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霖 | 七年伊战美国貌似失败,实则赢多输少, 并在中东得手
七年伊战美国貌似失败,实则赢多输少,
并在中东得手
文 | 马晓霖
文章摘自《两河生死劫》
马晓霖 著
金城出版社
回顾七年半的伊战,美国的确付出巨大代价,损失惨重,且普遍不得人心。但是,如果从美国谋求本国利益、维持世界霸权、布局全球安全战略特别是中东新秩序以及控制世界能源的角度看,它也收获颇多,已经完全将中东置于它的掌控之下,使之由过去的仇美、反美重灾区演变为美国一手遮天的战略板块。美国伊战的失败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惨痛的生命损失。截至2010年8月31日,美国死于伊拉克战争的士兵高达4400多人,伤残3.2万人。就死亡人数而言,仅在开战100天后就超过了12年前海湾战争美军阵亡148人的总数,累计近30倍。
第二,严重的经济损失。截至8月31日,美国用于伊拉克战争的开支达到7000亿美元,是朝鲜战争的两倍,海湾战争的七倍”,而且超过了越南战争的6860亿美元。美国诺贝尔经济奖得主斯蒂格利茨甚至著书认为,伊战总开支超过三万亿美元,是导致美国陷入经济危机并妨碍经济复苏的主要原因。
第三,前所未有的国家软实力损失。由于美国不顾国际社会反对,并且绕开联合国安理会强行开战,暴露霸权主义和双重标准的本质,致使其因“9·11”事件而获得的国际同情和支持一落千丈,国际信誉严重受损。海湾战争一共有38个国家在美国领导下出钱出人参与战争,"阿富汗战争有42个国家追随美国参战,而伊拉克战争只有英国、澳大利亚、波兰等寥寥数个西方国家参与,俄、法、中、德等大国强烈反对和抵制,印证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规律。七年半期间,美军阿布格菜布监狱虐囚丑闻、美军及民间保安公司滥杀无辜,以及布什为发动战争捏造情报欺骗国会等内幕的陆续曝光,使美国的国际形象和威望一再受损。这一后果迫使奥巴马上台后大幅度调整对外政策,强调重建美国软实力,大力改善同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关系,包括上任后很快出访土耳其、埃及等国家,向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民众示好,并在开罗大学发表演讲,委婉批评布什发动伊战,认为这是“可以选择的战争”。
第四,伊拉克安全形势依然十分严峻。由于美国入侵并占领伊拉克,颠覆主权国家政府,并解散统治伊拉克35年的世俗复兴党,遣散伊拉克军队骨干,打破原有的权力结构和国家机器,加之各种反美反伊拉克新政权势力内外勾结,采用一切手段制造动乱并试图引发内战,致使伊拉克成为暴力与恐怖重灾区,不仅美军损失惨重,伊拉克人民更是承受了空前惨重的生命和物质损失。自2003年以来,伊拉克平民死亡人数超过十万人,军人死亡近万人。据路透社报道,有150万伊拉克人因为战乱和恐怖袭击而流离失所。
然而,美国所获也相当可观,特别是改写了中东和伊拉克的政治版图,基本实现了发动这场战争的战略追求。
