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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复生,但能复制

李小邪 惊人院 2023-03-18

惊人院第148号房的故事

人死不能复生,但能复制

阅读时间:5-6分钟

阅读姿势:吃小龙虾

研究表明 :

 

人类可以实现自我复制。212号床的李小邪:“院长,我见过一个复制人。”


我跟小琪在宿舍里吃外卖小龙虾,她跟我闲聊起家乡的一个故事。

 

正月十五刚过,前一天还热热闹闹的苏鲁镇,今夜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少人家的后院里燃起了香烛和纸钱,女人双手颤抖合十对着佛像念念叨叨,男人坐在一旁沉默着,脸色惨白,小孩儿则被关在屋子里,勒令不许出门。

 

整个镇子被一种末日般的恐惧笼罩着,因为死去的王翠莲又回来了,这是第三次。

 

“孩儿他爹,这是冤魂索命来了呀!别再折腾了,赶紧磕头烧纸,把她给送走吧!”镇长媳妇用手拽着张镇长的衣角,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张镇长吸了口烟,骂道:“你个婆娘懂什么!这说送就送得走吗?好歹现在先镇着,等明儿一早我去找张老太爷商量,这次非得给她打得魂飞魄散!”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镇长的左手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扣得发白,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

 

“造孽啊······”镇长媳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王翠莲的丈夫毛贵在他们刚结婚那年就入伍了,这一去就是两年,音信杳无。然而在毛贵走后的第二年,王翠莲怀孕了。

 

苏鲁镇向来以风清气正著称,奸淫掳掠的事情往前倒推三十年都没发生过,王翠莲这一怀孕,就像平地一声惊雷,在镇子里炸开了。

 

毛贵妈呼天抢地,埋怨自己瞎了眼认这么个荡妇当媳妇,毛贵爹则把王翠莲关起来毒打了一顿,逼她说出奸夫是谁。

 

但王翠莲即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通奸,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可是谁会相信这些鬼话呢。乡亲们见她死都不认,就把她五花大绑送到张镇长面前。

 

张镇长抽着烟,用嫌恶的眼神看了王翠莲一会儿,说了五个字:“拿去浸猪笼。”

 

浸猪笼那天,张镇长请了他舅舅——德高望重的张老太爷来举行仪式。

 

张老太爷年轻时候曾经拜在一个道士门下,出门游历了几年,会些开坛作法的本领,镇子里有久病不愈的,都会请他老人家上门驱驱邪。

 

张老太爷算好了日子,那天正月十六,正好是河神的诞辰,可以将王翠莲作为祭品献给河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一大早,仪式就开始准备了。王翠莲被女人们强制着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红衣服,梳好头,抹上脂粉,然后绑上手脚关进猪笼。

 

天阴沉沉的,却丝毫不影响大家祭祀的热情。

 

张老太爷在河边摆了香坛,拿着桃木剑念念有词。

 

乡亲们则在旁边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地围观。时不时有后面看不到的人往前挤进来想一探究竟,张镇长组织了几个汉子维持秩序。

 

女人们则更多关注着躺在祭坛边上、困在猪笼里的王翠莲。


她眼睛红肿,满脸憔悴,不哭不闹,只是神情呆滞地望着天空,鲜红的唇边甚至带着一抹微笑,显得十分诡异。

 

微微隆起的肚子很显眼,这是她不贞的罪证。

 

女人们看着她的肚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宁死都不说出奸夫是谁,这会儿倒挺贞烈。”

 

“那男的就这么看着她死也不敢站出来,也是个狼心狗肺的货!”

 

“我以前就说,长这么一脸狐媚像,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时辰到——”

 

张老太爷高喊了一声,几个帮手听到命令,立即把猪笼抬了起来,朝河边走去。

 

人群开始躁动,有人兴奋地伸长脖子,有人则不忍地闭上眼睛。

 

天越发阴沉起来。张老太爷一边指挥帮手把猪笼沉到河里,一边高声念咒。这时有人开始拍手叫好,有女人和小孩害怕得尖叫起来。

 

接近河面时,王翠莲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了绝望而愤怒的嘶吼。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祭祀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后来有人回忆说,那是他听过最接近地狱的声音。

 

猪笼沉下去了,所有人都心跳加速,屏息凝神望着河面,似乎在期待有什么神迹降临。

 

