旗的底色将这一律所集合命名为红圈（Red Circle）。
《The Lawyer》杂志也曾以“某圈”为名将一些律所归类。早在2004年，该杂志在It’s a kind of magic这篇文章中将Allen & Overy, Clifford Chance, Freshfields Bruckhaus Deringer, Linklaters 以及Slaughter and May这5家总部位于英国的国际律所冠以“Magic Circle”（“魔术圈”）之名；后又在2005年将5家专注于英国本土市场的律所称为“Silver Circle”（“银圈”）。
“红圈”概念诞生后，迅速风靡中国法律界。红圈8所一下子成为了中国顶尖律所的代名词，盘踞在中国律所鄙视链金字塔的塔尖。四年过去，中国法律市场的热点业务和市场版图都经历了大幅洗牌。从业务上来看，随着互联网和IT企业的兴起、监管环境的变化、以及国际经济和政治环境的变化，FDI没落，传统资本市场业务随着经济周期历经波折，TMT业务、公司合规及内部调查、高端商事争议解决、破产重组等业务兴起；从市场参与者来看，新兴律所层出不穷，中外联盟所、联营所也日渐增多。因此红圈8所虽然是“bigger than bigger”，但也已经不能完全代表中国的顶级律所了。
那么除了红圈8所，中国还有哪些能够真正参与全球竞争的顶级律所的代表？纵观发达法律市场的经验，我们认为：一类是像Skadden这样的律师数量多、在各个法律市场和业务领域都能够做到全面发展、全面强大的全球性、综合性的律所；或者是像Wachtell Lipton Rosen & Katz这样的小规模，在利润丰厚但相对狭窄的业务领域深耕，办公室设置不国际化但能主导国际大业务的精英律所。中国诞生的国际化顶级律所，应该也是上述两类律所之一。如果说前者就是红圈律所的话，那么小而精的中资律所，则不妨以国旗的另外一个颜色——金色命名，可以称之为“金圈”。
上个月《美国律师》杂志（The American Lawyer）分别公布了以总创收、权益合伙人人均利润和律师人均创收为指标的2017年中国律所45强的排名，并公布了这些指标的详细数据。
我们首先看看红圈律所各项数据指标的具体情况：
总创收（gross revenue）。从总创收即规模指标上看，金杜遥遥领先，是榜单上唯一一家总创收超过10亿美元的律所。金杜的总收入排名Global 100第35，是红圈律所在全球收入榜中的最高名次。位居其次的中伦总收入超过4.4亿美元，位居Global 100第98位。总收入超过1亿美元的还有君合和方达。除了这四家律所以外，其余四家红圈所创收均低于一亿美元，尤其是通商和海问，约略为金杜的1/20。可以说从总收入指标来看，金杜、中伦、君合和方达和其他四家律所有档次上的差距。
效益指标。效益指标包括纯利润（net income）、合伙人人均利润（PPP）和律师人均创收。PPP可以说是衡量律所业务高端水准和管理水平最重要的指标之一。在PPP指标上，金杜、方达和君合仍然在红圈所中遥遥领先，分别排名全国第3、第4和第6。每位权益合伙人创造的利润均高于1百万美元；海问扳回一城，PPP高于中伦。除此之外，其余三家律所的PPP均低于50万美元，同样与金君海方中有档次差距。在律师人均创收指标上，君合接近50万美元为红圈所扛旗，金杜、方达和海问均在30万美元以上。中伦在这一指标上表现稍差，但也高于25万美元。而其他三所均在20万美元左右，通商律师人均创收甚至仅略高于10万美元，不足君合的1/4。
这些指标对于衡量律所竞争力的意义分别是什么呢？换句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关注这些指标？总收入更高代表律所的业务更多元化，更能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人均指标更高代表律所的业务更加高端，附加值更高。尤其是PPP指标，这一指标越高，说明律所合伙人在市场上的认可度和美誉度更高，也就是大家俗称的“找到了好团队”。同样，人均指标更高，律师也更有可能（不是绝对）获得更高的薪资、奖金和福利。综上，律师在考量个人发展、客户在有目的性地寻找律师等情况下，人均效益指标比总收入指标更能反映律所的竞争力和水准。
综合考量红圈各所的规模和效益指标，我们可以看出，金杜无论在规模和效益上都处于领先，君合方达在规模和效益上也都取得了很好的平衡，海问规模小但是效益突出，中伦在效益指标（主要是律师人均创收）上有所落后但仍然领先竞天公诚、环球和通商一个身位。可以说除了金杜大而强、君合方达海问中伦各擅胜场之外，其余三家红圈所在整体数据上和上述五所存在差距。因此“红圈”这个头衔并不代表这8家律所处于同一水平。如果非要使用红圈这一概念的话，更准确点说金君海中方代表着红圈中的一线水准，也就是中国律所的顶尖水准。
如果说金杜、君合、方达这些律所是朝着大而强的方向发展，将来要和Skadden这样的国际大所同场竞技的话，那么小而美、能在某些领域和上述一线大所一较高下的律所在哪里呢？让我们再来仔细研读一下数据。
