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天才枪手还厉害
惊人院第038号房的故事
《他比天才枪手还厉害》
阅读时间：4-5分钟
阅读姿势：考场上
院长按 ：
有这么一类天才少年， 他们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但却能成功地帮别人达成愿望。这不，毕卓就是······
毕卓接过小纸条，微微抬头看了眼斜上方的人，拿起笔，笑了笑。他心想：还是这样。
“毕卓，老师找。”
“毕卓！老师找。”
“毕卓呢？”
“已经过去办公室啦！这人总是一声不吭的，要不是看他······”
毕卓，高二学生，说他是学渣吧，他又偏偏喜欢趴着听课，成绩也屡次拔尖。
如果不是上一次月考成绩突然大幅下滑，老师们大概会把他一直捧在手心。如果不是被监控抓到作弊的话，他这会儿也不用在办公室里听校领导的呵斥。
他被劝退了，因为组织考试作弊。
毕卓倒是挺无所谓的，哼着小曲，踢着石子在街上晃荡。有这时间，不如去网吧睡一觉。
“同学，聊两句吗？”
“······”
“毕卓同学，刚被学校劝退，家住新三街，常年帮人作弊······”
毕卓猛地回头，盯着那人看，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又听见对方说：“聊两句呗！”
来人一身白衣黑裤，一双大眼里是势在必得的气焰，笑起来只是牵动脸部肌肉，他对毕卓说：“我是林临，你还是和我聊聊比较好。”
毕卓跟着他进了科研楼。这里一片昏暗，桌上的暖光台灯丝毫营造不出温馨感。
“这班人不行，”毕卓进门后，把书包顺手甩在玻璃茶几上，“答案都送到他们面前了也不知道动手写一写。”
“你自己能写出来答案不就行了。”林临没回头，继续盯着眼前厚厚一沓资料。
“以后我天天往这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有病。”毕卓打了个呵欠。
“你可不就是有病。”林临嗤的一声，笑不达眼底，只是应和着他，“不过这病倒还挺好的。”
本来是个聪明人，却被抓住考试作弊。可就算作弊也没几个人像他这样能拿满分的。
说起来都是契机和运气。初中时，他不经意捡了一张丢到他脚下的纸条，顺手写了个答案，自此做题如有神助。
当然，前提是他得帮人作弊。把答案分享给其他人，从而换来自己开了挂的头脑风暴。
对此，毕卓觉得这是神的旨意，让他普渡众生。
林临把毕卓领回了学校，不知道和校领导说了些什么，一群老头子居然同意不开除他了。
学不学习毕卓无所谓，但在学校的日子确实比较舒坦，否则他也无事可做。况且在学校收收钱，帮人作弊也挺好。
欠下了人情，毕卓问林临有什么想要的。
林临倒也直接，说：“你不是有点奇怪吗？我只是想研究研究你。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学校管理科研楼的老师，挂个闲职，做做研究。”
他们的合作倒是顺利。毕卓的成绩一直很好，虚荣的老师同装瞎一般忽视他作弊的事实，总跟人炫耀：“我们班有个考满分的！”
林临对此颇有微词，他说：“天才，高手，应该做更大的贡献，比如进行科研实验。”
“我可懒得动脑。”毕卓嘟囔了一声。
毕卓平时不怎么过问林临的研究，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翻翻林临的研究资料。
因为不是给自己解题，那些长时间困扰林临的难题，毕卓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解这些还是第一次，挺有意思。”毕卓饶有兴趣。
“不如把你的基因公式也解一下。”林临边说边把针头扎进毕卓的静脉。
“那是你要做的事。”毕卓犹如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游离在外。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如果毕卓不被那个不显眼的小个子女生拦住的话。
这女生叫沈黎，听起来该是个身高170的御姐，其实才155，扔进人堆里，就找不见了。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如果你不作弊的话，你自己也写不了那些东西。我还知道科研楼的林老师在帮你。”
“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有病的是你。”沈黎扬了扬下巴笑得狡黠，“带我一个呗！”
毕卓把沈黎带到林临面前，他对沈黎的参与表现出意外的欣喜，毕卓原以为他会不乐意。
毕卓想，比起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高调男生，和一个矮小不显眼的人联手作弊会更省心，就是少了点收入。
沈黎的要求不多，就是一起作弊，互利双赢。她对林临和毕卓的研究一无所知。
但她确实是个绝佳的合作伙伴，连毕卓都震惊于她的反应能力。
与此同时，沈黎不能理解毕卓。他们在林临那里做过双商测试。毕卓智商极高，情商极低。林临说：“就算毕卓没这个奇怪的病，他稍微认真读也有好成绩。”
毕卓也不能理解沈黎为什么这样，她可真奇怪。明明可以靠作弊考出好成绩，还要天天捧着书又读又背。
毕卓听着她的翻书声，问：“你不是要我帮你作弊吗？”
“是啊！”沈黎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背书干什么？”毕卓很疑惑。
“你只是一个退路，加分项，万一您突然想考个低分呢？”
毕卓一愣，可想想也没什么不对。
