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治理 | 联合国体系下的人工智能治理工作机制和成果文件
联合国体系下的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治理工作服务于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ubstantial Development Goals，“SDGs”），是联合国秘书长新技术战略的一部分。在该体系秩序，《联合国人工智能活动报告》《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关于致命自主武器系统领域新技术的建议：参考文件》《北京共识——人工智能与教育》《卫生领域人工智能伦理与治理》等重要成果文件相继发布。本文以联合国人工智能框架工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背景、定义、工作目标、工作机制和战略路线、重要成果文件等予以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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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开展人工智能治理工作的动机
为推动千年发展目标，联合国于2015年9月15日发布了《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该议程兼顾了可持续发展的三个方面：经济、社会和环境。1为了应对快速变革技术对于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影响，该议程和相关联合国大会决议（2015年7月27日第69/313号和2015年9月25日第70/1号决议）要求，2通过一个全球技术促进机制（Technology Facilitation Mechanism，“TFM”）加强协调，3促进在科学、技术和创新领域（Science，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STI”）的区域合作和国际合作。4该技术促进机制由以下三部分组成：联合国科学、技术、创新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跨机构任务小组；科学、技术、创新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多利益攸关方协作论坛；以及网上平台。5
图一：技术促进机制结构图6
为了确定联合国系统如何支持利用新技术加快实现《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并促进新技术与《联合国宪章》《世界人权宣言》以及国际法规范和标准承载的价值观对接，联合国秘书长于2018年提出了新技术战略，提出了利用新技术的五项原则和四项承诺，而人工智能也是其关注的几项技术之一。7
在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的主持下，联合国系统行政首长协调理事会（首协会，UN System Chief Executives Board for Coordination，“CEB”） 及其附属机构8审议了一系列“前沿问题”，以确保联合国系统能够在当今迅速发展的技术环境中向会员国提供及时和知情的支持和咨询。在2017年11月的会议上，首协会开始研究与新兴技术和相关发展相关的可持续发展风险和机遇，特别是考虑人工智能、网络空间、生物技术以及新兴技术对和平与安全的影响。到2019年5月，完成了三个关键前沿课题的工作——人工智能、工作的未来和创新教育——提出了三个相互关联的全系统战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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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含义
在图灵测试中形成的“真正的”人工智能可能需要机器能够表现出“等同于或无法区分于人的智能行为”。10而在国际组织的相关文件中，对人工智能的技术门槛要求较低。基于当前的发展状态，经合组织给出了对于人工智能系统的工作定义，“人工智能系统是一种基于机器的系统，它可以针对一组给定的人类定义的目标，做出预测、建议或决定，影响真实或虚拟环境” ，而人工智能软件“可能涉及执行各种认知任务，如感知、处理对话、推理、学习、决策，并展示相应操作对象的能力”。1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相关准则中指出：人工智能，有能力以类似于智能行为的方式处理数据和信息的系统，通常包括推理、学习、感知、预测、规划或控制等方面。12国际电信联盟（ITU，以下简称“国际电联”）认为：“人工智能”是指通过计算机程序，对通常与智能生物相关联的任务的执行。13
可见，在人工智能的相关国际成果文件中，采取了较为宽泛和低要求的标准，认为人工智能是基于计算机程序的智能系统，能执行通常需要人类智能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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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目标
