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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拉拉社区口述史 | 运动化与组织化·北京拉拉沙龙的变迁

同小语 同语II 2022-09-25


北京拉拉社区口述史


同语于2009年2月开始策划北京拉拉社区发展口述史项目,同年6月正式启动,经过三年多的时间,共采访社区活跃人士38人,考察了9个民间小组和活动空间。从2016年9月开始,同语固定于每周三推送个人口述故事,这一次,我们将把目光转向北京拉拉社区从1990年代中期开始的二十余年间的发展,试图通过重要的事件、个人与时间点来拼接出北京拉拉社区、组织与运动发展的大致脉络。从5月24日开始的五期每周三的推送中,我们会着重介绍2004-2007年间北京拉拉社区的运动化与组织化发展过程。今天的文章要为大家介绍的是北京拉拉沙龙后期的发展变迁。






北京拉拉社区历史发展脉络


1997年以前:同志社区的萌芽

1998年至2003年:拉拉社区的独立与发展

2004年至2007年:拉拉社区的运动化与组织化

2008年之后:挑战与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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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5年下半年开始,北京拉拉沙龙的运行逐渐走上了轨道。不过就在这一年的夏天,沙龙搬离了最初的场地枫吧,并从此开始了它接下来的几年间不断“颠沛流离”的命运。



访谈员:枫吧一直做到什么时候?

安可:零五年的五、六月份。

访谈员:为什么又不在枫吧了呢?

安可:一个是场子老板每周 (六) 都给我们开一下午,然后她晚场很赚钱的,(下午场) 她不挣钱。她不赚钱她要开一下午,而且来的人也就二三十人,然后消费的话也就 (不高),这钱她没钱赚。



当时沙龙的运行资金主要从门票收入中获得,根据安可的回忆,当时沙龙按每个人十五块钱收取门票,主要用于场地、沙龙网站以及邀请嘉宾的费用。如果我们以沙龙平均每次来的人数规模——二十到三十个人来估算,沙龙每次的总收入也不过三百到四百元,这实在是非常有限的。


而根据枫吧老板乔乔的说法,她不想继续为沙龙提供场地,一个主要原因是收入太少、也影响晚上场子的生意,另外乔乔也对沙龙可能引起的安全问题有些担忧。



访谈员:但之前拉拉沙龙不是还在枫吧待过吗?

乔乔:是啊。让我给轰走了。


访谈员:为什么后来你要轰她们啊?

乔乔:我没有轰她们。她们这边,唉呦,太影响我生意了。礼拜六下午在我们这边做,然后结果呢,下午就在这儿待着不走了。十多口子,有的(时候)。然后闲她们散了以后,这帮人,各散不散,吃完饭后还跑到枫吧门口,就到里面坐着去。收门票,(她们说)干嘛干嘛呀,下午就收了我们十五块钱,晚上还要收我们三十块钱。就说,这跟我们不是一块儿的。什么不是一块儿的?那好吧,算了不收了。每个礼拜都是这样。


访谈员:就当时每个礼拜六都过来?

乔乔:对,我说了我一分钱都不收你们的,你们要下午跑我们这儿来。但这最后发现你们影响我生意啊,影响我晚上的生意啊。关键我们(下午和晚上)不是一起的。(她们说)那不管,你们这样就属于坑钱。这(样说)有损于我们枫吧的什么(声誉)。我一想,算了吧。可是时间这么长也不行啊,一个人三十,十个人是三百,那二十个人是六百。我这儿一天才多少人啊?而且问题她们占地儿啊。沙龙的人后来也找我,我不合作,最后我就不合作。


访谈员:主要是从经济、运营方面考虑是吧?

乔乔:一个是这个,(另一个是)我觉得我不适合搞这种……

访谈员:文化性的活动?

