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igh Bowery 最为标志性的 7 个造型

LEIGH BOWERY

80 年代时，从家乡澳大利亚搬到伦敦的 Leigh Bowery 在伦敦亚文化场景里脱颖而出，成为了夜生活中最为知名的人物之一：他是俱乐部里的传奇，是表演艺术家，是时尚设计师、歌手（与 Raw Sewage 和 Minty 乐队一同），更是一位创造者…… 为我们带来了许多 80 至 90 年代里最为惊艳的造型。不仅如此，Leigh 还是画家 Lucien Freud 的模特，其笔下有着 Leigh 大量裸露身体的画作，而这些作品也都现存于世界顶级的画廊中。令人难过的是，因艾滋病引起的并发症，1994年，年仅 33 岁的 Leigh Bowery 永远离开了我们。

但毫无疑问，Leigh 依然影响着如今的俱乐部、画廊、博物馆、书籍和相关纪录片，其中 2000 年代由 Boy George 出演的音乐剧《Taboo（戒律）》亦受着他的启发。与此同时，Leigh 还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在设计师们的秀场上。过去两年里在 John Galliano、Rick Owens、Charles Jeffrey、Gareth Pugh、Maison Margiela、Walter Van Beirendonck 和 Alexander McQueen 的秀场中都能看到设计师们对于 Leigh 惊人创作的致敬式表达。

其后，俱乐部里的人们、艺术家、表演者们同样在 Leigh 的态度、创意、思维和视觉之中汲取着养分。这一波风潮从 Michael Alig 和 90 年代纽约排队小孩们，到像 Lady Gaga 或 Christeene 一样的音乐人，再至 Saliva 等 Instagram 上新一波浪潮下的创作者们，或多或少都以某种似曾相似的方式以自己的身体、面孔为画布创作着，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构想着他们自身。

通过这些造型，我们可以充分理解为何 Leigh Bowery 的影响力能够如此深远。

01

1985: “滴”皮士（Drip-ster）

这是 Leigh 在他传奇的俱乐部之夜 「Taboo」 上所展示的造型之一。他的头上混合着滴落的 Copydex 乳胶，仿佛一只正滴着墨水的水煮蛋。图形妆容和凸显着他魁梧身形的自制华丽服装，一切都在表达 Leigh 对于 Taboo 的理解：要么就穿得像是你的生活全部倚赖于此，要么就算了。凭借其放荡、欢快而颓废的氛围，Taboo 迅速收获了名气。当年最为盛装打扮的俱乐部人物、时尚拥趸、异服者、变装皇后、艺术家、设计师和流行明星们，也都纷纷跟上这股浪潮，这其中也包括了 Leigh 在 1987 年时登上的 i-D《The Plain English Issue》 的封面。

而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位 Taboo 之夜的发起人在这样的「工作场合」中并不在意自己的造型。在每个夜晚的结束，Leigh 总是醉醺醺地提着酒瓶在舞池里翻滚打转，他的妆容花了，衣服要么变得皱巴巴的要么早已被丢在一旁。一年多之后，Taboo 因为报纸媒体对于其性和毒品的报道而关停。虽只存活了一段短暂的时光，Taboo 仍被看作是有史以来伦敦夜间俱乐部场景里最堕落、最具影响力的主题夜晚之一。

02

1988: Fabric faces, going places

到 80 年代末期，Leigh 古怪的造型风格引起了伦敦俱乐部之外领域的关注。他开始出现在 Pepe Jeans 的广告之中，更在 1988 年登上了 BBC 的节目《The Clothes Show》，数百万观众因他的外形和举止目瞪口呆。在 Harrods 百货里拍摄时，面对瞠目结舌的导购和疑惑不解的游客们，Leigh 伴着 Divine 高能而经典的背景音乐《Walk Like A Man》在店内咖啡馆里旋转踱步，仿佛这里为他所拥有。在接受节目主持人 Caryn Franklin 采访时，他则用一贯的口才和半开玩笑的幽默谈起他带有大量亮片和「织物脸」的创作。

03

1988: “暴露狂”

