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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择之路》暗合不同人的心境|汪海林对话王学兵

四味小编 四味毒叔 2020-09-28


■ 本期轮值毒叔 

■冷面笑酱 · 汪海林



▲ :本期节目完整视频




《未择之路》像是把我打回去了


汪海林:我们今天刚看了你的这个新片。

王学兵:《未择之路》。

汪海林:就是从美学风格上,我个人还是喜欢这个影片的。美学风格包括服化道、构图、影像风格、视听语言这些,还有表演风格,是好的。但是看完以后我也一直在想,我就总觉得这个电影在类型上还是有点不准确。

王学兵:你的意思说它不是特别鲜明的那种电影。


汪海林:对,但这个影片里面有很多地方是抒情性的,散文化的,比较自然主义的东西。你们在创作的时候争论多吗?

 

王学兵:其实我们一开始讨论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关于它是一个情节剧,还是一个作者电影这个问题产生了争论。但是讨论来讨论去,高鹏导演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淡化,还是应该以一个失败男人去找他前妻的这个主线去发展。至于它是一个类型片还是一个作者电影,我们觉得这个不是特别重要。我为什么对这个角色特别感兴趣?第一就是你越读剧本,越到后面会发现这个角色跟我特别像,因为我在西北长大的,他跟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很像,他们都特别轴,特别一根筋。另外一个方面讲,他们特别单纯,就是他有西北人身上那种独特的东西,他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能想得很少,他会单纯地去为了一个目的就一直走到头,他不太在乎在这个过程当中得失,就很像我小时候,身边认识的一些叔叔阿姨也是这样。

汪海林:对,这个影片的气质是这样。

王学兵:对,然后又可以说我的家乡话。其实我说的是新疆的普通话,戏里有一些人说的是甘肃的普通话。

汪海林:就都是西北话。


王学兵:对,都是西北话。因为我觉得当你去说一个从小就很熟悉的语言的时候,你就像是被打回原形了,你就没有那么多像一个演员在演戏的感觉。

汪海林:表演的痕迹基本上没有,都是一些自然的反应。



让人欲罢不能的舞台剧


汪海林:因为我拍戏多,这几年环境真的很够呛,所以我这些年养成了一个习惯,我们的剧本就是念白别超过两行,超过两行演员也说不下来,所以都是通过对话把它破开。我们也很感慨,像以前表演的训练体系就是通过刻苦的训练,培养出一批优秀的演员。再一个就是演员需要自身的能力以及他的自觉性,才会有好的效果。所以也是特别希望你多拍戏、多演戏。你聊一聊你的舞台剧吧,我特别想看,上次在哈尔滨我就想去,不凑巧没看到。

王学兵:今年10月17、18日,我们会在北京有两场演出,剧本是根据史铁生的一个小说改编的,他那个小说本身就叫《关于一部以电影作舞台背景的戏剧之设想》。当年史铁生先生写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东西不可能搬上舞台。因为那个时候电影技术跟舞台的这种配合很简陋,他觉得很难实现。

汪海林:主要是舞台剧的观念还不是现在这样的。

王学兵:对,因为他原来那个小说上只有一个人,就是只有一个演员,剩下的演员有的时候出现在银幕上,有的时候不出现,就是他一个人在台上跟所有的银幕上的人来交流,后来这个制作方就请了波兰的陆帕导演来做这个戏,他也是看了史铁生的几乎所有的小说,他从几部小说里选了一些东西揉合在一起,做了一个这样的戏。就是像它原小说一样是一个有电影的舞台,这种虚实关系是通过这个银幕来完成的。当然我们还加了很多的人物,现在不是他一个人了,也不是都跟银幕上的人交流,但是影像的部分占了很大的比例,包括舞台的虚实关系,因为它讲的是一个酒鬼的最后的三天,临死前的那三天发生的一些狂想,实际上是他的酒喝得越来越多,他的身体越来越弱,他的思想越来越疯狂,但是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

汪海林:这对演员考验也很大,但也很过瘾。

王学兵:对,很过瘾。它有五个小时的时长,对于演员来说它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东西,我觉得在陆帕导演对于表演和戏剧的认识里面,让这个东西变得很自由了。它从物理上的时间长度来讲,是你可以去把观众抓进来,去跟他共度的。因为实际上他特别强调我们不是演给谁看,而是说在这几个小时里,我们是有交流的,我们共度了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而且,你可以在台上表现得很不想演,很累,就是因为他觉得你累了,你就不要假装你不累,你不要强打精神,累了就是累了,歇会儿就是歇会儿,就是这些东西。你不要怕观众是走神,只要是你不走神,就是你即使是累了,你强打精神去表达你不累,其实那个时候倒是走神的,所以你就会感觉到很自由,很过瘾。



享受对戏的不可预知


王学兵:很多人都觉得跟小孩演戏是一个很麻烦的事,但实际上我觉得跟小孩演戏有一个好的地方,就是他那个不可预知性比较强,这样会导致你也都是一些真实的反映,因为他没有什么那些演戏的条条框框,他不会去设计很多东西,他的那些变化你必须去跟着他去适应。这样的话,你就会有一些跟以往不太一样的地方。

汪海林:所以这个《未择之路》导演特别逗,一般是拍电影的老导演都知道,要尽量避免就拍小孩和动物,这个新导演上来就拍动物,然后就拍小孩。你跟鸵鸟那场戏挺好的,你演得挺好,鸵鸟也演得挺好。


王学兵:这鸵鸟比小孩还不可预知,因为我们没办法杀死一只鸵鸟,现在是不允许的。 就是麻醉师也不清楚给鸵鸟打麻醉剂的剂量,他也不知道该打多少它才能倒下,所以我们只能靠蒙,所以那场戏拍了很长时间,就是因为那个鸵鸟一直都不倒,我们就一直追着它在那戈壁滩上跑。而且鸵鸟特别厉害,鸵鸟那个腿其实很粗,它如果要蹬你一下的话,你会很麻的。

汪海林:鸵鸟的脖子是360度可以转的是吧。

王学兵:对,而且它不怕你拽它脖子。一开始我还有点不太敢去抓它,因为它打了麻药,在它那种情况下,它的整个身体特别热,所以你抓着它脖子的时候,你就觉得这个东西热乎乎的,所以我给自己戴了一个手套。当然最终有惊无险,它是在相对还比较合适的时候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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