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海棠傲霜吐芳华

◆散文

海棠傲霜吐芳华

文/图 农夫
  吃过午饭，火速抓起相机匆匆打的赶往酒城乐园，与老摄友呼兄会合，相约徒步沱江边健身赏景拍照片，操练交流摄影技艺。

  我们沿着游道顺坡而下，眼观六路寻花觅柳，试图发现诸如花呀鸟呀什么的以作练手之物，并将其纳入镜框从而获得满足感与成就感，有如强盗进庙堂，香灰都要抓一把似的，绝无空手而归之理。下至坡底江边，老远就看到前面几颗约莫一人多高光条条的小树上，挂着些许星星闪烁，很是抢眼，将寒风中死寂般的环境点染得活泛起来,赋予了新的生机。

  我们兴奋至极，就像发现了新大陆，欣喜若狂般直奔树下……哎哟，这哪是什么星星呀，分明就是枯木逢春开花吐艳了哇！我们赶紧举起相机，瞄着眼寻找着最佳的拍摄角度，不停掀动着相机快门，锁住精彩动人的画面，宛如花仙子施了定身法术，将我们牢牢拴在了小树周围团团转。或许摄影人大抵都是如此吧，一旦遇到美景美色，心就被拴住了，往往被几朵花儿缠住几个时辰都迈不开腿挪不动窝，好色之徒嘛，就是这么着迷，没办法。

  真还别说，这些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小花小朵，一旦进入相机镜头，立刻就魔幻般摇身幻化成了美的天使，而且从不同角度看到的风姿也都各有千秋，可谓韵味十足，魅力无穷，风情万种。它们有的似仙女下凡间笑傲枝头亭亭玉立，洞悉着世态的炎凉冷暖。有的如妙龄女郎披着粉红轻纱，踩着寒风的节奏温文尔雅般花枝招展曼舞轻歌，招致路人一片赞誉。有的俨然化作了蝴蝶，舞动着季节更替的韵律起伏翻飞，引来花痴们驻足观赏品味拍照留念。有的虽已褪去了艳丽花瓣之装扮与护佑，渐次枯萎的花蕊已经没了往日的惊艳妖娆，却依旧坚强地挺立着瘦削身姿独领风骚。雨雪风霜摧残着小树脱去了往日繁茂华丽的绿色盛装，仅剩缪缪无几的枯黄残叶仍旧执着地随风摇曳着风姿，仿佛向路人诉说着曾经的风采。尤其是椭圆形含苞待放的花蕾酷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玫瑰，红得极其端庄纯正与高贵典雅，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无可挑剔……凡此种种举不胜举，简直是美轮美奂精彩绝伦，令人心旷神怡妙不可言。稍显缺陷的是，我们拍片时为阴天且午后申酉时辰，花瓣花蕾上早已没了露珠的滋润装点，拍出的照片自然也就少了些许灵动感，却依然风韵独特，丝毫不影响它们在我心目中刻下的美好印象。

  拍了半天，却不知其是为何物，竟然冒着严寒顶着风霜吐着芳华，给世人送来芬芳和愉悦，好奇心驱使着自己一定得弄出个子丑寅卯水落石出，就像做了好人好事还隐姓埋名充当幕后英雄那样，不知其姓甚名谁总是于心不甘无法释怀，如刺梗喉般不爽，正欲垂询跑步锻炼观光游玩的过往群众，却被身边一摄友同行伸手拦住了，说“俺们自有绝招识破它的庐山真面目。”只见其掏出手机，对着盛开着的花卉扫描倒腾一番，结果瞬间跃然视频——垂丝海棠！好家伙，果然灵验，看来不仅此人脑瓜子灵光，就连那手机也十分了得，恍若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样子，高科技产物真牛啊！相形之下，自己就如同一只落伍的井底之蛙，孤陋寡闻，自愧不如了。


  据了解，垂丝海棠乃花中名品也，又名曰细丝海棠、有肠花、思乡草，蔷薇科，苹果属，落叶小乔木，树冠疏散，枝条细弱展开，微弯曲，圆柱形，紫色叶柄，性喜阳光，喜温暖湿润环境，不甚耐寒，最宜植于水边，犹如佳人照碧池，每年三四月份是其盛开花季，伞房花序，花梗纤细自然下垂，开出的花呈圆形或椭圆形，花朵以簇状生长于枝头，花瓣为玫瑰红色。或许是因为花朵太重之缘故，形态弯曲下垂着，看似垂吊着的细丝，因此得名。垂丝海棠象征游子思乡，表达离愁别绪的意思。相传唐玄宗也曾将杨贵妃比作会说话的垂丝海棠，指美人善解人意。

  不知缘何，眼下时值农历腊月间，正是川南数九隆冬最寒冷的季节，距书上介绍的垂丝海棠吐芳时节尚差之甚远，可它们却迫不及待地绽开了笑脸。它们笑起来真好看，像冬天里的一把火那样热情奔放，像春天的花儿一样斑斓，像夏天的阳光一样灿烂，不管风雨有多少，笑起来总是那么甜，将眼前的世界炫染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温馨之感，驱散了所有的忧伤所有的愁烦，也该算是一抹难得的微缩靓丽风景了吧，这在寒冬腊月里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我们边赏边拍，也心生疑窦，这沱江边的垂丝海棠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难道是等不及春风捎来温暖，还是早早捧出芳心，伫立寒风中心甘情愿做着傲霜斗雪的迎春使者，宛若所有迎春花报喜鸟一样，以其绽放笑颜的固有方式与积极行动，悄无声息地为世人预报传递着春天将至的喜讯？是啊，寒冬即将过去，春天还会遥远吗？信步沱江畔，仙棠扮靓装。傲霜迎日月，落叶诉辉煌。吐蕊三冬暖，流芳十里香。倏然诗兴起，舞墨谱华章。品味着江畔海棠的千姿百态妩媚妖娆，心情豁然开朗，即兴赋“五律”一首，以表敬畏之意。

  想想这些没有思想情感之物尚有如此甘于奉献之无私大爱精神，再看看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扪心而问，但凡为人者，又该当如何才无愧于“人”这一圣神称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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