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冬至,山口观鸟,以终为始。
2024年1月4日,周四,晴,1-13度,冬至三候4
冬至,是观察一座山项目的最后一个节气。最近一个多月没去大雄山,记录里缺了小雪和大雪节气。虽有遗憾,但是放在长期多年的视角下,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趁着冬至的尾巴,我去大雄山的山口转了下。散会步,去看看山鸡椒,顺便观鸟。
大雄寺边上在扩建停车场,看来香客很旺。山口前的一段路,耳边全是机器的轰鸣声,树干上、电线杆上也看不到一只鸟,它们应该也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吧,都躲得远远的。
进入山里,小路边上的垃圾很惹眼,这周六与小琛徒步时,得清理一下了。竹林下,又到了挖冬笋的季节,锄地生此起彼伏,与鸟鸣声和在一起,像是大雄山此路段特有的冬日赞歌。
我选一处地方站定不动,在望远镜的帮助下,我成功捕捉到一只类似麻雀大小的鸟,在杉树和化香树之间来回跳动。它两颊白色,头顶和喉部黑的发亮,下体白色,下体中央有黑色纵纹。除了黑白灰,这只鸟儿没有其他颜色了,我给它起名为“黑白配”,当远处的黑白配透过望远镜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痛快感,心里有些兴奋。
不一会儿,黑白配就飞走了。我继续站着不动,安静地等鸟儿飞入我的视线。叽叽喳喳声在身后茂密的树冠中不绝于耳,阳光透过缝隙洒向林间,将落未落的叶子迎着微风在枝头跳着华尔兹,呀,那边有一片绿色的叶子翻滚着落向林下灌木丛,寂寞的化香树冠呀,什么时候才有第二只鸟儿光顾?有一点儿动静,我立即举起望远镜,可惜鸟儿来了就走,还没等我调好焦,它就不见了。遗憾、可惜、失望、懊恼,在那一刻涌上心头。我不甘心地继续举着望远镜在树冠上继续搜寻,直到脖颈有些酸累,才稍事休息。
当我把目关转向大地,灌木丛中传来“de~de~de”的单音节叫声。这声音很熟悉,之前几次留意鸟儿动向时也有听到。我的目光循着声音找去,心里不断地呼唤着“出来,出来,往高处跳,让我看看全貌。”心里的弦绷紧着,心也跟着鸟儿的跳动上下起伏,等到露出真身的那一刻,哇,终于见着了。它体型比麻雀小一些,通体偏棕褐色,很接地气,那就叫它“小棕”吧。小棕的毛发紧贴着身子,很顺溜。嘴巴细长形,很锐利的样子。一会它从路的一边飞向另一边,在那里,我瞥见,黑白配也在林下晃悠,但是它没停下来,没能再次进入我的望远镜视野。
回家的路上,在小区里,不远处的一片竹叶中,看到一个更小的鸟影在跳动,不用望远镜就能看清。浑身黄绿色,尾巴不长,动作非常灵巧,背上有黄色横纹,脸颊也有黄色条纹,是一只外表靓丽的鸟,是我第一次见。就叫它“绿巧”吧,它的特征明显,非常好记。
回到家,我就立即翻开《中国鸟类观察手册》,试着找一找今天遇到的三种鸟。
黑白配是大山雀,又称远东山雀,在全国都非常常见,叫声悦耳。
小棕是强脚树莺。一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想到春天时我在大雄山听到的清脆悦耳的叫声,“啾~~~啾啾”,也是从低矮的灌木丛中传来,那是它春天的鸣声。这个叫声,是我记忆中非常典型的春天符号之一,从童年时期就映入心中了。此刻,我明白了,冬天的强脚树莺是这样叫的,单音节“de~de~de”。这就像解密一样,新奇感、成就感满满。图鉴上说,这两种叫声是因为繁殖期和非繁殖期的区别,繁殖期因为求偶需要,叫声更加婉转动听;非繁殖期则比较朴素低调。看来,小棕也懂得轰轰烈烈只能一时,平平淡淡才是真,哈哈。
我照着图鉴上三种鸟儿的样子,一笔一画细细描摹,心里默默重温了一遍与它们相遇的时光。这段相遇,就像一首乐章,跌宕起伏,情意悠长!
山口的山鸡椒含苞待放,那黄绿的花苞啊,引得我口中又泛起一股辛酸的味道,去年年初在如意尖初尝山鸡椒花瓣、在大雄山沉浸于山鸡椒花海的经历又浮现在脑海,有种走入大山心里、大山深处的感觉。就像秋天发现大雄山的高梁泡没有去年的收成好,这种年度之间的比较和联系,让我仿佛看到一个老友的两面,有巅峰也有低谷,有阳光也有阴暗,有美好也有残忍……世间事物就是这样,多元的才是真实的。我再次深刻感受到,年复一年行走同一座山的重要意义:看见山的内里,更加深刻地体察自己的生命!
冬至,以终为始,继续新一年的大雄山徒步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