虽然人工智能技术可能支持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方面的突破，但它们也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14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新技术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们的发展和引进主要是由非国家行为者推动的，有时几乎不考虑各国政府是否有能力管制和保护其公民免受这些技术的潜在负面影响。因为前沿技术的权力和利润迅速集中在少数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数字鸿沟”正在扩大。在这场技术革命中，联合国系统可以避免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和每个社会中最脆弱个体继续落后。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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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机制和战略路线
（一）工作机制
联合国系统首席行政协调委员会是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High-Level Committee On Programmes，HLCP）的领导机构，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是方案领域全系统协调和政策一致的主要机制。16方案高级别委员会制定人工智能治理的总体方案，吸引有兴趣的联合国实体参加。国际电联是制定联合国全系统人工智能治理工作机构战略方针和路线图的领导机构，协调联合国各机构的参与。17除了在机构内建立多个焦点小组外，国际电联与联合国机构合作，组织一年一度的“人工智能促进良好社会全球峰会”（the AI for Good Global Summit），18旨在加速开发人工智能解决方案，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在首次峰会结束后，国际电联启动了全球AI知识库，19以确定能够加快实现17项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AI相关项目、研究计划、智库和组织。
就机构间合作而言，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创建了一个人工智能机构间工作组（inter-agency working group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AWG-AI”），20由教科文组织和国际电联共同领导，汇集联合国系统在人工智能方面的专业知识，以支持首协会和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工作以及支持能力发展的战略方法和路线图。人工智能机构间工作组重点关注道德和人权、能力发展、教育、司法等领域并向更广泛的小组汇报，必要时向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汇报。人工智能机构间工作组寻求在人工智能相关问题上与相关机构间和多利益相关方机制合作。21
图二：联合国AI治理工作机制
（二）战略路线——支持人工智能能力发展的联合国全系统战略方针和路线图
在2019年4月举行的第37届会议上，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成员批准了联合国全系统支持人工智能能力发展的战略方针和路线图（“AI战略”），随后首协会在2019年第一届常会上批准了该AI战略。22
AI战略包括一个行动路线图，提供了一系列的具体步骤，以提高人工智能能力，以最好地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的好处，并减轻其风险。关于人工智能能力建设的全系统战略办法将指导联合国各机构优先考虑和评估其与人工智能有关的行动，以支持会员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
AI战略提出了三个行动承诺：（1）优先推动发展中国家与人工智能相关的能力建设，重点关注底层十亿人民；（2）优先支持更广泛的利益攸关方参与和联合国系统人工智能内外的知识交流；（3）优先促进人工智能技术的伦理发展和应用以促进公共利益。
考虑到不同实体间差异，AI战略规划了四个不同的人工智能能力发展层次：（1）基础设施，加强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2）数据，建立更强、更开放、更具包容性和更具有代表性的数据集；（3）人力资本和社会能力，专业的技术和数学知识至关重要，需要在教育和培训系统中培养数字技能，以及核心能力、新的心态和态度，以建立一个社会的创新能力；（4）以及政策、法律和人权。