乔乔:对。我跟我女朋友说,咱们不要去接这些(活动),咱们跟这个要离得远一点。咱们就干酒吧的,她们这跟宗教(似的),万一被逮了。



枫吧(图片来源于网络)


其实即便抛开个人原因不谈,从某种程度上说,无论是闲还是安可,当初能使她们走到一起合作沙龙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沙龙坚持社区活动定位的初衷。但是另一方面,沙龙本身其实很难离开商业运营的场所而独立开办,这样一来,在沙龙与这些以商业营利为目的的酒吧等场所之间,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利益或目的的不一致或者说矛盾冲突。此外,尽管沙龙最初的创建者们更多地将沙龙定位为社区内部支持,而非对外的宣传,从而使沙龙不显得非常政治化,但是对商业主体来说,它们显然还是非常顾忌这类公共性的活动对自身经营所可能存在的危险和威胁。但不管怎样,沙龙要继续办下去,就必须为自己找到新的栖身之所。而正是在2005年的5、6月间,经过安可等人的努力,沙龙迁到了它的新家,一间位于朝阳门外丰联广场内东南亚风格的餐厅里。


这家名叫“金芭蕉”的餐厅位于朝阳商业区的一栋写字楼的二层,根据宝贝猫的回忆,这间饭馆“不是临街的,它在二层,我记得,……有点像新世界的楼上的那些个吃饭的饭馆,但是它不是那种类型,它还比较没有那么大的菜味,没有那么繁华,那么热闹那种感觉”,更重要的是“因为那是一个商务区,周六的时候反而没人了。你那个工作人员一旦(周末),公司不上班了”。这样一来,这家餐厅的氛围和位置都比较适合周六下午的沙龙。不过,沙龙的“入驻”其实也经历了一些曲折的过程。



访谈员:(地方)都是你们自己谈的么?酒吧老板,场地的负责人?

安可:对,我去谈的么。


访谈员:告诉她们是一个关于女同的沙龙讨论这样的?

安可:去这个金芭蕉,这个老板是香港人,然后他不太同意。


访谈员:他也觉得这个(有危险)?

安可:他觉得这个(女同活动)是不是,怕政府啊,后来我可能去找他谈了两三次吧,包括当时要放片子么,结果我就后来就找了报纸,还是那个《中国日报》的报纸上关于同性恋的报道,然后,反正那篇报道还是挺正面的,呼吁就是说关注这些人群,还说中国有四千五百万同志人群。


访谈员:谁估计的?

安可:网上看到的,四千五百万同志人群。他们可能会进入婚姻状态,都会受伤。后来我就给他看了,就跟他说社会还是有一些人支持这个事情的,你看我们在枫吧做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出什么事情。我跟他说,如果做这个事情可能出问题的话,那我也不可能出来做这个事情。最后还是,他说那好吧,那就做一次试试吧。我想那做一次试试吧。第一次在(那儿)做,来了八十多人,就是那个下午。……就是开场。


安可:(金芭蕉)他那环境还确实挺好的,大家点酒水呀,老板也挺关注这块的,非常关心这一块,因为他觉得不错。然后从那以后,他才开始接受(我们做的这些活动)。



最终,也许是安可的口才和诚意感动了餐厅老板,餐厅老板不仅接受了沙龙的活动,而且对沙龙给予了不少支持,一直到离开,他都与拉拉沙龙保持了不错的关系。此外,从金芭蕉开始,沙龙的活动不仅坚持以往活动时放电影的惯例,同时也开始对一些讨论录音。可惜的是,沙龙在这家餐厅一共做了大约三、四个月,就由于餐厅要关张而不得不又转移场地重新开张了。



安可:

又做了几个月,他要关张了。……然后这个老板还不错,因为我们去要放片子么,(就有些设备仪器放在餐厅里)。因为他跟大楼之间他们可能有点问题,可能最后是不是没交房租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要关门),然后他在之前就跟我说,他们可能要关张了,你要尽快把你的东西拿走,当时他的员工都还不知道的,然后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他说)如果你不拿走的话,我们走了这个地方就要封起来了,你就拿不走了。还好(我们就搬出东西来了)。……去了这么多地方,还是很好的一个老板。



从金芭蕉餐厅搬出以后,沙龙转移到同一栋楼内的乐杰士餐厅。在乐杰士的这段时间,不仅是沙龙维持时间最长的一段时期,也是沙龙来的人最多的一段时期。据安可和宝贝猫等人的回忆,沙龙在乐杰士期间,之所以能吸引许多拉拉,主要因素至少有两点:首先,乐杰士的环境比较好,很适合沙龙聚会和讨论的要求,比如安可曾认为,“我觉得(乐杰士的)那个座位啊、环境啊,美式餐厅的那个环境,其实可能很多人会喜欢,特别适合聊天,……比较轻松,也比较适合聊天”。第二,乐杰士虽然也会督促顾客消费,但它的总体价格是比较便宜、容易为不少收入并不算高的拉拉所接受的。对沙龙的志愿者来说,在乐杰士的时光无疑是沙龙十分愉快的一段回忆。


