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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孩子读了耶鲁法学院,会遇到什么? | 麦读赠书

J.D. 万斯 麦读 2019-04-27

穷人的尴尬和 6 位数的年薪

我的名字是 J.D.万斯。首先我觉得我应该坦诚地讲一下:我认为读者们此时拿在手里的这本书有些荒唐。封面上说这是一本回忆录,但我才 31 岁,而且还没有取得什么伟大的成就,至少还没有那种值得一位陌生的读者花钱来读的成就。我所做过的最棒的事——至少是名义上的,就是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这是我 13 岁时连想都不敢想的。


我并没有创立市值 10 亿美元的公司,也没建立改变世界的非营利组织。我仅有的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一段幸福的婚姻、一个舒适的家,还有两只可爱的狗


因此,我之所以写这本书,并不是因为我取得了什么不平凡的成就,而是因为我做的事虽然非常平凡,但大多数像我那样长大的孩子都做不到。


▲《乡下人的悲歌》的作者J.D. 万斯。


***


我上耶鲁是为了获得法学学位,但在那的第一年教会我许多之前不知道的东西。每年 8 月,知名法律公司都会来纽黑文招聘,求贤若渴,希望找到高质量的下一代法律人才。学生称这次招聘为 FIP,全称是秋季面试计划(Fall Interview Program),届时会举办长达一周的晚宴、鸡尾酒会、在酒店举行的宴会以及面试。我参加 FIP 的第一天恰好在第二学年开学之前,当时我已经有了 6 个面试,其中包括我最心仪的一家法律公司吉布森律师事务所(Gibson, Dunn & Crutcher, LLP),公司的华盛顿分部招人。


和吉布森的面试进行得很顺利,公司邀请我去纽黑文最贵的一家餐厅参加那场「恶名远扬」的晚宴。流言称那晚宴实际上是一场面试:候选人要风趣、有魅力、积极,不然就永远不会被邀请到华盛顿或纽约的办公室参加终面。我到餐厅的时候想,最贵的一顿饭竟然要在如此高风险的环境下吃,真是煞风景。


晚餐之前,我们都被要求待在一个包厢里,喝喝酒,聊聊天。比我大十多岁的女人端着酒,酒瓶用精美的亚麻布包装。她们每隔几分钟就问我要不要新倒一杯或续上一杯。刚开始我紧张得喝不下去,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在侍者询问我是否需要来点酒、要什么酒时回答是,「我要白葡萄酒。」我想回答完以后她总该不问了吧,但她又说:「您要白苏维翁(sauvignon blanc)还是霞多丽(chardonnay)?」



两种白葡萄酒的四种主力香型


我觉得她是故意整我。不过还好我推理出那是白葡萄酒的两个品种。所以我点了霞多丽,不是因为我不知道白苏维翁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而是因为霞多丽这几个字说起来容易些。但我只是躲过了第一颗子弹,那夜还很漫长。


在那种场合下,你必须在害羞和张扬之间找到平衡。你不想让同伴讨厌,但也不希望他们连手都不跟你握一下就走。我试着做自己,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既合群又不咄咄逼人。但那天我对周围的环境太过着迷了,只是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盯着餐厅的华丽装饰,想着它们有多贵。


那些酒杯看上去纤尘不染。那哥们儿穿的西装肯定不是 Jos. A. Bank 正装店买一送三大促销的时候买的,因为看着就像丝绸做的。铺在桌上的亚麻布看上去比我的床单还柔软,我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摸摸它们,别让别人觉得我很奇怪。


长话短说,我需要一个新计划。在我们坐下来吃晚餐的时候,我必须要集中精力完成手头的任务——找到工作——然后离开这取笑穷人的地方


我再忍耐了两分钟。我们坐下以后,女侍者问我要清水还是「闪闪发亮的水」。我翻了个白眼,虽然我觉得这餐厅是挺震撼的,但说「闪闪发亮的水」也太显摆了吧,好像在说「闪闪发亮的」水晶或「闪闪发亮的」钻石一样。但我还是点了「闪闪发亮的水」,可能对身体更好吧,因为听起来更干净。


我小啜了一口,但马上吐了出来。这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东西。我记得有一次在地铁站买一杯健怡可乐,但却忘了饮料机做健怡可乐的时候是不会放糖浆的。这个高档地方的「闪闪发亮的水」就是那样的难喝。「这水有问题。」我提出抗议。侍者向我道歉,说她会给我再拿一杯圣培露气泡水(Pellegrino)。那是我才意识到那「闪闪发亮的」水就是「碳酸」水的意思。我尴尬极了,幸好只有一个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而且是个同学。我安全了。现在开始不许再犯错。


接着,我低头看了看餐具的摆放,发现数量有些奇怪。为什么有 9 个器皿?为什么要用 3 把叉子?为什么有好几把涂黄油用的餐刀?我想起电影里的一个场景,明白了这是一种传统习惯,餐具的数量和摆放都是有规定的。我谎称去卫生间然后打电话给我的精神向导:「那么多该死的叉子我怎么办?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傻瓜。」乌莎解答道:「先用外围的,再用里面的,不要用同一个器皿盛不同类的菜,哦还有,用那把大勺子盛汤。」有了这个解答,我便信心满满地回到餐桌,准备惊艳我未来的老板们。


接下来平安无事。我有礼貌地交谈,谨遵琳赛的教诲闭着嘴嚼东西。我们那桌人谈了法律、法学院、公司文化,甚至一点政治。和我们一起用餐的雇主非常友善,我那桌每个人都收到了录用通知,连我这个吐掉「闪闪发亮的」水的家伙也拿到了。


这场晚宴是磨人的 5 天面试中的第一天,正是在这顿饭上我才开始明白,我发现了我这类人中的大多数尚未发觉的一个道理。我们的就业指导处强调面试时要语音语调自然,要做面试官乐意与之共事的人。这当然很有道理,毕竟谁会想和一个混蛋一起共事?但在对于求职者来说最重要的场合强调这些东西似乎还是有些奇怪。我们被告知,面试不会太关注分数或简历,有了耶鲁响当当的牌子,我们一只脚已经踏进好工作的大门。所以面试更多的是一种社会测试,测试我们能否很好地融入集体,如何在公司会议中保持主见,如何与未来潜在的客户打交道。


而最难的测试却是根本就没让我参加的那场:首先去找到自己的观众(雇主)。整个星期我都惊叹自己竟能如此容易地接近全国最顶尖的律师。我所有的朋友都参加了至少十几场面试,大多数面试也以录用而告终。这周以前我还有 16 个面试通知,而最后由于我对自己的成功非常沾沾自喜,同时也由于我被接二连三的面试搞得精疲力竭,于是我拒绝了几个面试邀请。但在两年以前,我四处投简历,希望在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份高薪工作,却四处碰壁。而如今只在耶鲁法学院读了一年,我和同学手上就拿到了那些曾在美国最高法院辩护过的顶尖律师提供的 6 位数高薪录用邀请。


关于耶鲁法学院可以教会你什么?回复 喵 查看。


麦读第 43 期赠书


这篇文章摘自《乡下人的悲歌》,麦读之前的书评:

一名美国留守儿童的成长自传,跻身各大畅销书榜单,解释了人们支持川普的原因

本期赠书为《乡下人的悲歌》3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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