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以灭绝人类的病毒,正在北美鹿群中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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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斯喀彻温大学的生物化学家和疫苗学家斯科特·纳珀(Scott Napper)在今年初预言了人类末日:一种致命病毒现在正在传播。由于缺乏免疫力,这种病毒最终会通过体液感染给所有人。
这种病毒的病原体足以抵抗普通消毒剂和高温烹饪,最终所有的生物和农作物都会被感染,我们的食物和饮料都将致命。“最终,我们所有人都会因为吃东西感染致命的,无法治愈的神经退行性疾病,”纳珀在接受《大西洋月刊》采访时称,“如果没能及时发明疫苗,我们都会被这种疾病杀死”。
这种传染病名称是慢性消耗性疾病(Chronic Wasting Disease,简称CWD),目前正在北美鹿群中传播,这种高度传染性,高度致命性的疾病开始灭绝北美的鹿、麋鹿和其他鹿科动物。万幸的是,这种可怕的疾病还没有传播给人类。
上世纪60年代末,科学家在科罗拉多的鹿群中发现了CWD后,目前已经蔓延到美国三十多个州和加拿大所有省份。
鹿遍布北美各地,它们践踏郊区的草坪,跑过高速公路,啃食庄稼,天敌很少,本来鹿群数量应该是很庞大的,但科学家发现,美国鹿的数量正在逐步减少。根据圣何塞大学教授G. Kent Webb的估计,鹿的总数量在世纪之交达到顶峰,约为 3800 万,目前约为3500万头。
鹿群减少的原因正是CWD的传播。
CWD 是由一种称为朊病毒的蛋白质引起的,朊是蛋白质的旧称,朊病毒意思就是蛋白质病毒,朊病毒(prion)严格来说不是病毒,是一类不含核酸而仅由蛋白质构成的具感染性的因子。
朊病毒是动物和人类传染性海绵状脑病的病原。早在15世纪发现的绵羊的痒病就是由朊病毒所致,1986年在英国发生的牛海绵状脑病,俗称“疯牛病”,其病原也是朊病毒。
鹿通过直接接触或通过将朊病毒释放到环境中来传播这种蛋白质。通过摄入或吸入,朊病毒会慢慢侵蚀动物的大脑和脊髓。鹿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表现出症状,发病后鹿的躯体逐渐消瘦,最终死亡。
这种病就是鹿的疯牛病,虽然目前还没有传播给人类,但隐忧一直存在。CWD的潜伏期很长,而且在发病之前就可以传播,所以危险性更大。
目前CWD在美国中西部地区传播速度最快,比如在阿肯色,目前已经出现鹿群大面积死亡。在CWD发病并临近死亡时,鹿的外观和行为都很奇怪,它们的前腿张开,非常瘦,失去了警觉的本能,无论遇到天敌还是车辆,都毫无反应。因为CWD侵蚀鹿的大脑,让脑组织布满空洞,让其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在加拿大的阿尔伯塔省,50%的以上的鹿都被传染了CWD,“目前这种疾病已经彻底失控,”卡尔加里大学的生物化学家达莉亚·阿卜杜拉齐兹称。更为严重的是,CWD现在传出了北美,在韩国和欧洲的一些圈养牛群中,已经发现了这种致命性疾病。
佐治亚大学野生动物生物学家马塞洛·豪尔赫 (Marcelo Jorge)称,CWD将是最难应对的病毒,而且它还没有达到其破坏潜力的上限。科学家们非常肯定,CWD 是不可能根除的。即使限制其损害也将是巨大的挑战。
在世界上已知的传染源中,朊病毒是一种异常现象,更像是僵尸而不是生物体。
与标准微生物(病毒、细菌、寄生虫、真菌)不同,朊病毒只是不正确折叠的蛋白质,缺乏遗传核酸,无法自我复制和自我分裂。为了繁殖,它们只能寻找同类蛋白质,并以目前还无法解释的方式将其同化为错误的形状。由于朊病毒只是我们身体分子的畸形版本,所以免疫系统无法识别,导致疾病迅速蔓延,并无药可治。
人类遭遇过很多朊病毒疾病。最早就是人吃人引发的库鲁病,曾经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爆发,原因就是当地的安葬仪式——族人吃掉亲属的尸体,这种仪式取消之后,库鲁病消失了。
之后就是疯牛病,人类通过大规模扑杀感染牛群阻止了疾病的蔓延。还有痒病(scrapie,一种针对绵羊和山羊的高度传染性朊病毒病),人类培养出了抗感染性的羊群而使其消失。
但CWD不同,大多数其他朊病毒疾病主要集中在中枢神经系统,而 CWD几乎侵入身体的每个部位。鹿群传播CWD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开始出现症状之前,它们就会在唾液、尿液、粪便、生殖液甚至鹿茸中释放朊病毒。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病理学家坎迪斯·马蒂亚森 (Candace Mathiason) 和她的同事发现,只要 100 纳克的唾液就能引发感染。她的研究表明,鹿也可以将子宫内的朊病毒从母鹿传递给正在生长的小鹿。
鹿还会从其环境中注入朊病毒,这些分子可以在土壤、树木和狩猎诱饵中停留数年或数十年。休斯敦大学健康中心的生物化学家桑德拉·普利茨科领导的研究小组发现,植物也可以从土壤中吸收朊病毒。与许多容易被紫外线、酒精、热量或低湿度杀死的微生物不同,朊病毒的结构非常健全,几乎可以在任何标准的环境下生存。在实验室中,科学家必须用火焰喷枪对其进行 60 至 90 分钟的喷射,才能消灭朊病毒。
受感染的鹿也很难被发现。这种疾病通常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全显现。研究人员认为,由于CWD,北美鹿群最终会走向灭亡。
在实验室中,CWD 已被证明能够感染啮齿动物、绵羊、山羊、牛、浣熊、雪貂和灵长类动物,但幸运的是,在实际环境下,还没有发现人类感染CWD。但卡尔加里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萨宾·吉尔奇 (Sabine Gilch)称,这是迟早的事,因为随着朊病毒传播的越多,它很大可能会爆发新的感染方式,从而跳跃到人类身上。达特茅斯学院的生物化学家苏拉猜·苏帕塔彭 (Surachai Supattapone)也同意这种观点,称CWD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目前,克制CWD的唯一希望就是疫苗。近年来,包括 Napper 和 Abdelaziz 在内的几个研究小组取得了突破,一些侵入性朊病毒的疫苗已经被开发出来。Napper已经开发出了CWD实验性疫苗,并在鹿身上检测了免疫反应,但能否遏制CWD的传播,还在观察当中。
“CWD疫苗或许不是最紧迫的疫苗,但一定是最重要的疫苗,”卡尔加里大学的分子生物学家萨宾·吉尔奇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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