然而河神没有降临,反倒是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人们再也顾不上河里的王翠莲,开始匆忙地散开。张镇长也赶紧撑了把伞把张老太爷接应过来。

 

不一会儿,河边只剩下了一些泥脚印和哗啦啦的雨点,雨声很大,却让人感觉到死一般的寂静。


这件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之后的日子里苏鲁镇重归于平静,王翠莲也只有在茶余饭后才偶尔被谈起,渐渐地,也就被大家遗忘了。

 

然而就在王翠莲死后的第十年,苏鲁镇的人们再一次见到了她。

 

那是正月十六的早晨,她敲开了毛贵家的门,把毛贵妈吓得晕倒在地。毛贵爹出来一看,也吓得不轻,一边叫喊,一边不由分说抡起棍子就往王翠莲身上招呼。

 

“快来人搭把手啊!有鬼啊!!”

 

毛贵爹的叫喊声很快引来了人,大家看到王翠莲,吓得纷纷逃跑,剩下几个胆大的汉子,忙拾起石头和木棍,帮着毛贵爹一起打。

 

于是那天早晨,再次出现的王翠莲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就这么被活活打死在门前。


她的头被打得血肉模糊,死状极其惨烈。

 

后来,大家冷静下来,赶紧叫来了张镇长和张老太爷。

 

张镇长让大家别慌,搞不好是认错了人,又让毛贵爹和醒过来的毛贵妈仔细辨认了尸体。

 

毛贵妈看到尸体右手臂上的青色胎记,确认是王翠莲无疑。

 

有围观的女人听到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张老太爷看了看尸体,念念叨叨算了半天,突然长叹一声:“唉······冤孽啊!”

 

大家忙问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命有两次死劫,十年前的那次却是有贵人相助,死里逃生。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又回来,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死。”

 

听张老太爷说完,大家恍然大悟,开始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这哪像鬼,鬼能被打死吗?”

 

“当时刚沉下去就下大雨,大家都散了,一定是有人又偷偷回去救了她。”

 

“肯定是她偷的汉子救的!”

 

“可是她回来干什么?落得这么个下场,啧啧啧······”

 

“这回倒是真死了。”

 

确认了眼前的王翠莲不是冤魂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当晚,镇子里又举行仪式,将王翠莲的尸体火化,张老太爷还为她念了超度的经文。

 

众人围在火堆旁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完全没了十年前的热烈氛围。


大家似乎已经宽恕了这个荡妇,并对她的遭遇生出了些同情。


然而,再一个十年过后,又是正月十六,王翠莲的第三次出现,让整个镇子彻底崩溃了。

 

这次是她站在镇子口处,最早被卖早点的徐老爹发现。

 

徐老爹已经年七十好几,记忆力大不如前,他看这个装扮像外地人的女人有些眼熟,打量半天后,才想起这不是王翠莲吗?


当初他亲眼见到被人乱棍打死的王翠莲!

 

“有······有鬼啊!王翠莲又回来啦——”徐老爹被吓得魂丢了大半,丢下早点铺,扯着喉咙叫喊着跑走了。

 

大家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有几个人指着王翠莲叫喊着跑了。当多数人终于看清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苏鲁镇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次史无前例的集体大逃亡。

 

明白怎么回事的跟逃命一样往家里奔,不明就里的也被带着一起瞎跑,以为土匪来杀人了。一时间,哭喊声、嚎叫声交织成一片,没多久,街上便空空荡荡,只剩下王翠莲一个人站在那儿。

 

张镇长听闻消息之后,赶紧带了几个手下来镇子口查看,到了地方,只见街中央站着一个红衣女人,呆呆地望着四周,神情怪异,长得和王翠莲一模一样。

 

这使张镇长感到脊背发寒,他无法相信当初自己亲眼看着被烧成灰的人,又再度出现在眼前。

 

王翠莲看着他一言不发,张镇长一行也不敢贸然上前,一时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王翠莲突然开始发出阴冷的笑声,笑得越来越大,然后仰天一声尖叫,骤然晕倒在地。

 

张镇长和几个汉子壮着胆子上前查看,人是热的,有呼吸,手臂上有着跟王翠莲一模一样的青色胎记。

 

