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 | 跨女能上女厕吗？联合国SOGI专家来回答

原文首发于2021年12月10日

封面 | 来自网络，Illustration by JL JAVIER

作者 | Jenny

排版 | 枣

编辑 | Rachel

如果我们不反对这些性别刻板印象，

而是选择继续纵容成见，

这将对少数群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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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性别群体（男跨女）是否可以使用女卫生间？

跨性别群体参与竞技体育是否有失公允？

如何在少数群体权益和其他人群的权益中找到平衡？

联合国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独立专家（Independent Expert on SOGI, 简称SOGI独立专家）维克托·马德里加尔-博尔洛斯（Victor Madrigal-Borloz）了解到这些争议后，对这些问题一一进行了回复。

今天我们就来看看联合国专家的回答和态度吧！

【本文仅代表SOGI专家观点】

I

跨性别群体（男跨女）

是否可以使用女卫生间?

SOGI独立专家解读一

“跨性别妇女会对妇女的隔离空间，如更衣室、洗手间、庇护所和拘留设施构成危险”这个观点是由性别刻板印象构建的，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跨性别群体使用卫生间会对女性造成伤害。

图源[1]，专家观点，不代表同语立场

我们可以看出，SOGI独立专家在做调研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男性利用卫生间侵害女性的例子，这说明这一类型的情况并不会经常出现，甚至可以说是出现的频率极少。

SOGI独立专家吐槽到，大家没有必要因为一些不大可能出现的事情自己吓自己。例如大家在街上走的时候也有概率会被抢劫，被抢劫的概率甚至会高于男性利用跨性别身份性骚扰女性的概率，但大家并不会因此而恐慌，这也并不能成为一个理由制止大家在街上行走。

SOGI独立专家解读二

不能“因为其他人不舒服或者权益有被侵犯的风险”，就损害弱势群体应当享有的平等权益。但同时，国家也应该采取措施，为女性识别、避免和管理风险。

图源[2]，专家观点，不代表同语立场

SOGI独立专家在面对“女性群体的风险vs少数群体权益受到侵害”这一类的对比时，认为权益被直接伤害这件事要比风险更加重要。因为风险只代表了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但是如果禁止跨性别群体使用卫生间则代表着该群体的权益直接受到了迫害。

SOGI独立专家并没有否认女性群体受到风险的严重性，但认为这一类型的风险是可以的避免的。而且避免此类风险的责任不应该由个人来承担，而是有义务去保障人民权益的国家来承担。

完善女性性骚扰方面的法律法规、建立性别中立厕所、提高检举制度都可以抹杀猥琐男在厕所袭击女性的可能。

SOGI独立专家解读三

如果我们不反对这些性别刻板印象而是选择继续纵容成见，这将对少数群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有些人可能认为跨性别群体的权益并不会受到太大侵害，TA们也可以按照身份证指定性别使用厕所。但事实上，SOGI独立专家表明，这对于跨性别群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刘明辉教授曾经指出，当按性别分室住宿的浴室、救助居所、监狱、公共厕所等公共设施未顾及跨性别者的需求时，跨性别者经常会碰到在公共场所无法如厕的问题。

例如，跨性别女性圈姐（化名）曾因在商场如厕时发生纠纷而被传唤到派出所，并被警察无端训诫了1个多小时。当时TA身着裙装先进入女厕，被质疑不是女性而不得不退出；转身进入男厕，又被清洁工举报为女性闯入男厕。警察不由分说便羞辱TA不男不女，令圈姐感到十分愤怒。「3」

通过以上的例子可以看出，跨性别群体在遇到如厕问题时，不仅仅无法使用男性和女性的卫生间，甚至会因为性别刻板印象被群体排斥，受到人格尊严的侮辱，而遭受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TA们选择了自己的性别。这种羞辱TA人人格、剥夺TA人权益的事件几乎每天都在跨性别群体身上发生。这毫无疑问地对其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II