第一,终结复兴社会党多年统治,改写伊拉克历史,颠覆和改造了伊拉克政治体制和社会制度,重构了伊拉克政治和社会生态。通过伊战,美国直接推翻了萨达姆政权,完成了去复兴党化进程,摧毁了一统伊拉克35年的主流意识形态,也以美国为蓝本,颠覆了伊拉克数百年来逊尼派少数居于垄断和统治地位的权力结构。过去七年半,美国在伊拉克引人一人一票的普选制和多党制,实行三权分立和总理议会制,将军队完全剥离政治生活,理顺了伊拉克人口基数与权力份额的关系,重新在逊尼派、什叶派和库尔德人三大传统力量间分权,占人口比例60%的什叶派阿拉伯人第一次成为国家政治的主角;占人口20%且一直被打压并处于半独立状态的库尔德人第一次通过选举和协商,并获得国家元首等重要职位;只占人口20%却长期居于权力金字塔顶端的逊尼派阿拉伯人在经过乾坤倒转的短暂痛苦后,也调整心态加入和解进程和议会政治。伊拉克由原来的共和国通过全民公决形式确立为联邦制国家,并将推翻萨达姆的日子4月9日定为新的国庆日。
第二,瓦解了阿拉伯民族主义堡垒,改写了地区政治图谱和力量对比。通过伊战,美国不仅砍倒萨达姆政权这杆阿拉伯民族主义大旗,而且于2003年底迫使利比亚主动宣布放弃寻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寻求与西方和解的道路上又迈出决定性的一步,而且于2005年成功策动黎巴嫩的“雪松革命”,迫使叙利亚结束在黎30年的军事存在并完成与其建立外交关系。至此,继纳赛尔埃及之后横贯阿拉伯世界的三大民族主义堡垒相继被铲平、瓦解和孤立,以哈马斯和真主党为代表的巴勒斯坦和黎巴嫩激进宗教势力也受到严重打压和扼制,极大地消解了反美主义和敌视以色列的舆论策源地,从根本上为其铁杆盟友以色列和海湾产油国改善了地区安全战略环境。
第三,伊拉克战后的重建,并非一无是处。过去七年多,美国在伊拉克带来的不完全是破坏和失败,也不能将两伊战争、海湾战争和萨达姆统治时期的几十年旧账都算在美国占领者的头上。经过美国、伊拉克当局和国际社会的努力,伊拉克在安全、政治、经济和社会等方面也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安全与政治方面:2007年3月,53%的伊拉克人认为安保似乎是伊拉克面临的最大问题;2009年2月,这一数字下降为35%。官方统计数字显示,暴力事件自2007年以来减少了90%,尽管与“基地”等恐怖组织有关联的袭击几乎每天都有。2010年3月大选,投票率高达62%。经济与市场方面:2001年,经过两伊战争和入侵科威特两场战争,伊拉克人均收入从1980年的3600美元暴跌至770美元~1020美元。
据美国公布的数据,这个数字在美国入侵之前一度还降到2003年的500美元。三年重建,虽然伊拉克人的生活水平依然很低,失业率依然居高不下,但人均收入账面比2003年翻了三倍,达到1500美元。从整体上看,七年来伊拉克的整体经济状况逐渐好转。据英国《卫报》公布的数据,伊拉克实际GDP从2002年的负增长(增速为-7.8%),逐年攀升至2008年7%。受战争影响而停滞的伊拉克商业和农业,实际上仅用两年多就恢复到美国入侵前的水平。移动通信与互联网:2003年后手机用户翻了125倍,互联网从无到有。萨达姆政权被推翻前,伊拉克根本没有移动电话市场。如今,移动电话用户已从八万部上升至2000万部。互联网的发展更为惊人,2003年至今,互联网接入数量从4500人飘升至1600万人。而萨达姆时期,网络是严格控制的,只有极少数居民获准上网。美军入侵伊拉克的最初两年,也只有军方能使用网络。自2006年更多公司开始进入伊拉克后,如今已形成四家运营商竞争的格局。生活便利程度:发电能力比2003年高出50%,据《纽约时报》报道,大部分城市日均供电时长只有约五小时。有统计数据显示,2009年能享受到每天12小时以上供电量居民数比2008年多了整整一倍。面对战后用电需求的急剧(七年增长128%)攀升——越来越多的人使用空调和电视机等消费品,使得发电能力的增长(约比战前水平高出50%)杯水车薪。但总体而言,即使加上进口的电能,伊拉克只能满足全国约62%的用电需求。