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文静来源｜投资界（ID：pedaily2012）封面来源｜视觉中国五一期间，硅谷消息传来——据科技媒体TechCrunch披露，ChatGPT的母公司OpenAI于美东时间4月28日完成103亿美元融资，投后估值达到270亿~29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000亿元），成为全球最新成长速度最快的独角兽。
大佬云集。本次融资分为两部分：一是由老虎环球管理、红杉资本、加州Andreessen Horowitz、纽约Thrive和K2 Global、Founders Fund等参与的财务投资，金额超3亿美元；二是由微软主导的战略投资，规模据大约100亿美元。
至此，OpenAI身后的创始人——山姆·阿尔特曼，成为硅谷新一代权力中心。而他今年不过才38岁，正当壮年。从斯坦福辍学，19岁创业，27岁实现财富自由
想必下一次再说起辍学创业传奇，除了比尔盖茨、乔布斯、扎克伯格、马斯克以外，还会加上一个名字——山姆 · 阿尔特曼。1985年，阿尔特曼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在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长大，母亲是一位皮肤科医生。阿尔特曼从小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资，在托儿所时就掌握了区号背后的系统，对电脑更是尤为痴迷。8岁生日时，阿尔特曼收到了一台电脑作为生日礼物，从此他的人生便与电脑结缘。靠这台电脑，阿尔特曼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编程，还自己研究了如何拆解Macintosh计算机，日复一日对计算机的接触也让阿尔特曼忽然意识到，“电脑总有一天会懂得思考”。2003年，阿尔特曼从密苏里州这个名校录取率极低的地区考进了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然而爱冒险的天性却并没有把他困在学校里。两年后，阿尔特曼从斯坦福大学辍学，转而走上了创业之路。谈及辍学创业的理由，阿尔特曼曾说，“我无法忍受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自己却置身事外。”命运总是偏爱这些聪明的“逆行者”。2005年，19岁的阿尔特曼与两位同学成立了位置服务提供商Loopt，一个可以与朋友共享用户位置的软件，在当时是一个极具开创性的产品。他们曾一度把估值做到了1.75亿美元。2012年，Loopt以4300万美元的价格被预付借记卡业务公司Green Dot收购，阿尔特曼早早实现了财富自由。在创业期间，Loopt成为创业孵化公司Y Combinator (简称YC)首批资助的八家公司之一。阿尔特曼也因此认识了YC创始人——硅谷创业教父Paul Graham。Graham十分欣赏这位比自己小20来岁的年轻人，阿尔特曼的工作效率和投资眼光一再令他吃惊。“如果把Sam Altman扔到某个食人族之岛，5年后他会成为这个食人族岛的国王。”这是Graham对阿尔特曼的评价。2014年，Graham选择了阿尔特曼接替他，成为Y Combinator的总裁。在风投圈，Y Combinator的地位不容小觑，而阿尔特曼的加入，使YC的规模增长了10倍，成为全球顶级的创业孵化器之一。如今公司已经投资1600多家早期项目，走出20多家估值超10亿美元的独角兽，以及众多行业头部公司。其中，Dropbox和Airbnb的估值超过100亿美元，均出自阿尔特曼之手。阿尔特曼后来表示，他早已实现财富自由，做所以决定接管YC，是为了找到让自己感兴趣的方向。来到2015年，在硅谷风投中心的一场私人宴会上。彼时还担任着Y Combinator总裁的阿尔特曼与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等在内的大佬讨论了一个问题：“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拥有的最美好的事物是什么？”这个问题伴随着他们的谈话主题“人工智能”而来。现场在座所有人一致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将会影响甚至危及到人类安全，而他们必须做出改变。一番觥筹交错后，一个非盈利的人工智能实验室——OpenAI诞生了，目标是确保人工智能不会消灭人类。而OpenAI也彻底改变了阿尔特曼的人生轨迹。2019年，正是投资行业风头正盛之时，他辞去YC总裁，开始全力管理OpenAI。一个时代性浪潮开始萌芽，而他的梦想，是改变世界。在阿尔特曼之前，一个“上帝的苹果”砸向了乔布斯，他曾说过，“只有那些疯狂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一个估值2000亿的新物种
