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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亏心事,便有鬼敲门

2017-11-14 长彻 惊人院

惊人院第038号房的故事

《做得亏心事,便有鬼敲门》

阅读时间:一首歌的时间

阅读姿势:猫在被窝里看

院长按 :

 

当你为了活着,开始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那此刻你便已是恶鬼,生死已无分别。


夏日流火,烈焰滚滚。

 

天桥中部是一个连乞丐都不愿意过多逗留的地方,石砖地面被太阳炙烤得宛如铁板烧,一屁股坐上去,屁股焦了,人还是活的。

 

刘欣然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步,最终站在了天桥正中心的位置,脚下车流穿梭,不时地反射出太阳光来,背后的行人匆匆,连多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攥着一根刻了经文的铁棒,踌躇了良久。

 

手心里发了汗,粘腻地湿哒着,刘欣然赶紧把铁棒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那人是这么说的吧?第一栏敲一下,第二栏两下,第三栏三下,第四栏四下。

 

刘欣然回忆起中年女人说的话,拿着铁棒蹲下身,从上而下敲击着天桥的护栏。

 

川流不息的人在她背后带着风走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刚把铁棒装回口袋,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废弃的工厂里,四周闭着黑色的帘子。墙壁上的烛台晃着火苗,烛泪层层叠叠地堆着。

 

檀木色的柜子和长桌,一端压着书、符咒和火盆,一端坐着张侃侃和刘欣然。

 

“我爸妈出差以后,我家里就开始闹鬼了。他们一时半会回不了,我也没地方去,我害怕。”

 

这是刘欣然对张侃侃说的第一句话,苏凤九竖着耳朵继续听: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是我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

 

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一个去日本交换留学的项目,学费全免,只要出生活费就行。妈妈知道我想去,一个劲地鼓励我出国看看,不要担心钱的事情。

 

我每天熬夜学日语的时候,我妈妈也在隔壁房间里,挑着灯做手工。

 

她眯着眼睛对着灯光,抬头纹和鱼尾纹一道道的加深,每做完几个,就要腾出手来揉揉眼睛。

 

她说:还好你争气,能争取来奖学金,不然,妈妈都准备好要卖房子了呢。

 

她愿意用毕生的积攒,换女儿一个梦,和一个前途未卜的前程。

 

出国以后,就算妈妈一直让我吃好喝好注意身体,我也从来没有大手大脚花过钱。

 

学校宿舍不贵,但是学校外的小区里,有一间单人间,比宿舍还要便宜。

 

那房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过一个人。

 

邻居说,那也是个中国女孩,年轻漂亮。

 

她的男朋友脾气很坏,她一提分手,他就揪着她打,还威胁说要把她的裸照发到国内的网站上,让她身败名裂,女孩不堪受辱,有一天在恐惧和羞愤里割腕死了,血水流了一屋子。

 

我听着这些的时候不以为意,坊间传闻向来都有模有样,情节浮夸,何况我们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哪里会信什么凶宅,就执意搬进来住了。

 

毕竟,能省一点钱,就能让妈妈少熬一点夜。

 

住了很久也没有出过事情,我也就放宽了心,直到……

那时我已经快结束日本的课程,准备回国,每天都要写结题报告写到很晚。

 

有一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穿白色连衣长裙的女孩子向我问路,问的正好是我住的那个小区。

 

我看是个女孩子,面目也很和善,就说我正好也要去那里,可以结伴走。

 

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一路的聊天都很投缘,她自报了家门,邀请我下次去她家里玩,我愣了一下,她居然就住在我楼上!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很客气地问她要不要进来坐坐,她笑了笑没说话,提着嘴角望着我,我只感到瞳孔一阵扩张,双腿发麻,心跳加快,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晕倒之前,我看见她的长裙几乎拖到地面上,摇晃的裙摆下面,像是没有脚。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的地面上,面对着卧室。

 

卧室里,一个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几乎要把她拎起来。

 

她嗡动着嘴唇,凸出的眼球楚楚可怜,却只换来男人的一个耳光。

 

我想尖叫,喉咙却像哑巴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无力,抬不起来,只能看着那个男人,按着她的头,逼着她去看桌子上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裸体的男女,交媾的画面,是他们两个人最隐秘的生活。

 

我忽然反应过来,她就是之前住这里的那个女生!打她的是她变态的男朋友!

