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读书｜番茄教会我的那些事儿

对于如何生活，

人类拥有的经验最少，

因此需要学习的最多——

我们必须向其他物种中的老师寻求指导。

它们的智慧呈现在它们的生活方式之中

它们以身作则。

——罗宾·沃尔·基默尔（Robin Wall Kimmerer）

《编结茅香》

3月底，从朋友那里得来4株西红柿小苗，刚抽芽不久，柔柔弱弱。面对这刚刚开垦、肥力不足的土地，我心中对番茄的未来有一些隐隐的担忧——他们能顺利长大、开花、结果吗？

与番茄一起种下的，还有几撮韭菜。

据说番茄和韭菜可以互相协作，保护根系、驱虫，适合种在一起。于是，番茄小苗自小就有了一起成长的“发小”。

锄草、浇水、施肥，一顿悉心照料，番茄小苗日益长大。鼻子贴近，无需揉开叶子，就能闻到一股很浓的蕃茄味儿。

《植物教会我们的事》第一次线下共读，我们首先探讨了“什么是植物”。有伙伴说，植物不会动。阅读了书上内容之后，我们发现，动或不动是相对的。与动物的运动速度和运动空间相比，那植物确实给人“不会动”的印象。然而，与一块石头相比，植物又是会动的——“被植物占据的地方，动态地出现在植物对环境的生动诠释和互动中……它们以不同的速度或者朝向特定的方向生长。”因此，植物的运动，发生在与动物不一样的时间尺度上。

这里想特别说一下“植物以不同的速度生长”。清明节气种下的番茄幼苗，将近1个月的时间，地上部分生长缓慢。小满节气头几天，我外出出差，三天未见，个头翻倍。它们就像青少年一般，蹭蹭蹭地往上窜个子，完美贴合了“小满”节气“灌浆饱满”的生长状态。这让我对植物跟随四季节奏生长有了更加具体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地明白，紧跟农耕时序的重要性。

小满节气还有一个惊喜发现：四株西红柿幼苗中，有一株因为锄头误伤，被土块深埋地下。当时心想，完了，人为损耗一株健壮小苗，遗憾自责抱歉。没成想，半个月之后，被误伤的番茄幼苗又长出来了，像是一个刚从泥土里打滚回来的小朋友，浑身带着泥土的气息。我喜极而泣，为这份生命的执着与顽强所感动。到了芒种节气，这株被误伤的幼苗没有继续像他的兄弟姐妹一样长个子，而是直接选择开花结果。这应该是使命的召唤吧！它一定是感受到了时序对它的要求：该开花结果、繁殖后代了。

正常生长的番茄幼苗（左）

被误伤的番茄幼苗（右）

番茄的“发小”——韭菜，与单独种植的植株相比，繁殖更快、地上部分生物量也更高更壮。

在一块土壤并不富饶的土地上，亲手将4株番茄幼苗从半指高养到半人高，看着它们开花结果，就像将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抚养成人。如果能够看见底下部分根的生长，或许对生命历程有更多启发。我猜想，小满节气之前的番茄幼苗，之所以没有窜个子，那是因为它首先得把根扎稳扎实，这是未来所有生命计划的基石。这不就像是幼童阶段的育儿指导吗？幼童阶段的重点，也是让他们在一个地方深深地扎根，这是独自面对未来风雨的基础。那株地上部分被误伤的番茄幼苗能够重新破土而出，一定是因为前期扎根够稳够实。

种一块地，不仅是为了吃上一些蔬菜瓜果，更重要地是想密切观察它们的生长，从它们的身上汲取关于存在的经验教训——自己是谁、身在何处、该做什么、如何带着使命感、能动性和意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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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教会我们的事》还剩两次线下共读，欢迎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