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7个时区：百亿新风生意
文 | 石亚琼
图片来源 | Dream Maker
“当前欧洲每年约生产3万台新风设备，我们近两年在中国的销量就接近了这一数字。” 在德国巴符州由FGK(德国建筑空调专业协会)发起、Dream Maker(造梦者新风)承办的中德新风行业技术交流论坛上，Dream Maker的首席技术官Erwin Grohmann如是说。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德国背景的新风品牌，像Dream Maker一样涌入中国市场。吸引他们的是一个新风年销售额已超百亿的市场，以及20倍于德国住宅面积所带来的市场潜力。
两个国家，一个拥有相对成熟的新风产品，一个拥有600多亿平米建筑面积的市场。双方的联系或许还会更加频繁。
中德新风论坛主会场
因为中国消费者对空气质量关注度提升，中国的新风市场迎来新发展。
发现这一新机遇，Dream Maker 创始人找到在德国的Erwin Grohmann和袁袭，一起创办了名为Dream Maker的新风公司。过去两年，这家公司已在中国市场售出约3万台新风设备。
“当前欧洲每年约生产3万台新风设备，我们近两年在中国的销量就接近了这一数字。”在由FGK(德国建筑空调专业协会)发起、Dream Maker(造梦者新风)承办的中德新风行业技术交流论坛上，Dream Maker的首席技术官Erwin Grohmann如是说。
事实上，与Dream Maker想法类似的公司还有不少。过去几年，中国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博乐、德菲兰、威能、森德、沃尔夫等不少主打德国背景新风系统的公司，也在包括知乎、暖通和新风类垂直媒体、关键词等方面投入营销宣传。
吸引这些公司的，无疑是快速增长的中国新风市场。过去几年，因为中国空气质量的现实原因及消费能力提升，中国新风市场迎来高速发展期。
来自奥维云网的数据显示，中国新风产品从从2013年开始增长，当时增长率约为20%，2017年开始增长率超过40%，2018年销售额突破百亿元人民币达到110亿元左右。
国空气净化行业联盟秘书长、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低碳建筑研究中心主任邓高峰在中德新风行业技术交流论坛上也表示，2019年中国新风产品的销售额，保守的估计可以达到120亿元，如果做得好有可能达到130亿、140亿元。奥维云网《2018年新风行业年度报告》的预测数据基本类似，2019年新风行业销售规模预计突破150万台，同比增长45%左右，销售额预计实现140亿元。
Dream Maker的销售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Dream Maker 德国公司总经理袁袭告诉36氪，公司于2015年进军中国市场，每年生产量都在翻倍，2017年销售额达到1亿多元，今年有望达到5亿元，明年的销售目标有可能会定在10亿元。当然，对于未来中国市场的预期，袁袭还要更乐观一些，“目前行业增长的爆发点尚未到来，但很快会到来”。
与诸多行业一样，中国新风市场的发展，得益于中国超大规模的市场——13亿人口、960万平方公里土地、600多亿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对比之下，德国国土面积35.7万平方公里，既有住宅面积31 亿平方米。邓高峰表示，“中国每年的建筑面积增量，可能相当于德国既有住宅面积总量的百分之六七十。”
近年来，德国背景的新风品牌在中国市场活跃，也在意料之中。
德国是最先普及新风的主要国家之一。德国标准化组织(DIN)早在1964年左右就开始关注住宅通风系统。欧洲 FGK 董事长 Dipl. Ing. Claus Händel（克劳斯·汉德尔）告诉36氪，1990年，居住范围内第一个新风系统在1990年初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传到德国，住宅建筑的能源需求越来越多地受到新风系统的支配（例如被动房等）。
长期的发展使得德国在技术、产品、供应链、配套周边等方面具有经验积累。袁袭告诉36氪，Dream Maker公司位于的Hohenlohe地区，就是“德国新风村”，这里从20年前就开始对新风技术进行研究、开发，技术人才储备充足，周边的配套产业链和供应链也很完善。
中德新风论坛主会场
但这些“德国血统”的新风，要在中国做好这门生意，也并不容易。
因为历史与环境的原因，德国消费者选购新风系统主要因为节能，中国消费者则看重空气净化功能。中国的特殊空气环境，使得德国新风产品并不应该直接在中国使用，而要针对中国市场做相应的改良，甚至全新的研发。
新风系统可以向室内输送经过过滤的新鲜空气，同时把室内脏空气排到室外，这个过程中还可以对进入室内的空气进行过滤、消毒、加热（冬季），确保空气的舒适性。在德国，普遍的观点认为室外的空气质量优于室内，斯图加特这样的盆地城市室外PM2.5可能会达到40-80μg/m3时，就会带来恐慌，政府即会全城禁止私家车出行。
