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吵架：碳定价究竟能不能诱发技术创新？
导语
学者们对碳定价的关注度不断上升，他们对碳定价能否激励创新和零碳投资持不同观点，“乐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之间存在着强烈的分歧”。德国的Lilliestam，Patt和Bersalli（后文简称LPB）与来自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的学者就这一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反方观点：碳定价不能促进创新
2020年9月，德国波茨坦大学的LPB在《WIREs Climate Change》上发表一文《The effect of carbon pricing on technological change for full energy decarbonization: A review of empirical ex-post evidence》。LPB通过对19篇精准文献的分析，总结了从文献分析中得到的三个主要发现：
关于碳定价对技术变革的有效性的经验证据很少，且符大多数论文都集中在欧洲。
碳定价机制引发的碳排放的减少，这通常是由燃料使用效率提高引起的，但原因还不完全清楚。
在碳定价对技术变革所需的创新和零碳投资的方面，均认为没有或几乎没有影响。
大家认为：碳定价在激励创新和零碳投资方面的有效性仍是一个理论问题。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证明它在促进脱碳技术变革方面的有效性。
同时，文章中还给出了为什么碳定价机制对技术创新的没有促进的原因。首先，存在设计和实现方面的问题。尤其是在排放交易计划中过度分配证书，导致过低的碳价格和碳税计划的过度豁免。其次，其他价格影响等因素掩盖了碳定价的引导作用，掩盖或消除了碳价格的任何价格信号效应。第三，其他政策工具，特别是可再生能源支持计划，为投资者提供了比平行碳定价计划更好的条件，引发了零碳技术的快速创新和部署。
正方观点：碳定价对低碳创新具有微小但积极影响
2021年8月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的学者在《Environmental and Resource Economics》上发表《Impact of Carbon Pricing on Low‑Carbon Innovation and Deep Decarbonisation: Controversies and Path Forward》一文反驳LPB的观点。
他们分别从8个方面对LPB等人的文章进行了辩驳。
1.LPB对碳定价机制的要求太高
LPB认为气候政策如果不能迅速、彻底地减少排放并刺激创新，就不是一个好的政策。由于使用了“完全脱碳”的概念，行程了过高的期望，导致产生了极端谬论。
2.绝对效应而非相对效应
LPB的综述混淆了较小影响和不显著影响。原因在于，它关注的是绝对效应而不是相对(或标准化)效应。
3.研究的时间相对较短
LPB选取的文献大部分研究(北欧国家除外)的时间跨度仅为5~10年的研究，碳价格的历史很短，而创新的影响则需要很长时间，因为需要相当长的前置时间，而且研究、开发和演示的结果在短时间内也不确定。
4.选取文献的不完整
5.淡化碳定价对创新积极影响的结果
6.忽略了较早的能源价格对创新影响的相关的研究
7.碳定价的一般有效性的证据
LPB的这篇文章还质疑了碳定价的总体有效性，然而，使用相关数据和最新统计方法的研究，为碳定价是有效这一观点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
8.低估了碳定价深层次的影响
碳定价不仅对创新有积极影响，更重要的是它改变了所有消费者、生产商和投资者对低碳选择的决定。由于其经济和社会范围广泛，这很可能产生社会乘数效应，刺激技术创新和采用，用低碳投入替代高碳投入。
他们认为LPB的文献研究得不够科学，在文章的最后还提供了8个供改进的建议。
结论
碳定价机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碳定价是否能诱发技术创新？如果能，那么对技术创新的作用有多大？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期待未来的进一步研究！
原文链接
第一篇文章：
Lilliestam, J, Patt, A, Bersalli, G. The effect of carbon pricing on technological change for full energy decarbonization: A review of empirical ex-post evidence. WIREs Clim Change. 2021; 12:e681.
https://doi.org/10.1002/wcc.681
第二篇文章：
van den Bergh, J., Savin, I. Impact of Carbon Pricing on Low-Carbon Innovation and Deep Decarbonisation: Controversies and Path Forward. Environ Resource Econ (2021).
https://doi.org/10.1007/s10640-021-00594-6
内容：夏银霜
编辑：付小静
审核：成璐 何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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