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耦合测度：以长三角地区为例
原载《统计与决策》2022年第11期
RECOMMENDATIONS
摘 要：文章基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以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为例，利用改进后的熵值法，在测量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基础上，构建两者的耦合协调度模型。结果表明：长三角地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较高，呈逐年递增态势，工匠精神则处于波动上升态势；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初级协调阶段，与实现良好协调发展仍有一定距离。
关键词：工匠精神；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耦合协调；长三角地区
中图分类号：F061.2
文献标识码：A
0 引 言
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已成为我国综合实力的重要体现。长三角城市群是我国制造业发展高地，近年来通过城市化、工业化、信息化以及国际化的协同并进，打造以高新技术为主导、以园区经济为载体的现代国际制造业基地，已初具明显的制造业规模优势和经济总量优势。但近年来也面临“大而不强”的局面，处于全球价值链中低端，存在自主创新能力不强、缺乏部分关键核心技术、资源消耗过大、产能过剩等问题，严重制约了长三角制造业向高精深方向发展[1]。践行和发扬工匠精神是实施制造强国战略的重要举措。有研究表明，工匠精神是制造业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内驱力，工匠精神既包括对精湛的技艺和技能的系统化、科学化的总结，又包括对企业工艺或流程的创新[2]，提升工匠精神不仅有利于推动制造业技术创新、产品质量和效能的提高，而且是实现制造业结构升级、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和重要保障[3—5]。然而，现有研究多集中于工匠精神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定性论述以及技术创新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6]，鲜有涉及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关系的研究，这显然无法为定性研究提供有力支持，更不利于现有研究的丰富和深化。因此，本文以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为例，基于五大发展理念构建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及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现状及协调情况，并提出对策建议，这对探寻长三角地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和战略意义，也为培育和提高制造业工匠精神以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实证支持。
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1.1 工匠精神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认为工匠精神包括内隐层面的职业价值观和外显层面的专业技能以及对产品的求精创新。由于职业价值观不易衡量，且外显的态度、行为是内隐职业价值观的外在表现，因此主要从工匠精神的外显层面，即专业技能和求精创新这两个方面来确立工匠精神评价指标体系的维度[7]。根据相关学者观点，同时考虑数据的易得性，并按照可操作性、全面性以及层次性等原则，最终确定了从专业技能、精业敬业这两个维度来构建工匠精神评价指标体系[8]。其中，专业技能选取了技工学校学生毕业率、工资水平两个二级指标，专业技能是工匠精神在专业知识、技术水平、劳动成果上的体现；精业敬业选取创新力度、产品研发、人均利润3个二级指标，其中，创新力度是求精创新的体现，产品研发是执着追求、精益求精的体现，人均利润则可以体现爱岗敬业、务实肯干的结果。具体指标的计算方法见表1。
1.2 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作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的5个维度。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要促使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应着力发展科学技术，秉承精益求精、勇于创新、不断追求卓越的理念，持续推进科技创新、优化产品、提高品质，因此，创新方面主要选取创新投入、创新产出以及技术改造投入这3个二级指标。协调的内在要求是健康可持续发展，主要注重效益与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保持制造业生产过程的整体性与平衡性，因此，选取了增长速度、经营效益和生产成本这3个指标。绿色发展主要关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问题，制造业作为工业的主力军，在生产制造过程中有义务承担环境保护的责任，解决污染物排放等问题，因此选取废水处理情况和固体废物处理情况这两个指标。开放是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主要关注内外联动发展的问题，要强化改革，推进交流合作，因此选取了资本关联度、贸易关联度这两个指标。共享主要关注社会公平问题，制造业企业在创造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应为增进人民福祉做出贡献，应坚持全民共享、全面共享、共建共享、渐进共享，以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因此选取就业情况、税收情况这两个指标。在五大发展理念的基础上，参考相关研究，遵循科学性、动态性、可比性及数据的可得性原则，本文构建了如表2所示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本文数据来源于2011—2019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上海统计年鉴》《江苏统计年鉴》《浙江统计年鉴》《安徽统计年鉴》以及各城市的统计年鉴。
2 评价方法
对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12个指标和工匠精神的5个指标的权重确定可以采用组合赋权法，并根据黄国庆等（2012）[9]的做法，借鉴层次分析法（AHP）的思想对传统熵值法进行改进，构造判断矩阵来求解权重，从而克服普通熵值法的固有问题，这样不会使工匠精神指标的数据离散程度过大[8]。具体步骤如下：
（1）在对指标初始数据采用极差法标准化后，依据普通熵值法计算各指标的差异系数。
（2）采用AHP赋权法计算改进熵值法中1~9标度映射值。首先，求最大的差异性系数比 D ：
其次，求1~9标度的映射比率 R ：
最后，计算1~9标度的映射值。
（3）将AHP赋权法中的1~9标度乘以 R 的原标度值减一次方得到1~9标度的映射值，结果如表3所示。
3 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
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具有结构关系模糊性、层次复杂性以及关联性等特征。本文构建的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模型是为了更好地评价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
（1）计算两系统的耦合度
其中，P 和 Q 分别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和工匠精神的测度结果；K 为调节系数且 K≥2 ，由于本文仅涉及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和工匠精神两个指标，因此取K = 2 。
（2）计算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
其中，C 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与工匠精神两系统的耦合度，T 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与工匠精神两系统的综合协调指数，α 、β 为待定权重系数。最终得出的D 值可以反映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其判断标准如表4所示。
4 实证分析
4.1 工匠精神测度分析
由改进后的熵值法得到工匠精神各具体指标的标准化数值，并得到2011—2019年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结果如表5所示。综合得分越高，工匠精神水平越高；反之，工匠精神水平越低。
由表5可以看出，无锡和绍兴在2011—2019年增长最为明显，分别由0.217和0.157增长到0.662和0.607，说明这两个城市在创新与专业技能等方面有显著提升；南通和铜陵增长较为缓慢；南京、苏州、无锡等苏南城市工匠精神综合得分在2011—2019年都处于较高的水平，苏南地区具有良好的工业文明底蕴，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工匠精神也得到较大提升。从表5可以看出，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虽有波动，但整体上处于上升态势，长三角地区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均值已从0.219提升至0.520。