除登上电视之外，Leigh 也在艺术界引起了轰动。1988 年，伦敦中心 Anthony d’Offay 画廊为他提供了个人展览机会，让他可以将自己作为一件活体艺术品展出。这场为期五天的展览吸引了不少参观者。在被一块镜子一分为二的空间里，观展人们可以连续数小时透过单向镜子观察 Leigh，而他本人可以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却无法看到或听到观众们。在这个独立的装置里，他每天都为自己置扮最为独特的造型。这个天生就爱展示自己的人不断摆着造型、伸展、打盹、梳头、躺平在躺椅上或时不时跳舞来打发时间。Leigh 日常自发的「表演」往往伴随着特别录制的，包含随机的交通噪音、哗哗声或液体喷溅声的低音音乐。同时，带有香蕉味的香氛不时地飘出，进一步带来了一种让人不觉发出「我x」的体验。这一丰碑式的画廊首秀是 Leigh 对于自恋主义、暴露狂和窥探狂一次睿智又诡异的探索。比起社交媒体和各种自拍潮流，这大概要早了 20 年。

04

1990: 比 Normcore 更多

除了在演出时因极致的造型而广受关注之外，Leigh 的「日常」造型在某种程度上显得更加奇怪。无论是在 Sainsbury 或东伦敦的 Stepney 购物，还是在康沃尔与朋友们一起度假时（例如这张照片他正在康沃尔海滩上托着一只大水母），他会穿着老爹风格的休闲裤或是没什么廓形的灰色短裤，加上带着 Normcore 风格的米色风衣……到这里听起来有些无聊？当然不止。Leigh 会顶上一头假的明显的廉价假发来颠覆造型的日常感，同时，看似简单的运动鞋中因为隐藏着细高跟鞋而显得异常高大 —— 整体造型看上去就像某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连环杀手，或是某个在学校附近伺机窥探的变态。

05

1991: 形态扭

曲者

到了 90 年代初，Leigh 在形态、比例，和失真感上投入了更多的实验性。他将自己转化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更加具有雕塑感，有时甚至带着噩梦般吊诡的角色。他逐渐发展出一套或完全遮住面部或仅部分露脸的新造型理论。如此天才又荒诞的造型里，融合了怀孕般突出的肿块、及膝裙和被泡棉所覆盖的夸大无比的鞋款 —— 一切都让他变得像个卡通人物，这也恰恰佐证了他的创造力。那个巨大又蓬松的头饰，在其后的几年里也启发了 Alexander McQueen 和 Maison Margiela 的设计，而此类设计的最初亮相则来自于 Leigh 和他带有隐藏拉链的多层薄纱单品。

06

1993: 为震撼

而生

这是 Leigh 「穿着」他的妻子 Nicola，将她赤裸地用吊带倒绑在身上，让她的脸埋在他胯部的一幕，这也是 Leigh 备受争议的表演《分娩》的基础。这场表演曾在伦敦和 1993 年纽约的 Wigstock 音乐节现场多次演出。在后台，Nicola 先被绑好，并藏在 Leigh 宽大的连衣裙之下。Leigh 在舞台演出过程中发出哼叫和呻吟，仿佛正临产并躺下「生出」了 Nicola。Nicola 带着红肿和汗水从他的双腿中出现，而用香肠「装饰」成的假脐带，也被 Leigh 咬断。在 20 多年后，Rick Owens 在 2016 的秀场上重现了捆绑倒掉的概念。设计师也对《纽约时报》坦诚，这样的做法是在「复刻」和致敬 Leigh。

07

1994: PVC 稍

后见

Leigh 又一令人兴奋的装扮，来自他与同样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好友 Lee Benjamin 合作开发的一系列可穿戴架构：将泡棉打磨成型并包覆上亮面 PVC 材料所打造出不平衡的腿部，施虐狂般剪影的轮廓对人们来说无疑是可怕的 —— 尤其对于那些要将 Leigh 载到各个活动现场的出租车司机们。不过，要将这样夸张厚重的自己挤进汽车后座可不是 Leigh 在外出时要面对的唯一挑战。就这身造型而言，不仅穿着起来十分闷热身体紧绷，当在派对狂欢里喝酒舞动时，他时常因此无法上厕所。就像古老格言所说，「你必须为了自己的艺术受苦。」如此不舒适的体验无疑是 Leigh 为实现自我表达而付出的代价。

撰文

James Anderson

翻译

MT

编辑

OLA

排版设计

SA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