加强人工智能能力建设是为了实现三个级别的目标，AI战略根据三个级别设定了不同的行动计划：（1）高度确定的目标，需要立即行动（High certainty – immediate action），包括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人工智能培训和知识交流；（2）有待提高其认识的目标，需要更多的证据和实验（Evolving knowledge – more evidence and experimentation needed），包括支持发展中国家更广泛的利益攸关方参与等；（3）高度不确定的目标，需要在创新与限制之间平衡（High uncertainty – balancing innovation with guardrails），包括创新精神的培育和人工智能伦理建设等。
执行战略框架的第一步将是制定实现路线图的具体工作计划，需确定有兴趣领导或对这些领域作出贡献的各联合国实体。国际电联作为制定战略方针和行动路线图的领导机构，将继续作为与所有有关联合国实体密切合作，并酌情与外部伙伴密切合作，促进协调执行的机构协调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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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成果文件
（一）《联合国人工智能活动》报告（United Nations Activities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自2018年以来，国际电联一直在协调编制联合国系统内所有与人工智能相关的项目、倡议、事件和进程的年度最新目录，迄今已发布了4份报告。该报告由每个参与的联合国机构使用标准化的表格提交，2021年的报告涉及40个联合国机构， 228个项目。23各机构的工作可以概括为有以下几方面的内容：（1）筹建工作组，促进组织间合作；（2）出台相关分析报告和指导方针，关注新技术的挑战，例如AI伦理问题；（3）创新AI利用方式，如软件或工具；（4）创建知识库；（5）筹办专家论坛。
（二）人工智能伦理
2018年7月，联合国秘书长设立了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会议。在2020年《数字合作路线图：执行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的建议》中，秘书长指出人工智能治理面临挑战，全世界有大量人工智能伦理和治理的组织、国家和国际原则，但没有任何旨在汇编这些单独倡议的共同平台。24
1、首份人工智能伦理全球协议
方案问题高级别委员会提供了一个平台，在教科文组织的领导下，制定联合国系统对人工智能伦理建议草案的联合投入，并进一步阐述联合国全系统在人工智能伦理方面可能采取的行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于2021年11月通过了全球首份《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25
《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建议会员国在自愿基础上适用其中的各项规定，特别是根据各自国家的宪法实践和治理结构采取适当步骤，包括必要的立法或其他措施，依照包括国际人权法在内的国际法，使建议书的原则和规范在本国管辖范围内生效。26《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旨在实现人工智能给社会带来的积极效果，同时预防潜在风险。它包含以行动为导向的政策相关章节，涉及数据管理、教育、文化、劳工、医疗保健、经济等多个领域，将应对与透明度、问责制和隐私相关的问题，从而确保数字转型能够促进人权，并推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27
表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于人工智能伦理建议的路线图28
2、首份卫生领域的人工智能伦理和治理报告
世界卫生组织的《卫生领域人工智能伦理与治理》报告是多领域专家历经18个月审议的结果。该报告于2021年由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为该组织的指南，并于2022年被国际电联/世卫组织卫生领域人工智能焦点小组（FG-AI4H）批准作为其可交付成果。29
报告确定了卫生领域使用人工智能的伦理挑战和风险，确定了确保人工智能为所有国家的公共利益服务的六项共识原则。它还包含了一套建议，可确保人工智能促进健康的治理使该技术的前景最大化，并使公共和私营部门的所有利益攸关方，对依赖这些技术的卫生保健工作者，以及其健康将因其使用而受到影响的社区和个人负责。30
（二）自主武器系统（Autonomous Weapon Systems）
2018年5月24日，秘书长发布了裁军议程——《保障我们共同的未来》。31该议程提出要让人类能够控制武器和人工智能，关注了人工智能与自主武器系统的危害，提出将在联合国的框架内继续审议这些问题，以提高对其的认识，并加强限制。32
自主武器系统通常指“一旦启动，可以在没有进一步人为干预的情况下选择和交战目标的武器系统”。33其发展历程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后期，这时尽管技术和安全趋势开始发生变化，但这种不平衡仍然存在。一份兼顾国际人道主义法和军备控制的文书应运而生，即《禁止或限制使用某些可被认为具有过分伤害力或滥杀滥伤作用的常规武器公约》（《特定常规武器公约》）。