（点击图片可进行缩放查看）
事实上，尽管金杜的PPP达到了惊人的118万美元，但是这一数字仍然只能在榜单上排名第3。PPP指标排名第一的是元达律师事务所（MWE China），PPP超过140万美元，这一数字已经可以比肩一些知名的国际大所。如Jones Day（PPP 101万美元，Vault榜单排名第16）、Morgan Lewis（PPP 137万美元，Vault榜单排名第42）、Hogan Lovells（PPP 128万美元，榜单Vault排名第25）。2017年PPP为137万美金的Morgan Lewis 在这项数据上排名全美第55名，说明即使是放置在法律市场数十倍于中国的美国，元达的PPP指标也属于vault 100事务所群体中的中上水准。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元达律师事务所律师人均创收指标也是位居第一，超过60万美元，说明元达的31位律师每人的劳动具有相当高的附加值，进一步反映了元达业务品质好、律师团队精、客户认可度高的判断。
律师人均创收排名第2的是通力，接近50万美元。通力和方达一样也是起家于上海，随后开始了全国扩张的律所。通力的PPP指标排名第7，在红圈所中仅次于金杜、方达及君合，高于其余五家。PPP排名第5，高于君合低于方达的则是以起薪高而闻名的汉坤。严格来说，汉坤已经脱离了新兴精品所的范畴，向大而强的方向发展，具有精品所和大所两方面的特征。截止到统计期间，汉坤有236位律师，接近元达和通力两家律所律师之和的二倍，但与红圈所相比仅多于海问；有40位权益合伙人，与红圈所相比也仅多于环球和海问，因此从规模上看仍然属于精品所的范畴。而汉坤的PPP高居全国第5，律师人均创收高居全国第6，与红圈所混排的话，前者为第3位，后者为第4位。不得不说，汉坤在精品所中业务最全，大所中效益较高，可谓左右逢源。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天同。天同在高端民商事诉讼中可谓大名鼎鼎，是中国法律+互联网的先驱之一，其无讼和天同公众号是民商事律师的常用工具，天同独特的开放日和模拟法庭招聘也别具一格。天同的PPP和律师人均创收指标分居第8和11，与红圈所比较，也高于竞天公诚、环球和通商。
我们以PPP为指标，对上述12家律所进行混排，得出以下排名：
（点击图片可进行缩放查看）
可以看出，元达、汉坤、通力和天同作为精品所，均具有在效益指标上和一线红圈所（金君海中方）一较高下的实力，并且较大幅度地领先剩下的三家“红圈”律所，是中国精品所中的领头羊，是国旗红色底色上耀眼的五角星，是“金圈律所”的代表。
当红圈所纷纷在二线城市攻城略地，金圈律所显得相对克制，除了天同积极布局最高人民法院设立巡回法庭的城市之外，其他三家在设立新办公室上都相当谨慎。金圈律所除了律师和权益合伙人数量相对较少、办公室数量少、利润指标比肩一线红圈所之外，还具有其他一些显著特点。
01
深耕细分市场
利基市场（niche market）指的就是具有高度专业化要求的细分市场。众所周知，法律行业中的大众市场是资本市场业务，特别是A股业务，是各大律所争抢的红海市场。金圈律所作为新兴律所，果断舍弃了在大众市场上已有的竞争者进行厮杀，而是寻找到对律师技能要求高、利润率高的新兴市场，并迅速凭借自己的专业化占领市场份额，确立先发优势。
以汉坤为例。尽管汉坤长期以来都是中国律所起薪领跑者之一，但在2014年“红圈所”的概念提出之时，汉坤或许还不能进入《The Lawyer》杂志的法眼成为红圈所的一员。但在今天的法律市场中，汉坤无疑已经稳居了中国顶级律所的第一梯队。汉坤就是精准把握了法律领域上一个利基市场——TMT（科技、新媒体和通信行业）相关的投融资法律业务而迅速崛起，并且将自己的业务延展到了并购、资本市场等传统领域。可以预见汉坤未来还将在涉外非诉领域，尤其是适用境外法律的高端非诉业务进一步发展。随着White & Case中国区负责人Li Xiaoming以及Clifford Chance前中国金融监管业务的负责人Yang Tiecheng加入汉坤，汉坤又能找到更多新的业务增长点。
元达也非常明确地将公司合规及新兴业务（如数据隐私及安全、高净值客户服务、大健康、食品安全、经济贸易制裁等领域）明确为其业务矩阵的核心。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数据作为一种财产权利和市场力量的地位越来越突出，以及欧盟GDPR、美国加州Consumer Privacy Act的制定以及美国联邦数据隐私立法提上议事日程，与数据隐私相关的合规业务将成为元达新的业务增长点。
最后说说天同。由于天同首席合伙人蒋勇律师具有相当长时间的最高院法官的任职背景，天同算是中国最早专门从事最高院二审和再审业务的诉讼律所。目前天同可谓在高端民商事领域风生水起，其逐最高院巡回法庭而居开设分所的布局可谓证实了这一点。