从表6可以看出，上海、江苏、安徽和浙江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在2011—2019年总体处于上升态势。上海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变化；江苏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处于逐年递增态势，且在2012年超过长三角均值，长三角地区各省份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虽出现一定波动，但整体上处于上升态势，且在2019年均值达到最高。
4.2 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分析
由改进后的熵值法得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各具体指标的标准化数值，得到2011—2019年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见表7）。综合得分越高，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越高；反之，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越低。
从表 7 可以看出，上海连续多年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位列长三角之首，说明上海具有良好的制造业发展优势，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逐年稳步提升；江苏的各个城市，如南京、苏州、无锡等苏南城市以智能化、绿色化、服务化、高端化引领工业转型升级，取得显著成就，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基本上呈现上升态势，且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均值较高，其中南京和杭州在2011—2019 年增长最为明显，分别由 0.388 和 0.376 增长到0.485和0.520，说明这两个城市在创新、协调、绿色、开 放、共享方面提升显著，综合得分均值较低的城市为安庆和池州，综合得分均值分别为0.294和0.300；安徽的各个城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处于落后状态，但逐年均呈上升态势。整体来看，长三角地区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上升状态，各城市均保持良好的上升态势。
从表8可以看出，上海具有明显的制造业发展优势，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稳居第一且总体上逐年稳步上升；江苏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良好，且逐年稳步上升；安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从2013年开始下降，但2016年又开始上升，呈“U”型变化，由于经济基础、产业结构等原因，其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上处于落后状态。整体来看，长三角地区各省份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持续上升状态，各省份均保持稳步增长的良好态势。
4.3 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分析
工匠精神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前提和重要保障，而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工匠精神的必然结果与趋势，两者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共同推动转型升级与智能化发展。本文在系统耦合度的基础上进一步考察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整体耦合协调关系，运用公式（4）和公式（5）计算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计算结果如表9所示。
从表9中2011—2019年长三角的26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均值变化情况来看，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之间的耦合协调度介于 0.443~0.681，大部分城市在初级协调的范围内波动，但尚未实现良好协调发展。从各城市均值来看，南京自2012年开始进入初级耦合阶段以来，耦合协调度逐年上升，总体上处于中级协调阶段，耦合协调效果良好；安庆虽总体上处于濒临失调阶段，耦合协调效果较差，但耦合协调度却在逐年提高，2019 年达到了初级协调阶段。总体来看，长三角地区大部分城市耦合协调度都在不断上升，耦合协调效果逐年变好，总体处于初级协调阶段。
从表10中2011—2019年长三角地区各省份耦合协调度均值变化情况来看，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年均值介于0.556~0.661，在初级协调的范围内波动，与实现良好协调发展仍有差距。分省份来看，上海的耦合协调度一直处于上升态势，且耦合效果较好；江苏的耦合协调度自2015年超过长三角均值以后，一直处于稳步上升状态，并长期处于初级协调阶段；浙江的耦合协调度与长三角均值基本持平，处于稳步上升状态。总体来看，长三角地区各省份基本处于初级协调阶段。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在界定工匠精神的基础上，依据五大发展理念构建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运用改进后的熵值法分析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的工匠精神和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并检验了两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结论如下：2011—2019年，长三角地区26个城市的工匠精神综合得分整体上处于波动上升态势；26 个城市的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总体上呈上升态势；长三角地区的工匠精神与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已初级协调发展，但距离良好协调发展仍有一定距离。
基于以上研究，本文提出如下建议：一是在创新驱动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背景下，制造业应将提升工匠精神水平作为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发挥好工匠精神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驱动作用。二是培养制造业员工的工匠精神，提升他们的专业技能和精业敬业的工作态度。通过践行工匠精神，构筑质量优势，淘汰低效产能，在追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同时，走好绿色低碳发展的道路，提高制造业与其他产业协调发展的能力，加强企业生产制造过程中的合作意识，扩大交流，互学互鉴，推进制造业转型升级，从而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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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刘志彪,王建国.工业化与创新驱动:工匠精神与企业家精神的指向[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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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程虹,田宏邈.工匠精神的不足导致产品质量不高吗?——来自中国企业员工匹配调查(CEES)的经验证据[J].宏观质量研究,2016,4 (4).
[5]马永伟.工匠精神与中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J].东南学术,20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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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李群,蔡芙蓉,张宏如.制造业工匠精神与科技创新能力耦合关系及区域差异研究——基于全国内地 31 个省级区域面板数据的分析[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0,37(22).
[9]黄国庆,王明绪,王国良.效能评估中的改进熵值法赋权研究 [J].计算机工程与应用,2012,48(28).
李 群（1978—），女，江苏丰县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企业管理、区域经济。
（通讯作者）闫梦含（1996—），女，安徽蚌埠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企业管理、区域经济。
蔡芙蓉（1995—），女，浙江瑞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企业管理、区域经济。
END
统计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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