 

然而,我看得见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好像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她男朋友自顾自的骑在她身上,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击打着她,直到把她嘴角打出血才渐渐平息。

 

女生啜泣着,男生喘着粗气,跪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过一会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

 

那女生偏过头,正对着我,她的瞳孔里没有我的影子,我却分明感受到她在看我。

 

我醒来的时候,还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浑身冰凉酸疼。

 

我没法跟别人说这件事,我害怕被人当作疯子。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端。

 

第二天晚上,我刚回到家里,门外就传来了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我不敢贸然开门,问一句谁啊,敲门声就变成了拍门,之后是咚咚咚的擂门。

 

擂门声里混杂着一个女生的声音:你救救我,开门啊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真的,是那个白色长裙的女生的声音!

 

讲道理,这么大的动静,邻居早该出门制止她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声音,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我一个人拖着家里的桌子柜子冰箱,把门抵住,自己躲进卧室,蒙着被子,逼自己早点睡着,第二天还要准备结题的事情呢。

 

临近毕业,换房子再无可能,我也不想折腾,只能安慰自己回国了就好。

 

我顺利结业,回到了国内,结果,结果,最近我妈妈出差,她居然,真的跟来了……

“你有试过住酒店么?”张侃侃打断刘欣然,问道。

 

“试过……没用……我特地挑的那种破破烂烂的小旅馆,几乎没有隔音效果的房间,还是有敲门声。老板就睡在外面大厅,他毫无反应,应该是只有我能听见她。”

 

“同学家呢?”

 

“我…我之前在别的城市上的学,在这个城市里,没用朋友和同学。”被张侃侃问到同学的时候,刘欣然的表情有了一个很明显的迟钝。

 

“苏凤九!你那个破测谎仪!又震动了!后门方向!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兽!嘴怎么那么欠哪!”张侃侃忽然转头,没来由的对苏凤九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凤九不明所以,只看见张侃侃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配合。她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晶球,从后门出去了。

 

“测…测谎仪?”刘欣然一头雾水。

 

“没什么,养的宠物不太安分。”张侃侃摆了摆手说:“你既然能来这里,也应该知道,这世上有鬼有妖,都归我们处理。”

 

“是,我也是想让你们,帮我处理了那个…”刘欣然从挎包里摸出一个丝绒包裹,把包裹里的三个锦盒一字排开:“这些,不知道够不够。”

 

张侃侃打开盒子掂了掂重量,两枚金戒指,一枚金观音,分量很足,看做工和款式,都是新潮的东西。

 

“舌尖上的血和你的头发。”张侃侃推过去一枚银针,两个玻璃皿,看着刘欣然照做了之后,让她登记了住处的地址,说晚上过去。

 

“老大,我们是引路人,不是跳大神的更不是做法术害人的,好吗?”刘欣然刚走,苏凤九就从后院走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鲜血毛发,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个工厂是阴阳路的交界口,苏凤九和张侃侃都是亡灵的引路人。

 

横死的人因为心中有着不甘和执念,喜欢在丧命的地方徘徊,忘记要去阴间报道这一茬,耽误了阴间的工作,也干扰了阳间的气场,而苏凤九就负责把这些人带回来,送他们一程。

 

“凶宅捉鬼”是张侃侃最近新想出来的业务方式,纵然每天巡街,也总是有些阴气会被疏忽,而让受到干扰的人自己找上门来,既是捉鬼的业务,也是救人的福报,更重要的,还能捞点油水。

 

这样的活计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做广告,只靠老客户的口耳相传,以铁棒敲门口的天桥栏杆为暗号,暗号敲对了,张侃侃就出门接客了。

 

刘欣然就是这么找上门来的。

 

“我就是要害人啊。”张侃侃白了一眼苏凤九,对方错愕的表情在他预料之中:“那个女孩在撒谎。”

 

“她最初随口说的是,爸妈出差了。陈述事情的时候,又说自己是单亲家庭。前后矛盾必有妖,我想,大概这个故事她早就编好了,只是第一句话太过随意,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把实话说出来了。


“后来我就随口说了个测谎仪,果然看她变了脸色,最后有问题的,是这些金器。款式那么新,不是祖传的不是母亲的嫁妆,那就是这些年买下的,家里贫困还有这闲钱?如果是专门为了找我们办事,直接按分量买金条不是更好?”

 

张侃侃解释完,拍了拍苏凤九的肩膀:“所以啊,小同志,别满脑子侠肝义胆出手救人,明辨是非才是第一要义。去,跟日本的引路人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她说的那个亡灵的信息。”

晚上,张侃侃和苏凤九如约去了刘欣然家里,张侃侃手里拿着一个龟甲背,煞有介事地溜达了几圈,走到门口的时候,龟甲背上的水珠轻轻的颤动起来。

 

“有些气场,人感受不到,但水可以。”张侃侃向刘欣然解释道:“你家对面住的是什么人?”