如果他同沈黎一样，也读读背背，多做做题，不作弊也完全能应付考试。可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毕卓想起他第一次同别人联手作弊，刺激感和成就感涌上心头，比低头读书来得有趣。在传递答案的那一刻，快感爬到了顶峰。
但现在好像被人牵着走，给林临解题也好，考试作弊也好，甚至是被林临抽血也好，都不是自己真正的意愿。
这样过日子真是没意思啊！还不如努力的沈黎。
毕卓对她看的教辅资料表示出了兴趣：“你看什么呢？”
沈黎把书递了过去：“大神，给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呗！帮我解决难题，你也可以完全开挂吧！”
她的语气里都是戏谑，可毕卓听得认真。沈黎的努力收效甚微，但起码把控着自己的生活。
凭什么我总要受别人的牵制？凭什么我的事儿非得别人掺和才能圆满？毕卓想到，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该多好！
毕卓没想到，他在科研楼的实验室里见到了沈黎的最后一面。那天林临兴奋地给毕卓发来短信说：“过来一趟，有东西想给你。”
眼前，沈黎的死状有些惨烈，全身浮肿，眼球突出，本该是青紫的脉络此时全呈鲜红色，刻在发胀的肌肤上，仿佛要撑破了。
林临给沈黎注射了他新研制出来的药物，里面混合了毕卓的细胞和基因。这东西没办法在小白鼠身上试验，毕卓没想到林临这么丧心病狂，进行了人体实验。
毕卓想故作镇定，他清了清嗓子，却完全不受控制，他声音抖得厉害：“你干了什么？”他不能接受一个早些时候还同自己展望美好未来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我干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林临笑道，“你帮我解了那个公式啊！”
“题都解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毕卓愤怒地质问他。
这下沈黎真的死了，毕卓给她合上了双眼。尸体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心下一寒，这人的死和他脱不开干系。
林临在一旁不为所动，一边观察沈黎，一边在他那本厚厚的记录本上写着实验记录。
后来，他察觉到了毕卓的情绪，“啪”的一声合上本子，扶了扶眼镜，笑得猖狂：“你也别想跑，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如何，最后总是聪明的人略胜一筹。”
毕卓张了张嘴，却想不出反驳的话。确实如此，倘若不是他，沈黎也不至于死，林临也不至于做着这些异想天开的研究。
怎么样都是活着，像沈黎一般拼命也好，像林临一般疯狂也好，又或者像他这样对一切都冷漠。
林临命令毕卓帮着处理尸体，让他明白这事儿有他参与，别想独善其身。
在沈黎的尸体旁，林临微微带着笑，听着毕卓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把角落里的药品箱推过来，动作幅度别太大。把沈黎装进去，再推到后山烧掉，烧掉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毕卓第一次厌恶自己这天赐的作弊才能，凭什么非得给别人想法子，又为什么平白无故卷入这罪恶的勾当？如果可以，他宁愿那天换一个楼梯走，别遇上沈黎，也就没了后面的事。
可时间难倒回，他认识了林临，同他合作，又扯上了沈黎，然后她死了。
一切都因自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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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处理完，毕卓说什么都不去林临那里了，沈黎的死状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毕卓知道，林临研制了许许多多的药物，他猜想林临是想把自己变成一个什么都能解决的天才。
可是毕卓不去找林临，不代表林临会放过他。
几天后，林临又发来了短信：“又死了一个，尸体处理办法。”
这次的尸体烧不坏，最后会剩下奇怪的絮状物体，大概是注射药品引起的变异。
“烧了，拆分，埋了，深一点。”
发完这一句，毕卓便把手机埋在了枕头下。
再后来，死掉的学生越来越多，整个学校陷入了恐慌。越来越多的人请假不来上课，到校的学生也心惊肉跳，怕死亡降临到自己头上。
警察已经侦察了很久，但还是找不到案件的突破口。
教室里整日一片沉寂。毕卓依旧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和周围的人一起绝望，一起思考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或许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吧！
终于，有个高个子男生推倒了他的桌子，气愤地问他：“事情都是从你和沈黎亲近开始的，沈黎是第一个，那你呢？你怎么没死？”
毕卓弯下腰，把书一本一本捡起来：“你们是在感伤沈黎死掉，质疑为什么我还活着，还是在担心下一个失踪的是你们？”
一群高大的男生围了过来，毕卓像小鸡一样被被拎起，这时门口传来威严的吼声：“干什么呢？警察问话，毕卓在吗？毕卓出来一下。”
人群迅速散了开来，这会儿谁都怕自己和毕卓扯上关系。
“毕卓，是吗？”
“是。”
“沈黎认识吗？”
“认识。”
“她去哪了，知道吗？”