乐杰士餐厅(图片来源于网络)



宝贝猫:

当时那个乐杰士里面,到星期六下午的时候,几乎是三分之二都是参加沙龙的人。(访谈员:像这种快餐店他也乐意拉拉搞活动么?)还是因为那个地方实际是一个商务区,因为它到了周末的时候没有什么客源,而且乐杰士还有一个特点嘛,就是说它是一个快餐店,它有时候会送外卖,它可能周六的时候外卖的服务是不是多一点,或者什么。它如果有大型的活动,一般会提前打招呼,你们这周不能办了,我们有大型活动等等。在乐杰士的那段日子里,跟它关系相当好。我记得当时安可有些时候搞些活动有一些小道具什么的,做游戏的小奖品或者一些什么东西,安可就存在那个柜台里,然后就跟他说好了。它那儿有一个小服务员我记得,就是好像,我听人家说她是(拉拉),我不知道。她跟我们关系都挺好。有的时候去熟了以后,大家都聊聊天开开玩笑都没关系。


安可:

乐杰士是人最多的时候。乐杰士的话,因为它有两个小区域,里面可以作为一个讨论的,然后外面这边还有卡座什么的。如果人特别多的时候,就可以在中间那个位置发起讨论,有那种高脚椅的那种。


访谈员:它的设计,比如说如果它的场大一点的话,它有像什么麦克那些么?

安可:有啊。麦克的话,哦,它本身应该没有,我们自己可以拿,可以接的。然后声音还可以吧。高脚椅坐得高高的,看着大家,然后觉得挺(来劲)……后来在乐杰士呆了两年嘛,我觉得它的那个环境还是挺合适的,包括它那些老的国外的一些歌星,什么詹妮斯啊,卡朋特兄妹啊,由梅啊,还有一些老的(装饰),很美国的那种。……我特别遗憾就是没有照一些照片,关于那个餐厅的照片,实际上后来回想起来,它那个整体的风格还是挺好的,它的那种装饰和它的那些桌椅摆设,还是挺好的。



从乐杰士开始,沙龙也开始对每一期的话题进行记录。第一个承担沙龙固定记录工作的是小白。



安可:

之前几乎没有什么记录,之前只是发布公告做什么,对沙龙的议题都没有记录。……我原来就是想,每次一个议题的话把这个议题记录下来,这是起码的,我开始让人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跟闲商量,她也觉得这块很重要,希望找一个做笔记的人,就找小白商量,小白可以做。然后那时候就做,做完了之后就放在网站。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就是一个简单的记录。可以说那个时候的东西,我没有那么多要求,我没有想那么多,也不太成样子吧。……我一直想,你做这样一个沙龙,你要把沙龙能体现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来的人是什么样子,可能这是能看出来,至于其实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话题我感觉并不重要——也重要、也不重要,更多的是通过话题看到你社区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她们发出不同的声音来,我觉得这个可能很重要。所以呢,我一直在想这个东西是不是……我觉得有的时候不能小看每个人,她们自己的思想和想法……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的,我不在乎她说的水平如何,不一定要说出一个至理的名言,让人有多深刻的东西,她说出她的看法就可以了。



当沙龙在五周年纪念时出版《足迹》一书时,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记载了这五年间沙龙的话题、嘉宾、活动以及透出此中的变迁。可以说,每一次沙龙的记录尽管是简单的,但简单的日积月累却也产生了一种水滴石穿的效果。


2007年的9月,乐杰士餐厅因合同到期也要关张了,因此拉拉沙龙也不得不迁到丰联广场南侧一层的百万庄园餐吧里面。与前面两个餐厅类似,百万庄园在周六下午也是客源稀少,因此商家同意让沙龙在这里做活动。但是这一次与百万庄园的沟通经历,似乎却远不如此前愉快。


百万庄园餐吧(图片来源于网络)