 

“一对新婚夫妇,搬来没多久就度蜜月去了,前阵子刚回来。”

 

“去日本度的蜜月?”张侃侃继续问。

 

“我不知道······”刘欣然的表情带着惊恐,瞬间明白过来。

 

“女的是不是最近怀孕了?”

 

“是!!!你是说,他们,她,孩子······”

 

“恩,目前看来,那个东西因为离世的时候充满怨气,能量不小,可能是附在对面女主人身上过来,又随着孩子的孕育逐渐强大。


“现在有两个方法,一,直接把她摁死在那家里,这样最简单,但对门家里人可能要倒霉,二,我去找对门的女主人谈谈,看能不能把她引出来,超度了,你看······”

 

“摁死她!”张侃侃话还没说完,刘欣然已经表情狰狞地下了决断。

 

“可是,她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对门那家人也是无辜的,你真的要······”张侃侃盯着刘欣然,她的表情是咬牙切齿的淡漠。

 

“那都是他们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我明白了。”张侃侃拿出一沓符纸,让苏凤九把刘欣然家里门窗的四角都贴了个遍:


“今晚我先让她别来敲门,明天我来看看情况,这个东西有点凶,说实话,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


他顿了一下,盯着刘欣然的眼睛说:“她为什么对你,有这么大的怨念?”

 

“她变态!一定是的!自己眼光不好找了个垃圾男友,还要来害我!我能怎么救她!我也是要生活的啊!”刘欣然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下子跳起脚来。

 

“那么,晚上关好门窗,睡个好觉。”张侃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带着苏凤九走了。

 

张侃侃离开后,刘欣然检查完门窗,早早的洗漱完上了床。

 

真是个高人,所有东西一勘就破,做事也利落,不像之前请来的跳大神的,神神叨叨那么久,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这一晚,门口确实没了动静。

 

可是半夜里,刘欣然还是醒了。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声音是从窗户传来的。

 

刘欣然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窗外一个黑影一掠而过。

 

她下意识地走到窗户前,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停在窗户外面。

 

她家里,是六楼。

 

那脸一下跳开出几米远,又猛地冲过来,撞在了刘欣然的窗户上,有血迹迸发出来,沾在她散乱的稻草一样的头发上,粘稠的腻歪着。

 

脸的下方是细长的脖子,在黑夜里看不见根,刘欣然不敢想象,这脖子下面是一具身体,还仅仅是一个空落落的头颅。

 

窗户被撞击着晃动,四个角上的符咒像笑话一样抖抖索索地跟着一起震。

 

刘欣然被吓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满脑子回荡着一个声音:南歌在看我,南歌在看我,南歌在看我······

 

是,这张脸她认识,是南歌的脸。

 

南歌的头不知疲倦地撞着窗户,玻璃咔嚓一声,开始出现裂痕。

 

阳台的门窄,刘欣然甚至找不到什么东西能来抵住窗户。

 

“啊!!!”她一声尖叫,踉踉跄跄地跑回屋子,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南歌我错了,南歌我知道错了,南歌你别来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当时我也是害怕,他那么变态,南歌我给你烧香让你超度,你别来找我了好不好······”

 

她这么多天的冷漠坚强,终于奔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的敲击声停止了。

 

刘欣然在被子里踌躇了一阵,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先入眼的,是繁杂的毛发。然后,南歌的头就在她脑袋的正上方悬停着,惨白的一张脸,一动不动的和她对视,细长的脖颈反重力的支棱在半空中。

 

刘欣然晕了过去。

 

一声鸡鸣报晓,南歌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飞头蛮?”苏凤九看着张侃侃大手一挥,召回来一个稻草捆的人头。

 

稻草人脸上贴了一张纸,美目盼兮,巧笑嫣然,是日本那边传来的南歌的照片。

 

刘欣然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南歌是她的室友。

 

刘欣然的故事里,家境贫困的单亲妈妈,是南歌的母亲,而暴力变态的男朋友,是她自己的前男友陈默。

 

分手以后,陈默经常以暴力和裸照威胁她复合,刘欣然被逼无奈搬了家。

 

她在日本没有朋友,南歌只是一个普通同学,看她可怜,收留了她。

 

无奈前男友神通广大,那天居然准确爆出了她的新住址,刘欣然害怕万分,就让南歌下了自习去车站接她一下,一起回家。

 

家里等着她们的,是虎视眈眈的陈默。

 

毫无意外的,陈默和刘欣然大吵起来,南歌看不过去,帮着她说了几句话,刘欣然一副赌气的模样,径自开门进了房间,把陈默和南歌锁在了外面。

 

南歌愣了一下,并未多想,替刘欣然和陈默争吵起来。

 

陈默掏出刀子的时候,明晃晃的一道寒光,刺进了她的小腹里。

 

“死三八,要你管闲事!”他用中文嚷嚷着,又捅了一刀。

 

南歌一下瘫坐在地上,拼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肘敲自己家的门:“欣然!欣然!开门啊!救救我!你救救我!他要杀我!”

