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句话,常常会引起我们巨大的共鸣。
“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只是在模仿自己中日复一日地度过。”
两句话的意思都差不多,无非说的是人到了一定的阶段就停止了成长,从此生活沿着旧的轨迹一圈圈地重复下去。
具体的时间因人而异,可能是二十来岁,可能是三十来岁,也可能是四十来岁。
学生时期每天被迫要学新的功课,要应付一场一场的考试;
初入职场时要努力进步以求升职加薪,要爬一级一级的阶梯。
但是慢慢地,你有了稳定的工作,拿到了不错的薪水……这一切让你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满意”是一个危险的词,因为这意味着你进入了一个舒适区。
不需要面对新变化当然是舒适的,每天吃饱喝足了晒太阳谁不享受呢?
但这种舒适的代价是一眼能望到头的无聊,是人自身成长的停滞。
当那个逼迫着你要不断进步和成长的外在压力消失,唯一能驱动我们继续寻求改变继续成长的,只有内心的创造力。
创造力的核心是“变化”,是“不一样”,就是“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活出不一样的体验”。
艺术是最需要创造力的领域,从艺术家的经验里我们可以得到不少的启发。春夏是我很喜欢的新生代女演员,因为我觉得她身上有一些和其他同龄的中国演员很不一样的东西。
当年苏有朋拍《左耳》,她给原著小说作者饶雪漫写过一封4500多字的自荐信,赤诚坦白讲述自己的情感经历,希望以此证明自己是能诠释女主角的合适人选。
这一点,从她描述自己演戏时的状态就能看出来。她说自己和角色的关系,“有点像是赛跑”,角色会独立于自己而存在。
但是,“当你真的能做好的时候,你身体里的能量是很充沛的,你觉得有风从你身上穿过去”。
写东西的人也常有类似的体会。当你处在一个非常好的状态时,往往会觉得不是自己在写文章,而是文章在写你。
你想要说的话会源源不绝地冒出来,就像是上帝附身,而你不过是那个负责打字的人。
当有一天,我们创造不出不一样的东西,我们失去了创造力,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
这种限制,往往来自于外界,并且最终作用于我们的内心。
上周,我在上海的一个艺术展上看到了艺术家张洹的作品。
这个行为艺术作品创作于二十多年前,当时张洹请三位书法家从早到晚在自己的脸上书写。
字越写越多,他的脸慢慢地被墨色覆盖,最后完全变成黑色。
站在这组照片前,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当你脸上写满太多的标签,你就不再是你自己”。
我自己也有这样的体会。我在微博上有500多万关注,但这个数字一点都不让我开心,反而经常让我感到很焦虑。
在微博上我最快乐状态最好的时候大概是七八年前,关注人数只有五六万的时候。
那时我每天脑子里都会有无数的奇思妙想冒出来,而我也总是在第一时间里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想法和情绪记录下来发在微博上。
也许不太成熟,也许未必经得起推敲,但那些话来自我内心最深处,也因此能引起共鸣。
最重要的是,那时我并不担心、或者说并不在乎那些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能够自由地表达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但是后来关注人数越来越多,我开始感觉到越来越多的限制。我会担心我写的东西会不会让一些人不喜欢,会不会被批评,会不会被人怼被人杠,会不会不适合我的“定位”,我还担心转发数太少会很丢脸。
慢慢地,那些来自外界的限制变成了我的自我设限,我开始失去了自由表达的欲望。上面春夏的片子是和OPPO合作拍的,据说是一边采访一边聊天,在很真实放松的状态下完成了拍摄。 春夏只是其中一个主角,还有另外5个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也谈了他们的创造价值观。除了春夏,我个人特别喜欢的是美国舞者梅特·托利(Mette Towley)的视频。她是正在冉冉升起的舞蹈新星,下个月要上映的音乐剧《猫》电影版里就有她的角色。视频里,她同样谈到了那些外界的限制——标签、规则、边界——对于创造的影响:
“当我只是存在于所有那些标签和那些边界之外时,我感觉最自由。
而在一个专业的环境中,当我感觉最自由的时候则是当我能够将那种自由和年轻的好奇感带到一个存在规则的世界里、并完全放弃规则的时候。”
所以,跳舞时她常常会任由身体自由跌落,而不是想要主动地去寻求控制。
虽然我举的这些例子都是艺术创作,但创造不只是创作,不是艺术家才需要创造力,普通人同样需要创造力,把日复一日的生活过得不一样。
创造,对于艺术家来说,是创作出不一样的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则是活出不一样的体验。
这种想要“不一样”的欲望,就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创造本能,To Create is to Live。
我喜欢问别人一个问题:Where do you see yourself in five years?(你觉得自己五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在我做记者的时候,我常常这样问我的采访对象。后来我面试别人,也会常常这样问面试者。你会希望五年以后,你的艺术作品、你的职场规划、你的生活状态……有一些和现在不一样的改变吗?
曾经在纽约地铁里看到一句广告语,“Only the boring get bored”,只有无聊的人才会无聊。
我很喜欢纽约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觉得纽约人近乎本能地排斥一成不变、排斥庸常,几乎人人都把与众不同当成人生准则——以至于连广告都要贩卖这样的信条。
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两句话,其实有个纽约人鲍勃·迪伦表达过同样的意思。
“He not busy being born is busy dying”。
“一个人如果不急于重生,就等同于等待死亡”——更直接,也更锋利。
两年以后,《答案在风中飘》成为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圣歌。
一直到今天,鲍勃·迪伦还保持着极其旺盛的创造力,每年演出100场,让人叹为观止。
希望我们都能摆脱那些来自外界或者我们内心的束缚,永远保持创造的欲望和创造的能力。创造是每个人内心都有的本能,而你要做的,是把它重新找出来。
就像鲍勃·迪伦说的,不要“busy dying”, 而是要“busy being born”。
就像春夏说的,“每天醒来的自己,都和上一天不一样”。
最后,OPPO的这组片子很有意思的一个地方是,很少有艺术家愿意趋同,但六位创造者在“创造”这个话题上,观点和态度却保持出奇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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