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尼日利亚：从拉各斯的“Gokaka”到卡杜纳的”MKGA”

岁末前北大新结构国际智库团队再次来到非洲，这次的主要目的地是尼日利亚中北部的传统工业基地卡杜纳州。当然，去卡杜纳一定要先到尼日利亚的第一大城市拉各斯。

每次来拉各斯，chaos这个词就会条件反射般地蹦出来，可别误会，一点儿没有否定的含义，入乡随俗，反而是挺享受这种到了极致的chaos。和两年前第一次来拉各斯比，基础设施和公共秩序确实没有特别大的惊喜，不过一眼望去街上却多了许多移动的色彩：带着绿色、浅蓝色、黄色、橙色头盔的摩托车骑手在车流中灵巧地穿来穿去，堪称是靓丽的风景线。

拉各斯交通拥堵非常，几公里的路在高峰时能走几个小时。当地人把交通拥堵不叫jams，而是直白的称为“go-slows”（走得慢），想要走快点儿最好坐“欧卡达”（Okada），即摩托车。当地百姓口中的“Okada”这个词源自尼日利亚的一家航空公司Okada Air。这家航空公司以服务质量差著名，而且早在90年代就已经破产，但是Okada这个词却留存下来，代指在拥挤和混乱的交通中依然可以准时到达的交通工具——摩托车，摩托车在拥堵的街上行驶有绝对的比较优势。不过，Okada虽然跑得快，但是安全性差，以至于尼日利亚的医院里会有“Okada Ward”（“欧卡达病区”），专门收治因摩托车交通事故的伤员。

随着手机和网络的逐步普及，Okada也在升级。2018年第一家网约摩的就是以Okada为词根，定名Gokada，车手的制服、头盔和摩托车车身都是淡蓝色。此后加入网约摩的市场竞争的三家网约摩的公司Max、Safeboda和ORide的主打颜色则分别是黄色、橙色和绿色。

这些网约摩的公司运营规范，培训摩的骑手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每次行程只能搭载一名乘客，并要求乘客戴头盔，大大提高了安全系数。尼日利亚这四家不同颜色的网约摩的公司竞争呈白热化，今年5月Oride以优惠价进入市场，每次行程价格低至100奈拉（相当于人民币2元），而同样行程做公交则需要600奈拉。仅仅几个月时间，拉各斯已经是满街都是绿头盔了，与蓝、黄、橘色头盔交相辉映。

在这场远在非洲的网约摩的市场激烈的竞争中，我们也能看到中国民间资本若隐若现的身影。ORide是移动支付OPay创立的摩托车出行服务品牌（另外还有外卖快递服务品牌OFood），OPay则是Opera公司孵化而来，而Opera公司本来是挪威人创立的，2016年由中国投资者收购。今年7月Opay完成一轮5000万美元融资，由 IDG资本领投，红杉资本中国、源码资本、美团点评等机构跟投。

从拉各斯来到卡杜纳，在这里对纺织工厂的调研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这里作为尼日利亚纺织工业的重镇，历史上曾经相当辉煌，我们到访的这一家印染工厂20年前有上千名工人，有中国企业参与经营和管理，可以生产质量最好的Wax花布，至今墙上还挂着高标准的生产要求和日产量记录评比。直到中国2001年加入WTO之后，随着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的纺织品的涌入，卡杜纳纺织工业宛如拉各斯的交通陷入go-slows，很多工厂相继倒闭。

现在，中国经济面临转型和产业转移，中国企业能否以“实体经济+网络电商”再回卡杜纳？卡杜纳州长精力充沛非常能干，提出了MKGA——Make Kaduna Great Again的口号，要在四个方面出彩：人力资源的培训，基础农业的保障（作为尼日利亚北方的粮仓），制造业的振兴以及绿色能源（太阳能）。

卡杜纳的发展还有一个巨大优势，它与首都阿布贾之间有一条现代化铁路，是非洲大陆首条“中国制造”“中国标准”的铁路，由中土公司承建，2017年7月通车。我们的回程从卡杜纳到首都阿布贾就是乘坐这条传说中的阿卡铁路，全长180公里，两个半小时从卡杜纳开到阿布贾。别看火车速度不算快（开车需要三小时），但是便捷、舒适、准时和安全，经常是一票难求。从车站外到进站检票到上车，突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坐国内绿皮火车的感觉，嘈杂、热闹、但又满心欢喜。这是我第一次在非洲坐火车，想起经常在很多非洲国家看到废弃的铁路，周边都是凋敝的景象，这一次的感受真是不一样，非洲的色彩配上中国火车，竟然特别时尚。

非常期待有更多的中国企业来尼日利亚特别是卡杜纳大显身手，我和非洲朋友为你们点赞加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