 

那是她自己家的门,门里是她收留的人,门外是她的前男友,一刀一刀,要杀她。

 

铁门的温度比陈默的刀子还要凉。

 

杀红了眼的陈默一脚踩在她胳膊上,一刀又一刀地捅下去:“你不是爱管闲事吗?!你管啊!”

 

“谁か助けてくれ!谁か助けてくれ!”

 

邻居只觉得外面吵吵闹闹,一下也摸不着头绪,这一声日语呼救让她明白过来,打开门的时候,她看见了陈默连蹦带跳的背影,和躺在血泊里的南歌。

 

救护车很快赶来,南歌却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门外如此血雨腥风,刘欣然始终没有迈出过家门一步。

 

“我要是出去了,我也会被杀的,这样还算好点,只死了南歌一个。”

 

她就这样想着,好像一切与她无关一样,试图把这些都忘记。

 

反正很快也要回国了,没人会知道这些的。

 

只是,南歌的敲门声还是会响起,每天晚上的那个时候,她要她救她。

 

她把自己和南歌的身份互换,编造出了那个自杀的女生的故事,慢慢说服自己,这就是真相。

 

最狠的人,连自己都能骗的过去。

 

她真的觉得一切与她无关了。

 

南歌的妈妈关于南歌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下了晚自习,跟她报了平安,说自己要去接刘欣然。

 

她从未想过,这样一句话之后,母女俩阴阳相隔,天各一方。

 

她从中国赶到日本,只能看见被捅的面目全非的女儿。陈默还没被抓住,刘欣然拒绝见她。

 

什么都无法改变了,她只想要一个真相。

 

南歌的妈妈在微信里找到刘欣然了解情况的时候,她飞快的把头像换成了一个“你智障吗?”的表情,然后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南歌妈妈伤心欲绝,又打电话给刘欣然的父母,对方说:“你女儿死了活该!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全家了!”

 

线索一条条断裂,她二十多年相依为命的女儿没了,她的世界塌了,没有人能给她一个交代。

 

陈默最终被警察抓住,他杀人,他偿命,可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惩罚刘欣然。

 

她什么都没有做。

 

也就是她什么都没有做,才是最大的凶手。


张侃侃在看完苏凤九查的资料以后,把刘欣然的头发浸在她的血里泡了一会,捞出来,缠成团,成了稻草人头的心脏,施了法术做了飞头蛮。


晚上的时候,他在刘欣然家里门窗上裹的引路符,里应外合的指引着这飞头蛮敲刘欣然家的窗户。

 

“警察管不了她,阴间收不了她,这生意我不做了,也要让她害怕。”


张侃侃把金戒指金观音都留在了桌子上,对苏凤九说:“明天她会来找我们的,把这些退给她,让她好自为之。我要去洗手了。她的血真脏。”

 

次日,苏凤九刚送走刘欣然,一个中年妇女趁着苏凤九没关门,挤进了工厂里,她什么话都没说,先跪在了地上,冲着张侃侃和苏凤九,虔诚的磕了一个头。

 

苏凤九刚想问她怎么进来的,就被张侃侃拉住了:“熟客,还是在门外守了很久的,她肯定知道我们的规矩,也知道刘欣然的事情,让她把话说完吧。”

 

“我是南歌妈妈。刘欣然是我介绍过来的。知道她这些天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们。求求你们,再多送歌儿一程吧。”她抬起眼,双手捧上了一对金耳环。

 

“您就不怕······我们答应了刘欣然,让南歌直接灰飞烟灭了?”苏凤九一步上前扶起她,把金耳环挡了回去:“带她走是我该做的事情,不必这样的。”

 

南歌妈妈凄惨一笑:“只要能有歌儿的消息,我什么都愿意。如果阴间阳间都这么令人绝望,歌儿活在哪里,都是受苦罢了。灰飞烟灭又怎样呢。”

 

苏凤九愣了一下。

 

这世间有多么令人绝望,才要让这个母亲把公道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这样的阴间引路人身上?

 

“带她去吧。”张侃侃叹了一口气,冲着苏凤九挥挥手:“让她们母女俩说会话。”


·END·

我是815号床长彻,我在惊人院等你

入院治聊:jingrenyuan@126.com


 

 治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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