《特定常规武器公约》是讨论致命自主武器系统领域新技术的首选平台，其灵活性以及在人道主义原则与军事必要性之间所保持的平衡，为观点截然不同的各个国家提供了就复杂和快速发展的技术开始开展对话的空间。34《特定常规武器公约》会议由联合国秘书长向所有国家发出召集，对《特定常规武器公约》所有缔约国和签署国开放，所有其他国家和相关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均可作为观察员参加。35
结合《特定常规武器公约》的目标和宗旨，与致命自主武器系统领域新技术有关的政府专家组第一次正式会议于2017年11月在日内瓦举行，结论之一就是《特定常规武器公约》是处理该问题的适当框架；另一结论是国际人道主义法完全适用于致命自主武器系统的潜在开发和使用。
1、十一项指导原则（Guiding Principles）
《特定常规武器公约》政府专家组于2018年8月在日内瓦举行会议，政府专家组就致命自主武器系统领域新技术的一套可能的指导原则达成了一致。36
十项可能的原则包括：国际人道主义法应继续全面适用于所有武器系统，包括潜在的致命自主武器系统的开发和使用；在使用武器系统的问题上，必须坚持对人进行问责，因为责任的追究不可能转嫁到机器身上；在开发和获取基于新技术的武器系统时，恐怖分子团体获得这些武器的风险，以及这些武器扩散的风险应当得到考虑。37
《特定常规武器公约》政府专家组2019年会议于2019年3月和8月在日内瓦举行，提出十一项指导原则。考虑了专家组于2018年确认的十项指导原则，并将这些原则作为其2019年工作的基础，专家组确定了一项补充指导原则：可以采取各种形式、并在武器生命周期的各个阶段实施的人机交互，应确保基于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统领域的新兴技术的武器系统的潜在使用符合适用的国际法，特别是国际人道法。在确定人机交互的质量和程度时，应考虑一系列因素，包括作战环境，以及整个武器系统的特点和能力。38
2、新发展
2021年的《特定常规武器公约》缔约国第六次审查会议决定，继续以下工作：将审议建议并以协商一致方式制订可能的措施，并引进法律、军事和技术方面的专门知识。39
联合国裁军研究所于（UNIDR）2022年7月发布《关于致命自主武器系统领域新技术的建议：参考文件》，对各国向政府专家组提交的关于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统领域新技术的六项不同提案的内容进行了初步比较分析。40其中涉及十个领域的问题，包括：国际人道主义法的适用、国际人权法和国际刑法的适用和人工智能的和平利用等。
（三）人工智能与教育
国际人工智能与教育大会于2019年在北京举行，会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北京共识——人工智能与教育》。41《北京共识》以联合国6种官方语言发布，共44条，从智能时代的教育政策规划、教育管理和供给、教学教师、学习评价、价值观和技能、全民终身学习、公平包容的应用、性别平等、伦理、监测评估和研究以及筹资和国际合作等方面，分别对教科文组织会员国政府和利益攸关方、国际组织及合作伙伴、教科文组织总干事提出建议。42
（四）自动驾驶
1、国际电联
国际电联自动驾驶和辅助驾驶焦点小组（ITU-T FG on AI for autonomous and assisted driving，“FG-AI4AD”）支持自动驾驶和辅助驾驶中人工智能系统支持的服务和应用的标准化活动。43已完成技术报告有：《自动驾驶安全数据协议——持续监管的伦理和法律考虑》。44计划交付的技术报告有：《自动驾驶安全数据协议——规范》、《自动驾驶安全数据协议——实际演示》和《自动驾驶安全数据协议——持续监管的公共安全益处》。
2、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
联合国欧洲经委会世界车辆法规协调论坛（WP.29） 是欧洲经委会内陆运输委员会体制框架内一个独特的世界性监管论坛。45
2021年，世界车辆法规协调论坛发布了更新的《自动驾驶汽车框架文件》，46在政府间一级制定的自动驾驶和网联汽车框架文件（FDAV），旨在统一全球自动驾驶法规，并为创新创造一个更具生产力的环境。该框架文件由中国、欧洲联盟、日本和美国起草，并得到世界车辆法规协调论坛和欧洲经委会内陆运输委员会的认可。该文件界定了安全愿景、关键安全要素、对世界车辆法规协调论坛的指导以及活动方案。47
世界车辆法规协调论坛还发布了其他值得关注的文件48，有：（1）《包含WP.29下自动驾驶的定义以及制定联合国自动车辆法规的一般原则的参考文件》；49（2）《关于自动驾驶系统安全要求的指南和建议》；50（3）《自动驾驶系统验证指南》；51（4）《关于就自动车道保持系统方面批准车辆的统一规定》；52（5）《关于就转向设备方面批准车辆的统一规定》。53
（五）人工智能与健康
1、世界卫生组织
根据世卫组织关于数字卫生的WHA71.1号决议。世卫组织已设立了一个新的数字卫生司，以利用这一力量并指导数字卫生，已制定了一项全球数字卫生战略——《2020–2025年数字卫生保健全球战略》，54其中包括推进数字卫生的治理、能力建设和合作，含有卫生领域的人工智能相关工作。55
2、国际电联
国际电联人工智能促进健康焦点小组（FG-AI4H）与世卫组织合作，建立了一个标准化的评估框架，该项目仍处于发展之中，用于评估基于人工智能的健康、诊断、分类和治疗决策方法，这将确保其质量，促进实践中的应用，并对全球健康产生积极影响。56