妈的,这难道不是在做梦?张镇长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张镇长把晕倒的王翠莲带到祠堂里关了起来,然后派人去请在摘星观里清修的张老太爷下山,估计得第二天早上才能到。

 

这一夜,整个苏鲁镇注定无法安眠。

 

然而当大家睁着眼熬到天亮,终于把张老太爷给盼来之后,王翠莲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届九十的张老太爷看了看空荡荡的祠堂,颤颤巍巍地跪下,嚎哭了一阵之后,只扔下一句“大家自求多福”,便不顾阻拦回山了。

 

这下大家彻底慌了神,有抱成一团嚎哭的,有立刻回家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有跪在祠堂里祈求王翠莲原谅的。绝望和恐慌从此笼罩在小镇上空,久久无法消散。

 

几天之后,张镇长疯了。而王翠莲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件事是苏鲁镇历史上一个浓重的阴影,直到现在,王翠莲依然活在老一辈人口中,镇子里有老人甚至在自家为王翠莲设了牌位,当作神仙早晚供奉,年轻人则把这件事当成异闻传说。

 

可有一个人却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且把这个秘密带进了坟墓。

 

这个人叫黑罐儿,是苏鲁镇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他没上过学,而且是个哑巴,因此常年在街面上乞讨。

 

黑罐儿住的小茅屋离毛贵家不远,每次他晚上饿着肚子回来时,碰见王翠莲,总能得到一些剩饭剩菜。黑罐儿很喜欢王翠莲,梦里总会梦见她端着饭碗朝自己笑的样子。


她那么漂亮,毛贵一去不回让人替她可惜。可黑罐儿也只是想想而已。


后来听说王翠莲怀孕了,黑罐儿感觉到一种被背叛的愤怒,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产生这种想法。

 

浸猪笼的那天,黑罐儿只在人群外远远地望着,愤怒和悲伤将他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暴雨倾盆,大家都很快跑散了,黑罐儿独自在雨里站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跳进河里把王翠莲捞了上来。

 

黑罐儿把王翠莲救活了,并秘密带回他的小茅屋调养了一段日子。

 

那段时间,王翠莲几乎不说话,每天只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窗外。黑罐儿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问。

 

直到有一天,王翠莲终于开口了:“黑罐儿,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毛贵的事情。”


她说话的时候仍旧看着窗外,苍白的面孔被阳光照得几乎透明。

 

黑罐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辈子除了毛贵,我不会再有其他男人,我会等他回来,我知道他会相信我。”王翠莲苦笑一声,垂下了头。

 

第二天,王翠莲不告而别了。黑罐儿没有出去寻找,只是在她躺过的床上坐了很久。

 

再一次见到王翠莲是十年后,在黑罐儿的小茅屋门外。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黑罐儿觉得她甚至更美了。然而接下来王翠莲说的话却让黑罐儿怀疑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王翠莲说自己当初离开后,到了一个离苏鲁镇很远的村子里,靠帮别人纳鞋底糊口,并生下了孩子,是个女孩,起名叫毛玉莲。

 

她说,玉莲的右手臂上,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青色胎记。

 

刚生下玉莲那会儿,王翠莲看着怀中这个不请自来,使自己遭受了极大苦难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怀上的,可她又确确实实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有时甚至想,这会不会是战死前线的毛贵在天之灵,让自己怀上的孩子?

 

王翠莲带着心中的疑惑过了一年又一年,竟逐渐看出了些端倪。

 

她发现,玉莲不仅仅是手臂上的胎记和自己的一样,她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包括声音,说话的语气、眼神,活脱脱让王翠莲看到了一个曾经的自己。

 

虽然说母女相似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王翠莲觉得自己和玉莲已经超出了正常“相似”的范围,她们是完全一样!

 

并且,她们经常不需要交流就能明白彼此心意,玉莲还会描述自己做的一些梦,全都是王翠莲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


王翠莲心里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玉莲就是另一个自己。

 

王翠莲坚信,玉莲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自己。天下哪个母亲会生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呢?

