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二代作家邢立美谈创作感受:故事的力量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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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 读
邢立美说:”我的第二部小说讲述了一个从事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女孩,她尝试把自己对时尚的兴趣跟这些硬核技术结合起来,在两个世界中游刃有余。据我所知,还没有任何关于女孩和人工智能的小说,我很高兴能讲出我的女主角怎样创造了充分展现自我的平台。”Q
1. 你怎样萌发了写作的念头?
A
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读过很多幻想小说,这些小说通常带有强烈的社会正义倾向,让读者保持一定的心理距离来审视社会规范和习俗。我一直在不同的领域为实现社会正义努力,通过政府部门、教会和商业界,通过人工智能的伦理学,现在则是通过创作,写故事,拍电影。我发表过一篇论文,评论当代青年小说是如何强调解决社会正义问题的,获得了荣誉奖。
我相信故事有着强大的力量。哪怕在企业界,大家也公认,演讲中的故事比统计数据更有说服力(当然两者都很重要)。故事可以改变文化和人心,这是任何辩论都无法企及的。我在写作中借鉴了自己作为在美国长大的亚裔女孩和在企业界工作的所有经历,我希望通过写出自身文化传承的故事,展示作为亚裔美国人的爱心、乐趣、面对的挑战和富于人性的一面。我希望为不同文化、神经多样性、不同性别认同的人搭建桥梁,同时探讨与领导力、隐形偏见、我们阻碍自我的方式,以及我们在世界上的角色等相关问题。
Q
2. 你的写作爱好和特长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A
我一直喜欢讲故事。最开始是半夜三更地跟我的兄弟姐妹,大家一起讲故事。我总会建立一个小圈子,包括我们这些孩子、我的表兄弟姐妹们,还有华人教会的朋友。然后我就编故事,往往都是关于孩子们在一个没有父母监督的世界里的事情。我还有写日记的习惯,从九岁开始一直写到现在。写下我的想法帮助我在大脑中慢慢处理这些信息,也帮助我应付生活中出现的挑战。
Q
3. 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你的父母常常启发和推动你吗?
A
我的父亲是印度尼西亚华人,13岁两手空空来到美国。我的母亲从菲律宾移民来美。我在俄亥俄州的郊区长大,父母是我看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我们经常找机会去看望他们在菲律宾和印尼的大家庭,还去了中国,因为我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生长在中国。不同的国家和文化对同一事件有不同看法,跨文化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例如,鸦片战争在我的世界历史书中只是一个简短的段落,但我的大家庭对这个问题有很多看法。《排华法案》,还有将上海划分为欧洲租界,也是如此。这样的故事对我的家庭来说是非常感性的,可在我的教室和电影院中统统缺失。现在,我很高兴能成为跟全世界分享这些故事的一员。
Q
4. 《爱之船》里面有多少自身经历中的文化印记?
A
我所写的一切都源于我的身份。《爱之船聚会》的灵感来自于我作为一名科技界女性的职场经历,我对认知多样性的兴趣(泽维尔有未被诊断的阅读障碍和书写障碍)以及我的旅行经历。通过泽维尔的富裕家庭,我也想展示亚裔家庭的另一面,成功、强大、复杂又富有人性。
借用小说人物泽维尔的话来说,“我的亚裔朋友说,他们对自己来自哪里没有感觉。作为移民,他们有时觉得自己好像作为一个家庭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传承下来的东西,没有家族历史。我自己呢,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家族由一个长长队列的人组成,他们的人生,早就开始和结束了,远远早于我在这个地球上呼吸第一口空气的时候。”
Q
5. 记得《台北爱情船》里的女主人公有个“虎妈”,你的作品中有自己家庭和伙伴们的影子吗?
A
很有意思,我不认为我妈妈是传统意义上的虎妈。她以前是学校老师,这让我和弟妹们受益匪浅。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妈妈会跟我们一起去 "暑期学校",我们一直很喜欢这种方式,既能花时间在一起,又能把时间用在学习上。
她经常对我说,你工作太辛苦了。如果需要,就请一天假吧。而我通常不会这样做。看到我的生活节奏,人们可能认为我一定特别能拼,实际上主要是自我竞争。有一种像奥运选手一样的力量在吸引着我向前走。我小时候比较自推,有很强的自我驱动力去做我感兴趣的事情,比如跳舞、演讲和辩论、音乐。
Q
6. 能谈谈穿插在你作品中的“人工智能”和”女孩“这两条主线吗?
A
《爱情船聚会》沿着索菲这个女孩展开,她想成为达特茅斯有史以来最好的人工智能专业的学生。通过她的故事,我探索了女性在进入传统上由男性主导的领域时面临的一个又一个挑战。索菲的成长弧线是学会把她的自我,甚至她那女性化的一面全部展现出来,并在各种场合大声表达出来,事实上,这样的结果对每个人、对整个社会,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比较幸运的是,我有机会与人工智能领域许多具有前瞻性观念的人合作,包括我职业生涯中的几个关键的导师级人物。他们对女性持欢迎态度。我发现,那些拥抱多元化团队的人是走在前列、深具超越性的人,因为他们能够发现最好的人才。
我目前任人工智能伙伴关系指导委员会成员,负责人工智能的伦理公平问题。我是我公司人工智能播客的主持人,我们请来谷歌大脑、百度和斯坦福大学的Andrew Ng和世界银行的Ed Hsu等嘉宾,他们位于人工智能和国际发展相交的前沿。我非常感激他们在行业里起到的领导作用。
Q
7. 作为亚裔移民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你现在自己做母亲了,能谈谈你的育儿经吗?你怎样定义你身为母亲这一角色?
A
作为母亲,我的角色随着孩子的成长在发生转变。当他们还小的时候,我尽量为他们提供一个身心都感到安全的港湾,放手让他们探索自己的兴趣。我会给他们选那种能让他们参与其中的玩具,特别是蒙特梭利玩具,我特别爱跟孩子一起读故事或听音乐。
他们年龄长大了,我们很享受在餐桌上大家一起孵化想法的时光。我丈夫从事复杂的互联网隐私和安全问题的研究和发展,我拥有我的创意项目和围绕人工智能的思想领导力,我的两个孩子对科技和艺术领域的各种创意工作都充满热情。我深信价值观和信仰是在家庭中熏陶出来的。
Q
8. 《台北爱情船》中我们看到叛逆、代际和文化冲突、初恋、突破禁锢等元素,现在你能给未来的读者描述一下《爱情船聚会》的特色和风格吗?
A
这本书突出了家族传承,自身力量的形成,两代人的冲突、科技界的女性、学习差异和神经多样性、艺术创造力,领导力。
Q
9. 你对《台北爱情船》摄制团队和演员阵容信心如何?疫情期间拍片子有什么不同?
A
当我踏上飞机时,我马上就意识到,我是因为这本小说才有了这次旅行的。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第一天见到台湾的制作团队,我从隔离屏中被介绍给一屋子的三十多人。他们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把那么多的才华带到这部作品中。我的第一句话是:"我非常感谢你们所有人"。然后他们鼓起掌来! 我特别惊讶和感动。
我意识到这部电影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在制作一部电影,从中看到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形象出现在银幕上。我很高兴每一个才华横溢的演员出现在银幕上,并迫不及待地要与世界各地的观众们分享这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