美国人在伊拉克电力项目上的投资高达50亿美元,占重建经费总额(530亿美元)的10%,仅次于美国在安保经费上的投入。此外,美国人还帮助伊拉克将高压输电线从20条增加到34条。有研究人员提出,在电力供应问题上,实在不能完全怪美国人,这其实是伊拉克的“脑疾”。政治权力与社会关系:《经济学人》评论文章指出,选举的高投票率表明了这些阿拉伯居民“不但理解民主,也希望获得民主”,如2005年首次自由选举投票率为75%,2009年3月伊拉克大选投票率为62%,不论美国人本意如何,他们力所能及的,只是带给伊拉克一个尚未成形的躯壳——一个西方民主的框架。居民可公开讨论批评政治,媒体享受新闻自由,酒精饮料不再禁售。
第四,将伊拉克改造为美国的军事重镇和战略支点,使美国在中东地区的存在长期化。通过伊战,美国已经将新伊拉克打造成其在中东的另一个军事盟国和战略支点,使美国的军事渗透与存在在阿拉伯——伊斯兰腹地实现了系统化、一体化和长期化。
伊战之初,美国犯了两大战略错误,既完全清洗复兴党而将社会精英打散打入底层,又彻底遣散军警骨干而使安保力量归零。这两个错误使美伊为七年多动荡和流血乱局付出惨重代价,但是,客观上再造了一支全新的伊拉克军队。这支力量达到66万人的军队基本按照美国的标准和要求招募、组建,由美国军人调教和培训,由美国公司提供军事装备,使其成为第一支或许是唯一一支“美国化”的阿拉伯——伊斯兰军队。
英国简氏防务报告称,美国政府自2003年以来投入192亿美元用于培训和武装35万伊拉克政府军和警察。截至2008年12月,根据两国2005年签订的相关协议,伊拉克与美国共签署了价值58亿美元的军火合同,此后,伊拉克又通过80项战略框架协议交易,完成了80亿美元的交易。《今日美国报》网站2010年9月1日称,伊拉克还将耗资130亿美元购买美国的武器装备,包括M-1主战坦克,舰船和零部件。此外,伊还将在另一项30亿美元的合同中购买18架先进的F-16战斗机,十多名飞行员已经在美国受训。负责训练和指导伊拉克军队的美陆军中将迈克尔·巴尔贝罗说:“这将有助于加强他们(伊拉克人)的力量,其次,这将加强我们今后的战略关系。”可以想象、伊拉克军队无疑在今后的国家政治生活和地区力量博弃中深受美国的影响和制约。这一点,既可以从土耳其军队的历史角色中看到端倪:军队以维护国家世俗化、民主化和亲西方为己任,关键时候频繁干政;也可以从西亚颜色革命中得到教训:凡是与美国关系密切的独联体军队,都在颜色革命爆发时脱离政府调度,或者保持中立,或者干脆导向“民主阵营”。更为长远地看,仅仅靠军队装备依赖美国这条绳索,美国就可以把伊拉克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虽然奥巴马曾于2009年会见到访的伊拉克总理马利基时公开表示,美国不寻求2012年以后在伊拉克设立永久军事基地,但从目前的态势看,美国很有可能应伊拉克政府的邀请,变相保留若干军事基地,以确保双方的安全利益,这将意味着美国对伊拉克保持长久的军事影响,对地区局势和力量格局的施加持续的牵制。这一点,从日本普天间机场迁徙之争导致首相鸠山由纪夫辞职,以及“天安号”引发黄海局势动荡和中美关系紧张的现实可以比照。凡是有美国永久基地的国家,无不在外交、国防甚至内政方面受到美国的影响。
