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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一面搞死伊朗一面勾搭沙特,是因为它不是圣人也不是超人

陀飞轮1984 陀废论4 2019-06-09

本文写于2018年10月份

 

沙特异议记者卡舒吉遭受沙特当局毒手谋杀后,一直看不惯美国挥舞人权大棒的人,终于逮到一个现在进行时的实锤,火力全开批评它“搞双重标准”,是“美帝舞棒,意在私利”。

 

那美帝是不是“玩双标”?

 

当然是。这事要是发生在伊朗身上,肯定又是新一轮制裁;而现在,它对沙特就是谴责了事,这当然是双标。

 

在开宗明义地回答后,来看看这个“双标”,具体是咋回事。

 

作为地球上局势最复杂的地区,中东地区的冲突、动荡和战乱早已让人“审美疲劳”,觉得在那里,就算是上演再大的灾难和悲剧,也就那么一回事。

 

其成因就不说了,只说自二战以来主导世界秩序的美国,如果它要控制中东局势,该怎么办?

 

从理想主义的角度说,那当然就是“一视同仁”,将所有流氓国家一概视为敌人,孤立之封锁之制裁之摧毁之,直至它们蹬腿。

 

如果这样,整个中东,就剩下以色列是它的朋友,土耳其算半个朋友,其他都是敌人。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美国首先不是圣人,也要吃饭,也要烧油;把世界上的主要石油生产国都列为死敌,除非诸如“页岩气革命”之类的东东已经足以取代掉石油,让它无后顾之忧。

 

而就算无后顾之忧,美国也不是超人,它再强大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以一己之力群挑所有流氓。

 

而且,既然要求它不玩“双标”,那它要同时开战的,可就不只是沙特伊朗这些伊斯兰世界的流氓,非伊斯兰世界的流氓它也得开战。


所以,就算它是圣人也是超人,也应付不过来。美国凭什么要又是烧钱又是死人大公无私公而忘私地去替天行道?

 

对它来说,能做得到的,就是量力而行,分而治之,有取有舍,有敌有友,有先有后;怎么分怎么治,如何取如何舍,谁是友谁是敌,何为先何为后,当然就是以是否“谈得来”为标准。

 

这个“谈得来”,与人权记录好不好、是正义还是邪恶,有关联,却不是完全关联,“双重标准”是无法避免的。

 

这其实不是什么新判断。在冷战时期,为了对抗苏联阵营,美国就与韩国的朴正熙政权、台湾的蒋氏政权等名声不佳的政权结盟。

 

这种选择支持独裁以反对极权,是用一个不那么坏的选择,去替代另外一个更坏的选择:假如不与朴正熙们合作,美国就对付不了斯大林,正如当初如果不与斯大林合作,就对付不了希特勒一样,世界只会更糟。

 

在今天,美国如果不与沙特合作,就遏制不了图谋拥核的更加危险的伊朗。

 

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就是“双标”不得不存在的原因。

 

所以,双标的存在是不合理的,却是有原因的。

 

事实上,美国自己并没有合理化这种“双标”:卡舒吉遇害之后,特朗普第一时间扬言要“制裁沙特”,随后又多次施压要求查明真相,这和某些国家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鲜明对比说明:美国对沙特只是谴责没有“动手”,的确是远远不够,是在玩双标,可是那些从骨子里就和沙特这样的流氓同穿一条裤的,更加可恶。

 

所以那些痛批“美帝玩双标”的人士,不要忘了好好照一照镜子。

 

历史上,美国基于现实需要而与流氓结盟是真,可是它并非一味为了“现实”,它还有“价值观”,比如在台湾的民主化进程中,“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社会的压力”就是一个公认的重要因素。

 

早在1940年代,美国政府就明确提出要“促使国民党政权进行政治变革”,只不过在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时期,由于反苏是第一要务,这个施压是雷声大雨点小。

 

到肯尼迪时期,美国政府终于将促进台湾民主化正式排上政策日程;进入上世纪80年代,其施加的压力与日俱增,在苏联解体之后,台湾便成为了美国在亚洲推行“民主、人权”的重点。

 

从台湾的例子可以看出:第一,美国对非民主地区的态度,的确首先取决于现实考虑;第二,但现实考虑并未导致其放弃民主自由的价值观,在条件允许的时候,其“价值观外交”的权重就会得到强化。

 

在中东地区,同样如此。911事件之后,美国认为正是由于这一地区缺乏民主,政治参与渠道被堵塞,才导致极端主义大行其道对外输出恐怖主义。

 

为此,小布什政府推出了“大中东民主计划”,确定在中东推行三项优先考虑的任务:在政治领域促进民主和改善政府治理,在经济领域扩展经济,在社会文化领域提高教育水平和提升妇女权利。 

 

由于中东地区的历史和现实因素太过复杂,这个计划至今并未取得大的成效,相反,一些评论者还指出,它导致在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中,中东地区出现一波反美浪潮。

 

然而“反美浪潮”恰恰证明了美国对中东地区的政策,并非只是利益考虑,而是利益考虑和价值观重塑的混合。

 

这和那些一根筋与流氓国家称兄道弟的国家,再次形成了鲜明对比:如果美国对待流氓国家是不得已对其中的一部分“玩双标”,那些国家就是和全部流氓国家纯粹地进行利益的结合,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另一个大国俄罗斯就是这样:它和利比亚、伊朗、叙利亚、委内瑞拉等等你想得到的流氓国家,就都堂而皇之地称兄道弟,表里如一得很,一点都没有“玩双标”的烦恼。

 

2007年6月份,普京和来访的查韦斯相谈甚欢,查韦斯喊普京“兄弟”;2016年10月7日,在诺贝尔和平奖公布的同一天,查韦斯指定的接班人马杜罗宣布设立以查韦斯命名的和平奖,并宣布本年度的获奖人选已经确定为普京。

 

2008年10月份,普京和应他之邀来访的卡扎菲,在莫斯科的帐篷里举行了“篷中对”。

 

在特朗普威胁退出伊核协议之后,美伊关系急速恶化,俄伊关系则快速升温,普京和鲁哈尼“关系亲密”,联合制美的意图不言自明。

 

而普京对叙利亚的阿萨德政权的支持更是尽人皆知。没有普京的力撑,这个对自己人民使用化武的政权早已崩塌。

 

从查韦斯到卡扎菲到鲁哈尼再到阿萨德,他们一个个都是“俄罗斯人民的老朋友”,普京和他们不谈人权、民主和自由,只谈利益,要多纯粹就有多纯粹。

 

就是纯粹得可耻。

 

两相对比之下,美国的确不是圣人,它有私欲,也不是超人,它能力有限,它的确在一些流氓身上玩双标,然而那些从来就是在耍流氓,从来就是和流氓打成一片的大流氓,却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它们才是人类的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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