中国则与之不同。2015年，清华大学发布了首个室内PM2.5污染公益调研报告公布，调研采样时间段内，北京室内平均PM2.5浓度为82.6μg/m3，室内PM2.5浓度与同期室外浓度存在0.67的比例关系。即室内空气质量优于室外。
直接的空气差异，带来了消费者付费采购新风系统的动机差异。德国消费者看重节能作用，中国消费者更关注净化功能。
在德国，使用不带热交换功能的新风系统，可以帮助建筑节能30%，使用带热交换功能的新风系统可以帮助建筑节能80%。因此，德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鼓励节能。比如，每年德国投入18亿欧元支持建筑节能改造，并将90%的能源税费以退休金形式返还居民。
邓高峰、袁袭均向36氪提及，欧美的新风企业很多不了解中国市场，忽略了中国市场的净化功能需求，且无法理解中国用户对这项功能需求的迫切性。
事实上，即使工程师理解了这项需求，往往也要花费较长时间完成新风系统的本地化改造。36氪多位业内人士、专家求证，增加净化功能，必须增加多层滤网，这样会增加设备的风阻，随之又必须加大电机功率，从而带来噪音，这意味着必须要对整个设备重新设计。一方面，这种设计耗费时间，一方面又增加成本。很多出于对中国市场的不确定性，就放弃了单独研发的想法。
袁袭以Dream Maker的产品为例解释。首先，欧美市场以吊顶机为主，吊顶机非常不便于维护，在欧美一般一两年维护一次，必须由专业人员维护，中国市场要求净化功能，必须三到四个月就要进行滤网清洗及更换，因此推出了柜式和壁挂式新风机系列产品，因此一方面需要关注外形设计，一方面需要严格控制噪音。其次，针对PM2.5，采用了5道过滤滤网，可以过滤PM2.5，并依靠通风换气的方式，去除室内的甲醛及苯等有害气体。
邓高峰的观点与此类似。她去参观展会后发现，德国的产品大多数是吊顶机免维护式的，但中国目前多是壁挂式和立柜式的后装式新风机，且其销售额、市场份额越来越大，单台利润也高于吊顶机式的新风产品。
Dream Maker 工厂的自动化流水线
虽然在一个13亿人口的国家，100亿销售额的市场还只是一个小市场。但对标欧美发达国家的新风普及率，中国市场的潜力可想而知。奥维云网预测，未来五年，新风系统市场规模或将突破500万台。对标欧美日韩国家普及率的预测则认为，中国新风市场的潜在规模应该在亿台以上。
对于新风市场前景的乐观预期，带动了国内新风市场的“创业热”。据行业媒体不完全统计，2017年时，新风市场总体容量不到90亿，但是品牌数量已达1000多家，2016年同期仅有300多家。
但因为新风产品涉及知识专业且高门槛，加上行业玩家鱼龙混杂，也使得当前新风市场十分分散，并且形成两极分化的阵营，一方面是以松下为代表的知名品牌阵营，一方面是以小玩家、ODM和OEM厂商、山寨和杂牌厂商为代表的阵营。
新风产品是一套系统工程，涉及到机电一体化、空气动力学、物联网等学科，需要在产品上实现风量、噪音、功耗等多参数的平衡。当前，大多数玩家并不具备这样的研发能力与实力。业内人士预测，自主研发一套产品大约需要千万元以上级别的费用。与此同时，新风系统研发所需要的人才目前多在薪资更高的机器人、航空航天、物联网等领域，即使有资金也很难组建完整的团队。
上述的实际现状，也使得当前国内外的交流及合作有必要。邓高峰提到，她在参加法兰克福暖通展时发现，很多国内国内刚刚萌芽的创意，德国已有相关产品，但是还没有与中国实际结合，双方的交流与合作，则有可能做产品技术体系的整体升级与设计。此外，中国目前在标准规范方面仍不健全，也有可能能从德国方面“取经”。
可以预见的未来，在新风领域，中外的交流与合作还会更加频繁。业内人士表示，诸如日本松下、美国百朗等品牌也已加强对中国市场的关注。
当欧美背景的新风品牌不断涌现时，消费者的理性消费观念也正逐步形成。不少走出国内的消费者也开始逐渐在知乎、百度知道等平台质疑，为什么国内常见的海外新风品牌在国外根本见不到。提升行业的参与和竞争门槛，也有助于行业的洗牌与正规化。比如近一年多，博乐、Dream Maker等也面向经销商举办了德国工厂参观活动，并通过宣传加强用户印象。
如同空调行业从分散到集中，从不正规到正规，从仿制到创新，新风行业很可能也要用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走完这样一个周期。在这样的过程中，中外的交流与合作还会继续，技术与产品的创新还会继续，博弈与洗牌还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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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德国新风技术交流论坛视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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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德国新风技术交流论坛视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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