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渡河上，炮兵在决定红军命运时，发挥了关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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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解放军炮兵发展壮大纪实（三）

作者：陈辉

1935年5月，红军渡过金沙江后，通过黎族区来到大渡河边。

　　大渡河是泯江的一条支流，两岸雄峰壁立，河水异常湍急，犹如一条不可逾越的天堑。当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率４万人马离开金陵，企图渡过大渡河，到四川另辟新境，但在大渡河遇到清兵阻击，全军覆没。　　此时，蒋介石也调集的了几十万重兵，前堵后追，企图把已不足３万的中央红军围歼在金沙江与大渡河之间的狭小地域。并狂妄地叫嚣：“务必将共匪全歼于大渡河畔，使朱、毛成为第二个石达开。”

５月２３日，杨得志率领的红军先遣团冒雨急行军160里，夜袭安顺场，消灭了场上的敌人两个连，把这个关系红军生死的渡口抢到手。

　　但在搜索渡船时，只找到一条木船，据搜索，其余渡船都被敌人掠走或者烧毁。　　这唯一的渡船就是红军的生路。刘伯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先下手为强，立即组织突击队和掩护支援火力，天一亮就开始强渡!”　　第一批突击队由２连连长熊尚林等１７人组成，熊尚林担任队长。　　为了掩护１７勇士渡河，刘伯承司令员决定把军团炮兵营仅有的一个迫击炮连的４门迫击炮调来担任火力支援，并指名炮兵营长赵章成亲自指挥。　　渡船载着17勇士在无数指战员期盼的目光中向对岸驶去。　　对岸敌人的哨兵发现了这只渡船，哇哇乱叫，接着，敌人碉堡的机枪喷出了密集的火蛇。　　“打，压制住敌人的火力，狠狠地打！”团长杨得志及时下达了火力支援的命令。红军岸边的轻重机枪一起响起，把敌人的火力骤然强压下去。　　渡船在湍急的河水里上下颠簸着，船边飞溅起一团团大大小小的浪花。猛然，一发呼啸的炮弹落在船边，爆炸的巨浪险些把渡船掀翻。

杨得志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上，全军就这一条船，如果让敌人给炸翻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他已经看清，炮弹是从碉堡里飞出来的，敌人有威胁的火力，也大多是从碉堡里发射出来的。　　“迫击炮，给我打，瞄准碉堡打!”杨得志手里握着望远镜大声命令道。　　迫击炮怒吼了，几发炮弹过去，敌人碉堡的木桩护墙就被炸得七歪八斜。　　操炮的战士们越打越来劲，一气打出20多炮，把对岸的四个碉堡炸得稀烂。　　在我猛烈炮火的轰击下，敌人的斗志瓦解了，基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渡船乘机靠近了对岸，17勇士如猛虎般扑上江岸，一阵冲锋枪狂扫，一阵手榴弹乱炸，把敌人打得狼狈逃窜。　　敌人突然发现我登岸的士兵不多，便以连为单位发动了反扑，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企图把渡河勇士重新赶下河，17勇士刚刚靠岸，还没有来及占领可依托的阵地，全部暴露在敌人密集的火力中，情况万分险恶。　　杨得志一看情形不妙，急忙命令炮兵加大火力。但炮兵连长赵章成清楚，刚才一阵急速射，消耗了大量炮弹，现在仅剩三发炮弹了。
　　眼看着反扑上来的敌人越来越近，我已过河的勇士处在敌人的密集火力包围之中，如果他们站不住脚，那将前功尽弃。　　赵章成要亲自指挥发射这三发炮弹。　　他走到石崖上，卷起衣袖，平直伸出手臂，竖起拇指，将视线、拇指、敌人反扑的队形瞄成一线，这便是炮兵缺少炮队镜时的目测距离法，这种方法比较简便，但由于仅靠目测，误差一般比较大，没有丰富的实际操作经验，是很难掌握的。赵章成正是凭借他苦练的神奇的目测本领，打出了神炮功夫。　　随着赵章成的一声大喝：“放!”第一发炮弹呼地一声飞了出去，轰隆一声，在反扑上来的敌人堆里爆炸，十多个敌人倒了下去。　　这一炮把敌人炸傻了，好半天才组织起队形往上冲。赵章成的第二炮又响了，这一炮命中了在后面压阵的指挥官，在前面冲锋的敌人看当官的死了，纷纷退了回去。　　过河的17勇士趁机占领了有利阵地，有效地组织起火力还击。　　木船划了回来，第二批勇士又向对岸冲去。   　　当敌人准备再做最后一次冲击的时候，赵章成的第三炮彻底粉碎了他们的梦想。炮弹爆炸后，巨大的气浪和飞起的弹片把敌人的队形炸开了锅，一个个抱头鼠窜。

第二批勇士靠岸后，第三批勇士又上了船。河对岸的滩头阵地，已经牢牢地控制在我们的手中。

　　终于，敌人在红军面前被打得抬不起头来，见过河的红军越来越多，火力越来越猛，自感渡口已无力夺回，只好收拾残兵败将夺路而逃了。　　赵章成的这三炮，在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时刻，起到了力挽狂澜的决定性作用，给毛泽东主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２９年后的１９６４年毛泽东观看全军大比武，当看到北京军区表演的神炮功夫时，他又想起了当年大渡河上赵章成的三发“神炮”，当着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和济南军区司令员杨得志的面，又对赵章成大加赞赏了一番。　　提到赵章成，我军老炮兵都知道他在我军炮兵史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赵章成少将

　　我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帅名录》第三集中，得知了赵章成的传奇经历：他１９０５年出生在河南洛阳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１９３１年参加红军后，便终生与炮结缘。最初任红３军炮训队队长，红９师炮兵连连长，红１军团炮兵营营长；抗战时期，任八路军总部炮兵营营长、炮兵主任，一二九师司令部炮兵主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炮兵主任；解放战争时期，任晋冀鲁豫军区司令部炮兵主任，炮兵旅长，炮兵第３师师长，第二野战军特种兵纵队参谋长；新中国建立后，任西南军区炮兵副司令，炮兵第３基地司令员，中国人民志愿军炮兵第二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副司令员。

赵章成与战友

　　赵章成参加红军后，成为一名迫击炮手，他勤学苦练，善于用脑，练就了一套神炮功夫，在中国革命的生死关头大显身手：乌江、大渡河、腊子口．．．．．．，炮炮出奇制胜。中央军委曾授予他“神炮手”称号，１９５５年毛泽东签署命令授予他少将军衔。
　　1936年10月9日，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到达会宁。10月22日，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到达将台堡，先后与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三大主力红军会师，也是三大主力炮兵会师。　　至此，红军炮兵有了较大发展，主要兵力如下：　　红军总部特务团炮兵连。　　红一方面军有两个炮兵连和一个炮兵排，即第1军团炮兵连、第15军团炮兵连、第28军迫击炮排。红军使用过的75毫米克虏伯山炮　　红二方面军有山炮五门，迫击炮数门。
　　红四方面军有两个炮兵连及５个炮兵排，即第３０军迫击炮连，第３１军迫击炮连，第３１军９１师２７６团和２７７团迫击炮排，第９３师第２１团、２４团、２７９团迫击炮排。　　此外，中央军委后方办事处还有３个独立炮兵排，即第２９军迫击炮排、第３０军迫击炮排、陕甘宁独立第1师迫击炮排。
　　三大主力会师后，红军的炮兵总共不过10个炮兵连，大小火炮不到１００门。虽然炮兵数量不多，装备落后，但它却是人民解放军炮兵的火种，在后来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终于形成了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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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陈辉

编辑：冬凌

美编：小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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