美国占领伊拉克伊始,便开始了在民事和行政层面输血改造和控制伊拉克的进程。美国不仅派大量专家和顾问进驻石油部等核心权力部委,而且修建了占地104英亩、拥有27座建筑和雇佣1000多人的超大规模驻伊大使馆,使之成为全球最大的美国外交派驻机构。为了巩固美国的利益,美国国务院不惜动用各种处罚措施逼迫外交人员到伊拉克服役,协助军人渗透和控制伊拉克。为了对冲美军战斗部队的裁撤,美国国务院宣布在库尔德人区、两大石油城基尔库克和摩苏尔及第二大城市巴士拉新建四个领事馆。借助这一方式,美国不仅形成以巴格达为中心、纵贯伊拉克南北的“一线五点”非军事影响力控制线,而且可以在关键时,借助库尔德人的分离主义力量及掌控伊拉克南北两大产油区,制约伊拉克中央政府和各派力量,为己所用。总之,通过军事和外交控制,伊拉克已经完全成为美国在中东与以色列等量齐观的战略支点,使美国的军事和外交影响力形成辐射并长期存在。
第五,将整个中东纳入美国势力范围,基本实现了独霸中东的图谋。借助伊战,美国已经完成了老布什、克林顿时期经营的中东新秩序布局。以纲举目张的方式,借助几条缰绳将中东国家基本纳入美国的安全战略棋盘。
借助两场针对萨达姆政权的战争,美国将沙特、科威特等海湾六个阿拉伯国家掌握在自己手里,不仅与其签署军事合作条约,建立美国军事基地,甚至将美国的中央海军司令部和第五舰队总部落户巴林,而且使它们成为美国的重要军火销售市场。美国目前在卡塔尔的乌代德设有空军基地,驻扎3300名军人。美国在巴林设有贾法勒军事基地,基地包括美国第五舰队司令部、苏尔曼港、伊萨空军基地和穆哈拉格机场,驻有美军约3000人,其中有海军、海军陆战队和陆军。
借助中东和平进程,美国通过提供经济援助等方式,与埃及、约旦和巴勒斯坦结为“和平伙伴”,构成利益共同体。中东和平进程的每一步,都有美国的援助措施配合行动。据粗略估算,1979至2002年间,仅为了保障埃及和以色列的和平,美国就付出了约750亿美元的军事援助代价,加上向双方提供的经济援助和一次性特别援助,以色列和埃及在过去的23年里已从美国得到了1100亿美元的赠款。其中,以色列得到的份额约占60%,埃及约占40%……美国将其2002年对外援助总额的32%拨给了以、埃、约三国,总计为49.2亿美元。同时,以断绝援助的方式惩罚不听调遣的和平进程相关方,比如对巴勒斯坦民选的哈马斯政府进行打压。
借助反恐战争,利用“基地主义”本土化和全球化和反对世俗政权的有利因素,美国与除伊朗之外的地区国家建立普遍的合作关系,形成反恐联盟。由于“基地”组织在沙特、伊拉克、也门、约旦和马格里布地区都建立了分支机构甚至所谓的“伊斯兰国”或“酋长国”直接对世俗政权构成挑战,迫使它们更加积极主动地向美国靠拢。
借助所谓“什叶派崛起”和伊朗核危机,美国强化了海湾阿拉伯国家的军事合作,兜售更为先进的进攻与防卫武器。“由于把伊朗当作头号威胁”,美国重要的军火市场咨询公司“顶测国际”发表2007度《中东军火市场分析展望》报告指出,六个海湾国家的集体防务费用已在2005年飙升至403亿美元,并在207年达到496亿美元,预计2008年这个数字将达到510亿美元。同时据英国方面的消息,相对2003年伊拉克战争时期,六个海湾国家的导弹、战机及各类武器库的数量目前已增至三倍。奥巴马上台后,卡塔尔、阿联首、巴林和科威特四国成为美军陆基导弹防御系统的“根据地”。沙特和以色列早已拥有了更为先进的地对空导弹防御系统。不仅如此,美国甚至促成以色列和阿拉伯这对宿敌为了防止共同的敌人伊朗而尝试建立某种合作,特别是为以色列主动袭击伊朗核设施提供空中通道或地面中转。据《美国安全网》报道,以色列海外情报局摩萨德首脑秘密访问沙特,磋商以色列空军借道沙特袭击伊朗目标的可能性。
由此可见,中东国家除伊朗、苏丹仍然与美国敌对僵冷,叙利亚与美国不冷不热外,从最北端的土耳其,到最南端的索马里,从最西边的利比亚、埃及,到最东边的阿曼,无不与美国保持着密切的外交、经济和军事关系。中东四大历史民族中的波斯人、阿拉伯人、土耳其人、犹太人,除前者外,其主体国家无不被美国纳入同盟或准同盟的框架。和20年前美国在这个地区的存在、渗透与影响力相比,已经完全不同。而且,由于伊拉克战争与阿富汗战争成为小布什的两大地区之困,美国在过去近十年中,已经将中东和平进程边缘化,将巴以间占领与反占领之争妖魔化为“恐怖”与“反恐怖”,恶化了地区空气,使巴以和平进程出现倒退,叙以、黎以和平进程陷入停滞。相反,美国的利益博弈成为美国在该地区最紧迫的任务。