该焦点小组正在致力于建立“卫生领域人工智能”算法的性能基准框架和相关流程。57已完成的成果包括前文提到的《卫生领域人工智能伦理与治理》，以及《卫生领域人工智能中的通用统一术语》等。58
（六）人工智能与机器学习
ITU的未来网络（包括5G）的机器学习焦点小组（FG ML5G）分析了机器学习对通信网络的影响，包括基于行业用例的功能网络架构、数据结构、接口、协议和算法的研究。已完成的相关技术标准有《机器学习功能编排器的需求、架构和设计》等。59
（七）人工智能与环境
1、可持续智慧城市
2016年，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和国际电联成立了联合国全球可持续智慧城市联合倡议（U4SSC），目前涉及16个联合国机构。联合国全球可持续智慧城市联合倡议是一个面向智慧城市利益相关者的全球平台，它倡导公共政策，以促进向可持续智慧城市的过渡。该倡议的目标是：根据可持续发展目标、国际标准和城市关键绩效指标，制定将信息通信技术纳入城市运营的指导方针、政策和框架；帮助可持续智慧城市行动计划，并建立具有可行目标的最佳实践，鼓励城市发展利益相关者满足这些目标。这一阶段的主题是：循环城市、融资可持续智慧城市项目、城市区块链、城市人工智能、城市传感技术和城市物联网。60
2、环境效率
国际电联的人工智能和其他新兴技术的环境效率焦点小组（FG-AI4EE）将确定标准化需求，以开发可持续的人工智能方法和其他新兴技术，包括自动化、增强现实、虚拟现实、扩展现实、智能制造、工业5.0、云/边缘计算、纳米技术、5G等。焦点小组制定技术报告和技术规范，以解决新兴技术的环境效率以及水和能源消耗问题，并就如何以更具环境效率的方式运营这些技术以实现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及其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向利益攸关方提供指导。焦点小组已完成的成果包括《标准化术语汇编》等。61
（八）人工智能和新兴无线电技术
国际电联无线电通信部门在这一生态系统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管理频谱和卫星轨道，以及制定全球统一的法规和标准，对于确保所有人都能获得负担得起的电信服务至关重要。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人工智能促进新兴无线电技术的发展。相关成果包括《软件无线电和认知无线电系统的定义》等。62
（九）人工智能与性别权利
联合国妇女署于2018年推出性别创新原则（Gender Innovation Principles），以更好地为妇女服务，加快实现性别平等和增强妇女权能。63性别创新原则为公司提供了如何将女性纳入整个创新生命周期的基准。这包括五个关键阶段，即设计、实施、评估、规模和可持续性。64
（十）重要成果文件一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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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2022年5月，联合国经社理事会组织第七届科技创新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多利益攸关方论坛，65联合国副秘书长阿米娜·穆罕默德在致闭幕词时指出，随着2030年议程中点的临近，“我们有可能无法兑现我们的承诺”。虽然国际社会因新冠肺炎疫情而失去了阵地，但它可以通过基于科学和数据的决策更明智地重建。通过利用科学、技术和创新，世界可以改变其与自然的关系，扭转日益加剧的不平等，并建立抵御下一场冲突危机、自然灾害或未来疫情的能力。66如何利用人工智能消除信息鸿沟，同时构建人工智能伦理体系，造福发展中国家及最不发达国家，道阻且长。
[1] 联合国大会：《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2015年9月15日，A/RES/70/1。
[2] 联合国大会：《快速技术变革对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影响》，2017年12月22日，A/RES/72/242。
[3] TFM的相关信息及资讯详见https://sdgs.un.org/tfm。
[4] United Nation General Assembly,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17 December 2021, A/RES/76/213.
[5] 联合国大会：《快速技术变革对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影响》，2017年12月22日，A/RES/72/242。
[6] DESA/DSDG adopted from Inter Academy Partnership (IAP) Report on Improving Scientific Input to Global Policymaking with a Focus on the U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2019, accessed January 15th 2020，https://www.interacademies.org/50429/SDGs_Report.