毕卓的喉咙抖动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默。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说不知道，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讲不出来。
他想起了那些和沈黎为数不多却还算融洽相处的时光，那短暂的可以感受到心脏真实跳动的时光，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此时此刻，他迫切地想要，主宰自己的人生。
思索了良久，毕卓轻轻地开口：“我知道。”
向警察说明了全部情况后，毕卓长舒了一口气，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他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全然不知身后有一个人在跟踪他。途径那条偏僻的胡同时，他的后脑勺被猛击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等他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落入林临之手。
实验室里充斥着福尔马林和酒精的味道，只看得见洁白的天花板，只感受到渗入肌肤的丝丝冷气。他全身上下，从脖子到脚腕都被紧紧束缚，丝毫不得动弹。
只靠注射葡萄糖过日，还插着尿管，仿佛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他试着想各种逃脱的办法，但都不行。让他帮助人逃命还可以，偏偏自己逃跑不行。
事已至此，毕卓切切实实地懊悔了。
如果一年前，他直接被学校开除的话，就没这么多事端了。如果一直做一个上课读书，结交朋友的普通学生多好。
躺在床上的这一刻，又他想起了沈黎那张脸，自己是不是也会那样死掉？
他有些绝望地想，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一定好好珍惜生活！
这时，林临带着口罩进来了，只剩下那双牛一样的大眼睛，直叫人恶心。
“你还想要什么？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
“是啊！只剩你没死了。”林临不再如往常面无表情，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
“该死的是我吗？”毕卓突然冷笑了出来，“是你吧！是你贪心不足，妄想蛇吞象。”
“你跑不了的。没人帮你作弊啊！天才。”林临抽出手术刀，床架上方的手术灯陡然一亮，毕卓差点要瞎了。
“林临，我看你还是听点劝，论解决问题，我比你在行。” 毕卓挣了挣，“你不就是要研究我的脑子、我的心脏，想把那个该死的乐于助人的基因替换掉，然后再换到你身上吗？你以为我想不出来这个方法吗？”
“闭上你的嘴吧，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找到方法了!”林临放肆地大笑着，笑声在偌大的实验室里回荡。他手起刀落，刀片几乎要划破毕卓的皮肤。
“林临，你想出任何办法都是没用的。你不是我！”毕卓咆哮着。
话音刚落，警笛声骤然大鸣。
“林临，你已经被包围，放下凶器，举起双手！”警察及时地赶到了。
他们救下毕卓的时候，他在床上瑟瑟发抖，看起来十分可怜。十几岁的男孩子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唇发白，双目无神，全身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
林临在一旁发了疯似的大叫：
“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罪魁祸首是毕卓啊！别看他现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警察对他的喊叫不予理睬，牢牢地控制着他。那双充满愤怒、不甘、绝望的大眼最终消失在警车里。
毕卓随后被送往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出院之后，还是被叫到了警察局配合调查，作为案件的知情者和受害人。林临死后许多东西死无对证，过往那些说得清的、说不清的，都过去了。
毕卓将功抵过，被拘留教育了几天就出来了。
经过这件事，他那奇怪的毛病不见了，再也不需要靠作弊去解决什么难题。
他成了一个正常人。上课、考试，成绩也会浮动，和一个普通高中生无异。
除此之外，他也开始和人沟通交流，不再拒绝别人的善意。
只是有一天，寂静的考场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监考老师轻咳一声，转身抿了口水。
突然有东西撞到了毕卓的鞋上，他愣了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故意把笔推到了地上，弯腰去捡，顺势捡起了一个纸条。
此刻，他上扬的嘴角刻意抿着，眼里的兴奋却无法遮挡。
毕卓从文具袋里拿出橡皮擦，往上写了个“D”。
·END·
我是037号床破耳洞，我在惊人院等你
入院治聊：jingrenyuan@126.com
治聊时间
你遇见过作弊大神吗？
Ps.
双十一院长报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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