 

这是神迹,是上天的旨意。她相信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让大家看到玉莲,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黑罐儿听完这些话,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抓住王翠莲的手臂,神色凝重地看着她,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王翠莲明白了黑罐儿的意思,他是想说,不要去冒险,没有人会相信她。包括黑罐儿自己。

 

可是王翠莲不服,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要让大家见一见玉莲,要洗清背负了这么多年的耻辱。不顾黑罐儿的阻拦,她走了。

 

王翠莲走后不久,黑罐儿就在毛贵家门前看到了她的尸体。

 

再十年之后,王翠莲第三次出现的那天,黑罐儿听闻消息,想起了当初王翠莲跟自己说的话。

 

于是当天晚上,他悄悄潜入祠堂,见到了王翠莲,或者应该说,是毛玉莲。

 

黑罐儿见到毛玉莲的那一刻,便相信了当初王翠莲所说的一切。她和王翠莲真的完全一样,面孔、身材、声音、表情······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王翠莲!

 

毛玉莲开口叫他“黑罐儿”,神色凄绝,语气和王翠莲一模一样。然后她解释了十年前王翠莲死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本来王翠莲是带着十岁的毛玉莲一起回来的,但怕出现差池,就暂时把她寄托给了附近一个庙里的尼姑照看,自己先回镇子。


后来王翠莲被打死,毛玉莲被尼姑送回了出生的村子。

 

十岁的毛玉莲其实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从此之后,她的梦中比以往更频繁地出现像记忆的一些生活片段,都是关于一个镇子。

 

起初这些片段只是模糊的,到后来越发清晰,并且每年的正月十六,毛玉莲都会做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梦里的她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沉入了水底。

 

她感觉自己在被那个镇子召唤,那是一个她不得不回去的地方。

 

终于,在毛玉莲二十岁的这年,决定去寻找答案。

 

凭着梦中的记忆和莫名的熟悉感,毛玉莲终于在正月十六这天到了苏鲁镇。进入镇口时,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关于王翠莲一生的记忆终于在毛玉莲的脑海中喷薄而出,悲伤、愤怒、绝望如海啸般冲垮淹没了毛玉莲的神志。

 

她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从那一刻起,毛玉莲变成了王翠莲。

 

王翠莲又回来了。

 

解释完一切后,毛玉莲跟黑罐儿告别,并表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伤心之地,但是如果哪天毛贵突然回来了,请寄信给她。

 

黑罐儿护送她出了镇子,分别时,黑罐儿突然注意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毛玉莲看到黑罐儿的眼神,轻抚着肚子,对着他微微一笑,道:“我又怀孕了。”

 

黑罐儿看着毛玉莲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甚至开始怀疑刚刚的一切是梦,可手里捏着的记有毛玉莲地址的纸条却提醒着他,这一切是这么真实而残酷。

 

然而直到死那天,黑罐儿也没有机会寄出那封信。


“嚯,你这个故事真是脑洞清奇啊!”听完小琪的讲述,我的后脊背有些发凉,开玩笑地说道。

 

小琪不满地朝我撇了撇嘴:“什么故事,这可是我老家镇子里的真实事情!”

 

“要是真的,你怎么会知道后来的事情?不是只有黑罐儿一个人知道吗?”

 

“那是因为······”小琪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我认识黑罐儿。”

 

“哈哈,”我禁不住笑出声来,“浸猪笼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会认识那会儿的人,而且一个没上过学的哑巴,他怎么跟你讲?”

 

小琪瞪了我一眼,没继续辩解,起身开始穿外套:“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去上课了!”

 

我望着眼前的狼藉,回味刚刚的故事,想起不久之前看到过的一则新闻,说是欧洲的小龙虾发生突变,未经交配就开始产卵,生出了与自己的基因一模一样的小龙虾,相当于复制了很多个自己,而它所生出的其他小龙虾,也一样可以进行自我复制。

 

这个故事会不会是——人类的自我复制!想想还真是刺激。

 

上课铃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赶紧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匆忙中,小琪遗落在桌上的钱包被我扫到了地上。

 

弯腰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钱包里的一张照片,那是两个女人的合影,其中一个是小琪,另一个年龄似乎大很多,但五官样貌和小琪完全不差。

 

她们都穿着清凉的吊带裙,两块形状一致的青色胎记醒目地浮在裸露的手臂上。


·END·


我是212号床李小邪我在惊人院等你

(本故事系平台原创,纯属虚构,切勿深究)


 

 治聊时间 

你听说过什么民间奇闻吗

Ps:

院长准备了一份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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