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癸卯大寒，去看老鸦瓣

2024年1月27日，周六，多云转阴，-1-9度，西北风1级，大寒二候4

这是小琛第45次大雄山徒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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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琛放寒假了，下周就要回老家。回家之前，去跟大山妈妈道个别，要龙年再见。小琛有些流鼻涕咳嗽，幼儿园小朋友在放假前一天大批发烧倒下，估计琛也在劫难逃。我试图让他在家休息，他执意要跟随我去山里走走。因为感冒忌口，我们仅仅带了水和外婆做的红薯干就出发了。

小琛一进山，就抱着山口的敲门树，嘴里念念有词：“大山妈妈，我们就要离开你了，来跟你说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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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还想去看看山顶的老鸦瓣。马上就是立春，想必它们已经大批出土，争抢着沐浴新一年的阳光了吧？我们走了捷径，直奔老鸦瓣而去。

临近春节，大雄山非常安静。小琛在山脚的竹林下挖了一会土，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风儿悠悠地拂过脸庞，凉凉的，已经不刺骨了。远处有婉转的鸟鸣，是在歌唱即将到来的春天吗？耳畔的灌木丛里，强脚树莺的“de~de~”声越来越近，我没忍住睁开了双眼，去身后搜寻这胆大的精灵……

一路上，我问小琛：“你还记得老鸦瓣家住在哪里吗？”

琛：“在石凳边上。”

我：“你觉得老鸦瓣喜欢什么样的环境？”

琛：“它喜欢住在土里。”

哈哈，以后可以多多抛问题了。

各类鸟儿的行踪和叫声比以往丰富许多，难道是在庆贺人类的退出、自己地盘的扩大吗？一只鸟儿在枝头雀跃，欢快地说着“121，121……”像是解放军部队的训练口号。13:00，林间忽然晃过一只腹部橙红色，头部黑色的鸟，非常漂亮，回家查了《上海林鸟》图鉴，有可能是北红尾鸲，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2只老鹰在山顶盘旋，我们正蹲在山顶的林下寻找老鸦瓣。只见老鹰扇叶一般的黑翅膀在我们头顶上方平稳地转着，一股莫名的威严笼罩着那片山头。我带着琛一动不动地看着，仿佛那是山神的化身，心里充满敬畏。

石凳后面那片土啊，果然已经钻出好多绿中带紫的苗儿。我就像是一个农夫，瞅着自己辛苦播种的苗儿健康长大，心里泛起无限希望、充满喜悦。想起秋天的时候，这片土里还会长出绵枣儿。在地底下，老鸦瓣和绵枣儿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呢？它们“共处一室”​，会不会在以年为时间单位的范围里呈现出一些互惠互利的生存智慧？

同时，这片老鸦瓣，叶片有些差别：有的柔细修长，有的粗壮短小。是不同的品种吗？等立春再来看看花上的区别。

我扩大视野范围，搜寻着周边是否有第一朵花开。大部分的花苞都还贴着地表，仿佛刚出生的婴儿，依偎在大地妈妈的襁褓中。在一处石头缝里，一株老鸦瓣的花苞已经抽条，一对绿色的托叶像母亲的双手紧紧地包裹着柔嫩的花瓣，细弱的枝条擎着纺锤状的花苞直指天空。我开心极了。后来，另一处，更有甚者，老鸦瓣母亲的“绿色双手”已经打开，白中带紫的花苞跳出母亲的怀抱，正在等待一场春日暖阳，开启繁衍使命了。

此行，虽未看到第一朵老鸦瓣花儿绽放，但是见证了大寒时节老鸦瓣的状态，确认了小寒时节见到的那株植物应该就是老鸦瓣。老鸦瓣，在小寒时节就已萌动。都说梅花傲霜斗雪，这山里的老鸦瓣又何尝不是呢？

离开时，我依依不舍地抱着敲门树，“大山，再见了！”

晚上，琛不出意外地发烧了。我略带遗憾地取消了周日行程，平静地带他看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