[7] 联合国秘书长：《联合国秘书长的新技术战略》，2018年，18-14875 (C)；也见https://www.un.org/en/newtechnologies/#:~:text=The%20goal%20of%20this%20internal%20strategy%20is%20to,and%20the%20norms%20and%20standards%20of%20international%20law。
[8] 在联合国秘书长的主持下，首协会汇集了联合国、其12个基金和方案、15个专门机构和3个相关组织的行政首长。
[9] https://unsceb.org/topics/artificial-intelligence.
[10] Jon Truby, Governing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o benefit the U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Volume 28, Issue 4, 26 February 2020.
[11] 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Recommendation of the Council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OECD Legal Instruments, OECD/LEGAL/O449, https://legalinstruments.oecd.org/en/instruments/OECD-LEGAL-0449#mainText, 2 December 2020.
[12]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
[13] International Telecommunications Union, Ethics and governance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for health, 2 June 2022.
[14] DESA：Resource Guide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ies, 2021年4月，https://sdgs.un.org/sites/default/files/2021-04/Resource%20Guide%20on%20AI%20Strategies_April%202021_rev_0.pdf
[15] High-level Committee on Programmes, Report of 34th Session, HLCP-2017-Report-34, 26-27 September 2017.
[16] https://unsceb.org/about; https://unsceb.org/high-level-committee-programmes-hlcp.
[17] https://unsceb.org/topics/artificial-intelligence.
[18] https://aiforgood.itu.int/.
[19] AI Repository，https://www.itu.int/en/ITU-T/AI/Pages/ai-repository.aspx.
[20] https://unsceb.org/inter-agency-working-group-artificial-intelligence.
[21] IAWG, Terms of Reference, https://unsceb.org/sites/default/files/2021-07/IAWG-AI%20ToR.pdf.
[22] CEB, A United Nations system-wide strategic approach and road map for supporting capacity development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CEB/2019/1/Add.3, 17 June 2019.
[23] ITU, United Nations Activities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l) 2021, https://www.itu.int/hub/publication/s-gen-unact-2021/.
[24] 秘书长：《数字合作路线图：执行数字合作高级别小组的建议》，A/74/821，2020年5月9日。
[25] https://unsceb.org/topics/artificial-intelligence.
[26]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SHS/BIO/REC-AIETHICS/2021，2021年11月。
[27] https://zh.unesco.org/news/jiao-ke-wen-zu-zhi-hui-yuan-guo-tong-guo-shou-fen-ren-gong-zhi-neng-lun-li-quan-qiu-xie-yi.
[28] DESA：Resource Guide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Strategies, 2021年4月，https://sdgs.un.org/sites/default/files/2021-04/Resource%20Guide%20on%20AI%20Strategies_April%202021_rev_0.pdf.
[29] https://www.itu.int/en/ITU-T/focusgroups/ai4h/Documents/DEL01.pdf.
[30] https://www.who.int/publications/i/item/9789240029200.
[31] https://www.un.org/disarmament/sg-agenda/en/.
[32] Office for Disarmament Affairs, SECURING OUR COMMON FUTUREL: An Agenda for Disarmament, https://s3.amazonaws.com/unoda-web/wp-content/uploads/2018/06/sg-disarmament-agenda-pubs-page.pdf#view=Fit.
[33] https://www.un.org/disarmament/wp-content/uploads/2019/07/AWS-Fact-Sheet-July2019.pdf.
[34] https://www.un.org/en/un-chronicle/role-united-nations-addressing-emerging-technologies-area-lethal-autonomous-weapons.
[35] https://www.un.org/disarmament/the-convention-on-certain-conventional-weapons/meetings-and-documents/.
[36] https://news.un.org/zh/story/2018/09/1016892.
[37] Report of the 2018 session of the Group of Governmental Experts on Emerging Technologies in the Area of Lethal Autonomous Weapons Systems, 9–13 April 2018 and 27-31 August 2018, CCW/GGE.1/2018/3, https://daccess-ods.un.org/tmp/6978093.38569641.html.
[38] Report of the 2019 session of the Group of Governmental Experts on Emerging Technologies in the Area of Lethal Autonomous Weapons Systems, 25 September 2019, CCW/GGE.1/2019/3, https://documents-dds-ny.un.org/doc/UNDOC/GEN/G19/285/69/pdf/G1928569.pdf?OpenElement.