首先是沙龙与商家的沟通。由于沙龙不是包场,并不会给餐厅一笔固定的费用,商家的收入依赖于来沙龙的客人的数目和消费情况。这样一来,沙龙与餐厅需要沟通的地方也比较多。比如,百万庄园与乐杰士餐厅相比,更为“安静”和“商务化”,消费也更高一些,因此与乐杰士餐厅顾客较大的流动性不同,百万庄园经常出现客人不愿离场的情况,就是当沙龙下午两点钟开始活动时,需要清一片区域作为活动场地,而这时如果出现原有的客人不愿意走,就需要请餐厅协助跟客人沟通解释。但百万庄园的服务人员并不积极,使得沙龙有时不得不临时搬动桌椅等以腾出必要的空间。此外,安可还谈到,“关键是他们(指百万庄园)老换人,……领班啊、服务员啊,会经常地换。他可能不熟悉以前的情况,那就需要重新去跟他们沟通,沟通关系呀这些”。也就是说,沙龙在百万庄园运行的期间,遇到了较之以前更高的沟通成本。


其次,在消费的问题上,餐厅与沙龙也一直摩擦不断。一方面,有些参加沙龙的拉拉由于某些原因而不太积极消费,从而引起餐厅的不满。另一方面,餐厅有时候也使用一些变相的欺骗性手段来强制顾客消费,这也引起沙龙里的一些人的不满。



安可:还有一个,我们每个人争取消费一点,那这个问题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有的时候,有的人在消费这块,不是特别的积极、特别的主动,那有的时候也会有些麻烦。他们餐厅的人会说不消费或者怎么样。那作为我们的话,首先呢,我会主动地消费,然后客人我会给他们去讲,大家可以消费最便宜的,尽量消费最便宜的,这样的话人家也是做经营,没有免费可以提供你能坐一下午的地方。那就是能消费就尽量消费最低的消费,一般人还是说能接受的。

安可:有些人会有些冲动。……会跟人家餐厅里的人会有些冲突。


访谈员:怎么办呢?遇到这种情况?

安可:这种冲突,……我或者是说,不是一定要冲突。(服务员应该)跟我说,让我、不要你(服务员)去跟她来解决。……让餐厅的人跟我说,她不消费,如果她不消费的话,如果你实在劝阻不了她不消费的话,你来跟我说,我会把一些情况告诉她。要跟她讲道理,因为餐厅要经营,我们找一个这样的场地,你(客人)应该做一个支持。当然有的时候你真的不愿意消费,或者消费不起的话,那好我来给你这钱。


宝贝猫:百万庄园他其实挺孙子的,因为什么,他挺坏的,他会过来跟你说,这都得点个什么,他蒙你,其实这不是都得点个什么,他没有最低消费。


访谈员:百万庄园的服务员会管?

宝贝猫:对,他坏着呢,他会看你是生面孔,因为每周都来么,他一看是生面孔,他就过来跟你说,这都得点一个东西。但有的人她不知道她就点了。但是实际上他挺坏的,因为我们到这里来,时间长的人,你像安可,她每回下午两点钟就来了,她真的可能在这里吃饭,她点东西,其实那餐早出来了,他又非得从你那,可能跟他自己的收入有关系,但是以前在乐杰士,没人管,你点不点是你的事。



在百万庄园的时候,沙龙的话题也开始有所变化和拓展。在沙龙最开始的半年多时间里,话题一直很具有文化性。这从安可和闲对沙龙的定位以及追命的回忆中都能够看出来。后来,可能在半年的时候沙龙的举行遇到了参与人数越来越少的瓶颈,从而促使安可和闲反思,如此文化的讨论议题是否贴合当时北京拉拉社区的实际情况。沙龙在05年夏天搬家之后,开始逐渐引入生活类的话题,并邀请更多元化的讨论嘉宾。之前沙龙的讨论主要邀请的是相关方面的专家或者专业人士,而在沙龙搬到乐杰士餐吧之后,沙龙主持人就开始由原来闲一人主要承担变成了由闲和宝贝猫轮流负责,并邀请社区里的普通人来作主持或者特邀嘉宾。



安可:

(沙龙的话题)实际上我们就是慢慢地拓展,比如说像就是说更需要我们在拉圈里发现一些新鲜的话题,那她们可能谈一些话题,同时呢,我们在发现新的话题请她们来做主持。



2007年,北京拉拉沙龙三周年的庆祝活动


另外,从乐杰士以后沙龙开始做一些重复的话题,比如 “身份认同”、“跟父母的关系”、“创业择业”以及“心理咨询”等内容。同时从法国回来的心理师穆老师,由于发现来沙龙的不少拉拉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因此她经常来沙龙,并加入了主持人的行列。此外,沙龙还拓展了诸如讨论“拉拉的美容”、“T的造型”、“拉拉个人的职业经历”以及包括“宗教与女同志”在内的一系列话题。


在沙龙逐渐成熟的同时,自2007年下半年开始,闲逐渐淡出了沙龙的活动。



访谈员:你是08年几月离开的沙龙?

闲:其实这是一个渐渐的过程,也不是说一下子就离开,因为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全离开。就开始,你会少一点去,就比如说,最开始你要一个月主持两次,宝贝猫两次你两次,后来我就逐渐说我能不能一个月一次,然后包括议题策划这部分能不能就交给别人来做,然后我只是说我一个月负责一次我这个部分的议题策划,然后真正的比较少去沙龙可能也就是将近08年下半年了,好像时间上是这样的。07年就逐渐减少工作量,然后到08年可能下半年就基本上我不太管沙龙、参与沙龙的工作。当然有时候会有合作的,有时候我们会有嘉宾,然后会去沙龙去做讲座。



在谈到自己离开沙龙的原因时,闲说,是因为04年回国时为自己所定下的五年的规划,就是前两到三年做社区内部的活动,后面几年则重点转向社区外的公众活动。



访谈员:那你为什么离开沙龙?

闲:我觉得(离开)沙龙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说实在的,我原来个人的计划做沙龙这样的活动是做两到三年,因为如果同语一直做沙龙,我觉得对同语来说,即使沙龙做得非常好,对于同语来说也是一个失败。像我说的我有我的计划,我有我的时间的计划,前几年、几年之后应该怎么怎么做,那在时间上当时已经超过我原来定的时间了。我觉得我原来定的最多三年,那05、06、07,其实已经三年多了,然后那时候真的我还没有从沙龙脱身。但是沙龙在做了一年之后,基本上就扶持起来了,而且就逐渐稳定,我觉得在06、07年的时候真的还挺好的,发展得挺好的,然后那时候在沙龙,我也一直包括我相信安可也是,就是我们想要吸引更多的人参与沙龙工作嘛,然后我也是一直希望有更多的人一直就做我的工作,然后我可以做别的工作,所以后来也确实有比较成熟的主持出现。


然后从我个人来讲,就说在沙龙如果都是我来策划议题和主持大部分,那些同一个话题我都恨不得都讲了很多次了(笑),这是为什么在沙龙之后我很少去接主持类的活儿,因为我觉得我受够了(笑),真是有点做太多了,我得做点别的了。因为主持我觉得,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如果你要想当一个好主持,因为你需要自己有很多东西你才可能真的去讲,我觉得我做了沙龙三年的主持,我已经把我原来积累的东西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可能是05、06年间吧,我们开发了第二个主持(宝贝猫),那个主持跟我一直干到06、07年,甚至08年,但那个主持现在也很久不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两三年,她也觉得都被掏空了。(笑)



虽然渐渐离开了沙龙的活动,但闲却并没有停下她和同语的脚步。



闲:

然后沙龙呢,就是和安可的合作,她也是非常棒的、非常出色的一个人。我向她学习了很多东西,所以跟她在一起就一直做了3年,真的投入很大,但是后来转型,我觉得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是有点遗憾,不继续做沙龙或者怎么样,但是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就是我做了我的贡献,我确实向她也学了很多东西,因为从我的角度,无论是从我个人还是从同语这个组织,我都不希望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因为我觉得停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种退步,就是后退,所以一定要去发展,要去开发。



至此,北京拉拉社区在酒吧、私人聚会之外,有了沙龙聚会,有了定期出版的杂志,有了专注于运动的组织。


2007年,这三个部分有了新的发展趋势:沙龙的讨论主题逐渐从以文化为主过渡到以生活类话题为主,闲逐渐减少了在沙龙的主持工作;les+开始在杂志制作之外参与其他文化类的活动;同语开始涉猎面向外地的拉拉社区和公众的活动。






作者 / Asuka

编辑 / 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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