跨性别群体参与竞技体育

是否有失公允？

SOGI独立专家解读一

为保证跨性别群体参赛的公平性，可以通过测量跨性别女性的血清睾酮水平等方式。

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承认，“有必要尽可能地确保跨性别运动员不被排除在参加体育比赛的机会之外”，尽管体育的首要目标是确保公平竞争，但“要求手术解剖改变作为参赛的前提条件对维护公平竞争并无必要，且可能与发展中的立法和人权观念相抵触”。共识是，采用自我认同为基准标准，允许跨性别男子不受限制地参赛，跨性别女性的参赛资格则根据血清睾酮水平测试决定。2019年，国际田径协会联合会就睾酮测试达成共识。「4」

大多数人所担心的问题就是跨性别女性体能要高于同参赛的女性选手， 从而导致比赛不公正。

事实上，通过SOGI独立专家的回复可以看出，当血清睾酮水平在一定量以下时，跨性别妇女并不会在比赛中比其他女性选手占有身体上的优势。2018年，国际田联就宣布了新规定：睾酮水平低于5 nmol/L的运动员才可以参加女子项目，高睾酮的女运动员必须服用药物降低睾酮水平后参赛。[5]

且于2015年起，国际奥委会作出规定，从男性转变为女性的运动员可以参加女性运动，无需手术。这就说明，“控制血清睾酮水平可以保障比赛的公平公正”这一观点是被国际奥委国际田联支持的。[6]

  SOGI独立专家解读二  

学术研究表明，跨性别群体参与体育运动与竞赛可以降低其抑郁症、自杀倾向的几率，并增加TA们的安全感。如果体育运动无法实现对所有人的包容性，那么也将失去其意义。

SOGI独立专家的回应指出了两点。1. 对于跨性别群体，参加体育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尤其对于少数群体来讲，保证心理健康是极为重要的。2. 跨性别群体参加体育比赛的资格是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体育竞技本就应开放给所有群体，并不该为了保护部分人而剥夺其他人的权利。

III

SOGIE专家这样总结

“迄今为止，我们的世界中依旧有很多人反对LGBTI群体”（专家语）

SOGI独立专家指出，在世界某些国家或地区，LGBTI群体的存在被认为是不自然的、违背传统价值观的。即便是在法律上，也存在很多歧视LGBTI群体的理由。例如，本文重点分析的跨性别妇女会对妇女的隔离空间（更衣室、洗手间、庇护所和拘留设施等）构成危险，以及跨性别妇女会对女子体育运动构成威胁等。

独立专家在报告中给出的意见是：性别认同和性别表达受国际人权法的保护，并建议各国批准相关的国际和区域性公约，以充分保护所有类型的妇女免遭暴力和歧视，特别是基于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的暴力和歧视，并继续发展保护LGBTI人士免遭暴力和歧视的法律体系等。

独立专家还建议各国采取法律、政策和司法方面的一切必要措施，处理基于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的暴力。

【本文仅代表SOGI专家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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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图片1来自网络，见Viemo Gender Q&A Series #1: Are trans persons a threat to segregated spaces for women? URL: https://vimeo.com/639229995

2.  图片2来自网络，见Viemo Gender Q&A Series #1: Are trans persons a threat to segregated spaces for women? URL: https://vimeo.com/639229995

3.  “跨性别群体诸多权益应得到广泛关注”,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2018年8月14日，见：http://www.nwccw.gov.cn/2018-08/14/content_218467.htm

4.  “防止基于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的暴力和歧视问题独立专家维克 托·马德里加尔-博尔洛斯的报告”，联合国大会，2021年7月15日，见：https://undocs.org/zh/a/76/152

5.  “转发 | 改变性别后参加奥运会比赛，公平吗？”同语，2021年07月27日，见：https://mp.weixin.qq.com/s/zLEgoQJyOkyQzKrEvOrHUQ

6.  “东京奥运：位于话题中心的跨性别举重选手哈伯德”BBC News, 2021年8月3日, 见：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world-58070558

7.  图片3来自网络，见Facebook Is it fair to allow the participation of trans women & girls in sports? URL: https://www.facebook.com/watch/?v=1060344234767846&ref=sha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