[39] Final document of the CCW Sixth Review Conference, CCW/CONF.VI/11. 10 January 2022.
[40] https://www.unidir.org/publication/proposals-related-emerging-technologies-area-lethal-autonomous-weapons-systems-resource.
[41] UNESCO, Beijing Consensus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Education, 2019, https://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368303.
[42] 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1908/t20190828_396185.htm.
[43] https://www.itu.int/en/ITU-T/focusgroups/ai4ad/Pages/default.aspx.
[44] FGAI4AD-02 - Automated driving safety data protocol - Ethical and legal considerations of continual monitoring, 02 December 2021, https://www.itu.int/pub/T-FG-AI4AD-2021-02.
[45] https://unece.org/transport/vehicle-regulations/world-forum-harmonization-vehicle-regulations-wp29.
[46] Framework Document for Automated/Autonomous Vehicles (UPDATED), https://unece.org/sites/default/files/2022-02/FDAV_Brochure%20-%20Update%20Clean%20Version.pdf.
[47] https://unece.org/transport/publications/framework-document-automatedautonomous-vehicles-updated.
[48] 更多技术性规范文件见https://unece.org/reference-documents-0。
[49] https://unece.org/DAM/trans/main/wp29/wp29resolutions/ECE-TRANS-WP29-1140e.pdf.
[50] https://unece.org/transport/documents/2022/06/informal-documents/grva-guidelines-and-recommendations-concerning.
[51] https://unece.org/transport/documents/2022/05/informal-documents/grva-new-assessmenttest-method-automated-driving.
[52] UN Regulation No 157 – Uniform provisions concerning the approval of vehicles with regards to Automated Lane Keeping Systems [2021/389], https://eur-lex.europa.eu/legal-content/EN/TXT/?uri=CELEX%3A42021X0389&qid=1664805051397.
[53] Regulation No 79 of the Economic Commission for Europe of the United Nations (UN/ECE) — Uniform provisions concerning the approval of vehicles with regard to steering equipment, https://eur-lex.europa.eu/legal-content/EN/TXT/?uri=CELEX:42008X0527(01)#:~:text=Regulation%20No%2079%20of%20the%20Economic%20Commission%20for,texts%20have%20legal%20effect%20under%20international%20public%20law.
[54] https://apps.who.int/iris/bitstream/handle/10665/344249/9789240027633-chi.pdf.
[55] ITU, United Nations Activities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l) 2019.
[56]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19)30762-7/fulltext?dgcid=raven_jbs_etoc_email_x000D_.
[57] https://www.itu.int/en/ITU-T/focusgroups/ai4h.
[58] 更多已完成成果和计划成果见https://itu.int/en/ITU-T/focusgroups/ai4h/Documents/listdeliverables.pdf。
[59] 更多技术性标准见，https://news.itu.int/new-itu-standard-machine-learning-5g-networks/；https://www.itu.int/en/ITU-T/focusgroups/ml5g/Pages/default.aspx。
[60] ITU, United Nations Activities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Al) 2019.
[61] 更多成果见https://www.itu.int/en/ITU-T/focusgroups/ai4ee/Pages/default.aspx。
[62] https://www.itu.int/en/action/ai/emerging-radio-technologies/Pages/default.aspx.
[63] https://www.unwomen.org/en/news/stories/2018/9/press-release-gicc-launches-gender-innovation-principles#:~:text=Specifically%2C%20the%20Principles%20include%3A%201%20Principle%201.%20Make,4%20Principle%204.%20...%205%20Principle%205.%20.
[64] https://www.unwomen.org/en/how-we-work/innovation-and-technology/un-women-global-innovation-coalition-for-change/gender-innovation-principles.
[65] https://www.un.org/development/desa/zh/news/sustainable/forum-science-technology-innovation.html.
撰稿 | 潘天赐，清华大学智能法治研究院实习生
选题、指导 | 刘云
编辑 | 王欣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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