OpenAI，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意喻简单却又雄心勃勃，承载着一群科技界大佬对未来AI的乌托邦式构想。公司总部位于旧金山教会区的—家旧行李箱工厂，阿尔特曼等人的初衷，是以提前布局的形式与硅谷的AI产业竞争，从而避免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危害。因此，OpenAI诞生之初就是一个非盈利机构，并且在最初坚持“开源”。在达成协议的那次聚会上，OpenAI得到了马斯克、亚马逊创始人、领英联合创始人里德·霍夫曼 (Reid Hoffman) 和蒂尔在内的一众硅谷大佬支持，纷纷承诺向新公司捐款投资10亿。前四年里，OpenAI几乎靠着他们的资金度日。然而，阿尔特曼很快就发现，训练庞大神经网络的计算成本高达数千万美元，研发人员的人工成本也十分高昂，资金很快见底。即便是技术上的乌托邦设想，依然要面对“柴米油盐”。而这时，阿尔特曼与马斯克在人才冲突、发展理念上产生了分歧。一场权力纷争后，马斯克转而投身于特斯拉和SpaceX，没有再对OpenAI给予任何资金支持。而阿尔特曼则放下YC，开始正式接管OpenAI。还是在2019年，OpenAI在资金上难以为继，阿尔特曼宣布，将OpenAI重组为营利机构，筹集足够的资金来支付人工智能模型所需的计算能力。为了不受到投资方的掣肘，阿尔特曼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尝试——创立了一个营利分支机构Open LP，用OpenAI控制这个机构，并许诺愿意投资的企业，如果ChatGPT研发成功，除了可以接入他们的新技术外，还可以收回本金，并得到封顶收益的回报。而当本金收回后，股权也将进一步回到OpenAI手中，拿到封顶收益后，所有股权将全部退还给OpenAI，仍然保持了它的独立性。随后，阿尔特曼飞往西雅图会见了微软CEO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亲自为纳德拉演示了OpenAI的AI模型。彼时微软正需要一个可以对抗谷歌的AI技术，双方一拍即合，阿尔特曼顺利拿下了微软10亿美元的投资。这也标志着OpenAI正式走向商业化道路。此后再谈起这位在生死边缘出资的大股东，阿尔特曼表示，“我认为，在目前所有科技公司中，微软的价值观与我们最为契合。我们有时对微软说，‘嘿，我们要做一件奇怪的事情，你说不定会讨厌它，因为它并不完全符合交易标准，可能会限制你的回报或制定安全优先条款’，但每一次，微软的回应都是‘这太棒了’。”此后，OpenAI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拿下多轮巨额融资，包括这一次微软投资的100亿美元。2022年11月30日，ChatGPT正式发布，瞬间引爆整个科技圈，被一众大佬视作“继互联网和iPhone之后的第三次革命”。就连比尔盖茨也直言：“AI时代已经到来，ChatGPT是1980年以来最具革命性的技术进步。”那个曾经想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在这一天彻底颠覆了整个行业。再度回首，如今的市值2000亿元的OpenAI是否与当年的设想背道而驰？阿尔特曼自己也曾在公开采访中产生过怀疑。究竟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还是伟大的技术先驱者，至今没有定论。
他开始反思：“AI确实可能杀死人类”
如今，阿尔特曼凭借着“ChatGPT之父”成为硅谷新一代风向标人物。但正如大家的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很明显的一点是，阿尔特曼从小就特立独行，敢于反抗一切权威。16岁那年，阿尔特曼就向父母出柜。后来一个基督教团体抵制了他的预科学校关于性别意识的集会，阿尔特曼在整个社区发表讲话，公开自己的性取向，甚至反问学校，是想成为一个压抑个性的地方，还是一个开放不同思想的地方。在那个年代，即便是美国对同性恋也没有足够的接受程度，阿尔特曼丝毫没有隐藏。他的大学辅导员玛德琳·格雷曾说：“山姆的所作所为改变了学校。感觉就像有人打开了一个装满各种孩子的大盒子，让他们走进了这个世界。”不少与阿尔特曼打过交道的人常常感叹他的特立独行，而阿尔特曼却说：“只要你的观点是对的，被大多数人误解，其实是一种优势”。阿尔特曼还是一个出了名的工作狂，自我驱动力极强。曾有一句话这样形容：他像被定时炸弹绑着一样，在电子邮件和会议上埋头工作。甚至在第一次创业时，阿尔特曼还因长年累月的过劳工作，累出了坏血病。而阿尔特曼在选择创始人时，同样把“自驱力”放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他认为，“大多数成功人士都是靠自我驱动。他们做事情是为了让自己满意，觉得改变世界是自己的责任，一个人有了金钱和地位，这二者的吸引力就会逐渐消失，只有内驱力才能推动一个人向更高的地方攀登。”这或许也是阿尔特曼能够将ChatGPT带到众人面前的原因。面对人工智能，阿尔特曼则是最忠实的拥趸。他曾公开表示，“我认为人工智能将是最强大的经济赋权力量，而且许多人会获得财富。”但后来ChatGPT的火爆超出想象，阿尔特曼开始担心，自己对ChatGPT如何影响劳动力市场、选举和虚假信息的传播感到害怕。他甚至在一次采访中表示，“AI确实可能杀死人类。”就在两个月前，《暂停巨大的人工智能实验：一封公开信》流传而出。这封公开信呼吁所有人工智能实验室立即暂停比GPT-4更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的训练。耐人寻味的是，在这封信结尾的签名页上，落下了不少大名鼎鼎的人物，其中就包括了后来被抹去名字的阿尔特曼。回到OpenAI诞生之初，马斯克在与阿尔特曼讨论的那个问题：“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拥有的最美好的事物是什么？”