02
国际化程度高
元达律师事务所一成立就具有国际化基因——它是Vault排名第57位的美国McDermott Will and Emery律师事务所在全球唯一的战略联盟所。这种战略关系的存续已有十年之久，McDermott也通过这种方式布局了他们在中国区市场的业务，他们的合作关系曾经被华尔街日报报道，认为是“美国律师事务所找到曲线进入中国市场的路径”。McDermott Will & Emery是全美Healthcare领域排名第一、tax law排名第四的律所。元达创始人之一黄仲兰律师是一位法律行业的连续创业者，是规模大所锦天城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此外，该所所有创始人都具有美国JD学位。目前该事务所中的多数合伙人/顾问，也都具有欧美顶级/一线法学院的教育背景。
同样的，通力律师事务所中除了大量合伙人具有国际教育背景之外，还在开设上海和北京办公室之后，又在国际金融中心香港和伦敦开设了办公室，彰显了其全球化野心。
而汉坤更是大量的合伙人和年轻律师具有美国名校LLM和JD学位，并且也在香港开设了联营办公室，律师群体整体教育背景和精英化程度都很好。
杰出律师学历研究
金圈所唯一的例外是天同。由于民商事诉讼的特性，目前天同主要着眼于国内市场，在北京办公室之外，还在南京、深圳、重庆、西安、沈阳和郑州设立了分所，目前似乎也没有进军香港乃至海外的计划。不过天同也已经开始在业务国际化上发力，比如引进具有美国法学院学位的合伙人从事涉外争议解决。
03
待遇丰厚，对人才悉心培养
金圈所给年轻律师提供的薪资都非常具有市场竞争力。汉坤长期蝉联起薪最高内资所状元，通力起薪也是月薪2万俱乐部的成员。我们没有元达和天同的薪资数据，但据信都十分有竞争力。
更重要的是，金圈律所对年轻人才悉心培养的态度。一线红圈所由于规模巨大，合伙人很难关怀每一个年轻律师的成长。然而在人数较少、合伙人和律师交流紧密的金圈律所，合伙人和律师更具有传统的师徒制交流的氛围，而不是纯粹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比如通力，合伙人非常重视年轻律师前三年的培养。合伙人会一起带领律师研习案例和学术著作，探讨基本理论和重要判例，还会定期考察律师口语，面对年轻律师的提问也很耐心解答，对于律师起草的文本初稿会逐字逐句修改。在这样的氛围下，年轻律师能够获得合伙人毫无保留的指点，对于打好技能基础具有非常大的帮助。
结合以上的数据以及分析来看，中国律师事务所整体仍然与美国Vault 100及英国“魔术圈”律所存在较大的差距。 但其中涌现出的少部分“超级优等生”，已经能够在合伙人人均利润（profit per partner）及律师人均创收(revenue per lawyer)这两项核心财务数据上与英美一线律所持平。 本文中所提及的红圈中的“金君海中方”五所及金圈概念中的“汉元通天”四所，在核心数据中都取得了国际一线的成绩。 这是中国律师业界无数前辈和同仁们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后，所交出的一份优异的“国际化成绩单”。
但同时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超级优等生”只是中国律师事务所中的沧海一粟，当这些优秀的个体表现能够“由点带动面”，从而涌现出更多“优等生”的时候，中国律师业界与欧美一线律师事务所的整体差距将会被不断地缩小并逐渐消除。 我们共同期待着这一天，也期待着“红圈律师事务所”和“金圈律师事务所”能够继续砥砺前行、不断提升自我，也希冀着有越来越多的中国律师事务所能够不断成长并最终加入“红圈”及“金圈”的序列中。
文中数据来源：
The 2018 China 45 Ranked by Profits per Equity Partner
（https://www.law.com/americanlawyer/2018/09/25/the-2018-china-45-ranked-by-profits-per-equity-partner/）
The 2018 China 45 Ranked by Revenue
（https://www.law.com/americanlawyer/2018/09/25/the-2018-china-45-ranked-by-revenue/）
The 2018 China 45 Ranked by RPL
（https://www.law.com/americanlawyer/2018/09/25/the-2018-china-45-ranked-by-r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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