此外,虽然美国大中东民主改造战略遭遇失败,但伊拉克战争、反恐战争造成的压迫态势,以及美国的民主化外交攻势,也使其在这方面有所斩获。除前文提到的黎巴嫩“雪松革命”外,伊拉克已经顺利举行了两届大选,而且投票率均保持相当高的水准。此届大选后政府长达半年不能完成组阁出台,国家机器和社会生活正常运转,恰恰从反面证明了动乱中的伊拉克存在权力制衡与军队国家化的稳定性。此外,沙特同意举行市政委员会选举,卡塔尔颁布新宪法,巴林进行首次选举,科威特进行国民议会直选任命首位非王储身份的首相,摩洛哥规定男女经济和政治平等,埃及成立国家人权委员会等。而且,由于美军的占领,不仅伊拉克境内的基督徒开始公开传教,部分东西方国家的传教士尾随着美军进入中东,试图说服伊斯兰教徒饭依基督教或天主教。有的死于当地暴力袭击,有的被“基地”组织抓获斩首。
美国的利益、美国的目标和美国的意志成为中东地区政治的主旋律,使中东成为美国实现三大使命的试验场。小布什发动伊拉克战争,乃美国历任总统特有的“三种使命感”使然:确保美国独霸并主导世界的历史使命感,坚持冷战思维并推销其价值观的政治使命感,以及传播基督教文明、排斥阿拉伯——伊斯兰文明的宗教使命感。伊战的过程和大致结局,已使布什的梦想实现,起码已经明显改变了伊拉克和中东政治版图,为其打上明显而深刻的美国烙印。
第六,控制了石油,控制了中东,对俄欧中日四极构成能源掣肘。无论是从地缘结构还是从能源供应的角度看,美国已经完成了对中东极其丰富油气资源的掌控,进而对欧洲、俄罗斯、中国和日本四个主要竞争对手形成战略遏制掣肘,特别是欧洲、中国和日本对中东石油的依存度非常高,分别达到60%、55%和90%以上。这种地缘与能源双遏制的战略,正在随着美国对阿富汗的控制以及向中亚的渗透而强化,无疑将恶化中俄两大国家的地缘和能源安全,甚至有可能引发新的摩擦。
结论:分清义愤与现实,确保战略判断务实准确
诚然,美国发动的伊战是违反国际法准则的战争,但国际社会对其性质莫衷一是,主流舆论对此持一边倒的批评,海湾地区曾经受到萨达姆军队威胁和蹂躏的国家拍手称快,伊拉克不同宗派和种族的民众褒贬不一。如果被固有思维和反美意识惯性左右,进而放大美国伊战的失败,不能从更高角度、更宽维度和更长远的着眼点评估这场战争,特别是热衷于追随西方媒体的简单聒噪,将无助于得出理性、冷静和清醒的判断。这种判断或许不能见容于个人或国家情感,但是,有助于公众和决策者了解事态真相和发展趋势,有利于国家利益的谋取和布局。当我们意识到战争方式就是美国的经济驱动力和外交推进器,甚至是美国的强国之道时,一定需要逆向思维,换位思考,否则很难理解发动战争最频繁、海外驻军和军事基地最多的美国,为何能屡战不衰,越打越强。
注释:略(详细请见《两河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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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两河生死劫》
马晓霖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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